那灼熱的眼神,看得芸娘有些手足無措。
她蒙著臉,應該冇人能認出她來。
“呃,蘇公子,今天我的臉被毀了,不能再接待你們了,還是讓新月來比較好。”
說著,她就要跑,卻聽到一聲低沉的命令。
“站住!”
芸娘心中一驚,隻覺得一股巨大的壓力襲來。
“取下你的麵紗。”
芸娘低頭道:“我這張臉,實在是不好意思,會讓你受驚。”
江清寧看著她的頭,兩人靠得很緊,這是一種讓他痛苦了好幾天的味道,是如此的熟悉。
他可以確定,當日與自己歡好的女子,應該就是這位芸小姐。
“沒關係!”
芸娘:“我介意!”
天哪,這傢夥腦子有病吧,如果讓他發現和自己有關係的女人,還不得把自己五馬分屍。
芸娘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低著頭,那雙漆黑的眼睛滴溜溜地轉著,“俗話說,女人都是為了自己喜歡的男人而打扮的,我雖然隻是一個青樓的老闆娘,但也是個美人胚子,殿下高風亮節,你就彆為難我了。”
“抱歉。”
江清寧目光一黯,看著低著頭的自己,嗤笑道:“那就脫掉你的上衣。”
那天他被人下了迷藥,有些粗暴,所以纔會在她的背上留下這樣的印記,而她又不願意將她的臉取下來,所以,他隻需要看看她身上的傷口就可以了。
扒?!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蘇扶聞:我就說嘛,吃飽了撐的,他就是一頭餓狼。
芸娘子:他瘋了!
龜公:芸小姐果然還是老樣子。
尤其是蘇扶聞,更是不忍直視,道:“殿下,雖然你已經破身了,但也不能強迫做什麼,這位小姐……”
“喂,你這是乾什麼?”
江清寧一把將他扔了下去。
蘇扶聞一拍額頭,看著那扇緊閉的大門,隻覺得一陣頭痛,他把江清寧帶來,就是為了好玩,可若是傳出去,江清寧的第一個目標就是那個醉月樓的老闆娘。
這讓他如何向皇後交待?
“殿下,你這是在逼良為娼!”
芸娘臉色慘白,蜷縮在角落裡,望著江清寧這副無賴模樣。
她後背上的傷口還冇有癒合,如果現在就把衣服脫掉,那就露餡了。
江清寧眉毛一揚,一副你也算是平民女子的模樣。
“要不要我替你脫掉?”
芸娘掙紮道:“殿下,如果您真的餓壞了,我可以介紹我們這裡最漂亮的姑娘,她們都是大胸脯,大屁股。”
“我隻是一個妓女,已經過了青春年華,馬上就要三十歲了,你要是見我一眼,你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再對女人有興趣了,甚至有可能去當和尚!”
他聽到了這句莫名其妙的話。
“閉嘴!”江清寧捂著額頭。
萬一被人說成是強姦少女,那還了得?
但可以確定的是,當日與自己歡好的女子,便是她。
可是,她為什麼要拒絕?
剛纔蘇扶聞跟她說過,京城裡不知道有多少男子,對這個女子趨之若鶩。
身為一國皇子,她竟然連看都不看一眼?
“我並非要對你做什麼,我不過是來確認一件事情。”江清寧冇好氣道:“芸姑娘,你再不動手,我就不客氣了。”
說完,他一把抓住了芸孃的衣領。
芸娘嚇了一跳,她怎麼也想不到江清寧會這麼無恥,一邊扇著他的耳光,一邊揮舞著小手。
“啪!”
話音落下,兩人都是一愣。
芸娘子一臉無辜的盯著自己的右手,那人臉色陰沉得可怕,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讓人窒息的氣息。
“你好大的膽子!”
“噗通”一聲,芸娘跪在地上,哀求道:“彆彆彆,我不是故意的。”
要知道,這可是一個崇尚權利的時代,她這一耳光,不但毀了整個醉月樓,還毀了她的性命。
我的天!救我!
房間裡的氣氛越來越熱烈,蘇扶聞敲了敲門,像是來了救世主一樣。
“殿下,那隻野兔已經離開了巢穴,就在郊外的營地裡。”
這可不是鬨著玩的。
芸娘抬眸道:“殿下,不如,你去辦點要緊的事,然後,再來,奴家為您寬衣解帶?”
聞言,江清寧冰冷的目光離開了芸娘,眉頭一皺,猶豫了一下,輕歎一聲,撩起衣衫,推開房門,快步離開了醉月樓。
蘇扶聞靠在門口,險些摔倒,抬頭一看,卻見芸娘緊緊抓著自己的衣服,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殿下,你這是什麼表情?”
“閉嘴!”
直到兩人的對話聲漸漸遠去,芸娘這才取下臉上的輕紗,撥出一道濁氣。
心中一驚,連忙一把抓住正在招待客人的店小二,“接下來一個月,我要出門很長一段時間,在這醉月樓裡,最有能力的就是你和新月,接下來的一個月,還請兩位多多照顧。”
江清寧這個人神經病,她得趕緊躲起來才行!
龜公撓了撓頭,一臉諂媚的說道:“多謝芸姑娘誇獎,這醉月樓,我是真的很喜歡。”
“好了,那我就不打擾你了,這件事就拜托你了。”
龜公怔了怔,想起蘇扶聞的下人稟報,急忙跟上,卻發現那輛馬車已經消失不見。
龜公一臉為難,“芸姑娘,今天城東營地那邊出了點問題,所有大門都關閉了,你根本出不去。”
……
車上,芸娘將包裹解開,將身上攜帶的銀子一一分開,放在了各處,她馬上就要出遠門了,自然不會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一顆樹上。
一陣清風吹來,掀起了紗巾,芸娘拿起來猶豫了一下,決定戴在身上,以防萬一。
突然,馬車猛地一頓,芸娘一個冇穩,抱著屁股,“小馬,你這是怎麼做到的?”
就在這時,馬車的簾子被掀開了,一張熟悉而冷漠的臉從裡麵探了出來,芸娘頓時一愣,“我的天,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江清寧臉色一寒,鳳眸微眯,道:“芸姑娘,你不是說要在醉月閣等我麼?這麼晚了,你要出城做什麼?”
芸娘猶豫了一下,輕歎一聲,“聽說這幾日,外麵的日出日落很漂亮,我也想過去看一看。”
“僅僅是這樣嗎?”
芸娘子看不到他的表情,藉著燈光,他的麵容越發的漆黑俊美,透著一股危險的氣息,伸手就要抓住他。
媽的,該不會是要在這裡把她給辦了吧!
“殿下,這裡是公眾場合,我乃是醉月樓的老闆娘,若是被你占了便宜,你的清譽豈不是要毀於一旦?”
芸娘嚇得縮成一團,捂著胸口,閉上了眼睛。
“上!”
就在這時,他聽到江清寧冷漠的聲音。
芸娘立刻一把將江清寧摟在懷裡,嚎啕大哭,“嗚嗚嗚,我不要死,我還冇掙到足夠的醉月樓的銀子呢,我永遠都看不到我的新月美女,我不能死,我不要,求求你,求你救救我,以後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耳邊傳來一陣嘈雜之聲,江清寧眉頭一皺,揪著芸孃的領子,將她拽了下去,一手捂著額頭,一手揉著額頭,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好了,不叫了,誰要你的命!”
“哎呦喂,我都已經死了一回了,你為什麼還要纏著我,我的工資還不夠,包養的男寵也不夠,嗚嗚嗚~~”
幾名護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望著緊緊抓住江清寧雙腿,不斷哭泣的芸娘,他們想要大笑,可看到江清寧那張黑俊的臉,他們也就忍住了。
蘇扶聞處理好西門的事情,便匆匆趕來,正好看到這樣的場麵。
上前一步,上下打量了兩人一眼,目光古怪地望向江清寧,“殿下到底犯下了何等滔天大罪,竟讓芸小姐如此傷心落淚。”
說完,便蹲下身去,伸手去扶,芸娘卻還在幻想,隻當是親兵要把她拖走,要置她於死地,抬手就朝她雙眼砸去。
他是真的冇有料到,芸娘會這麼做,直接被一堆揍。
“活該!”江清寧看到這一幕,冷冷一笑。
一隻手將人拎了過來,聲音涼颼颼的,“你要是還不醒,我就將你的眼珠子給摳出來!”
芸娘一聽,臉色一變,猛地清醒過來,隻見一排護衛將一個梳著長長的辮子的男子按在了地上。
旁邊有人說道:“今天,有胡人在東城營鬨事,此人就躲在你們車底下,想要偷偷溜出去。”
芸娘怔了怔,回頭望向江清寧,“這麼說,你剛纔冇對我下殺手了?”
聞言,江清寧目光一凝,聲音拔高,“難不成芸姑娘對我有什麼不好的地方,擔心我會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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