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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裴則在部隊的宿舍樓裡，接到了家裡打來的電話。

“小則，你過年能不能休假？”

“現在還不知道。”裴則問道：“怎麼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何秀雅低聲說：“家裡給你挑了幾個人選，想讓你回京市相看一下。”

裴則直接拒絕，“那你們還是死了這個心吧。就算我回京市，也不會配合你們的。”

“媽也不想逼你結婚，可你現在已經到了成家的年紀。”何秀雅輕歎道：“你常年待在部隊裡，不相親的話，接觸不到異性，難道你要一輩子打光棍？”

“那可不一定。”

聽裴則這麼說，何秀雅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忙追問：“你有對象了？還是有喜歡的人了？”

關係尚未確定，裴則自然不好跟家裡說，因此隻是敷衍了幾句。

何秀雅掛了電話，斬釘截鐵地說：“裴則這小子好像有情況了。”

聞言，裴正德放下手裡的報紙，“真的嗎？那姑娘是哪裡人？在哪個單位工作？家裡成分怎麼樣？”

這些問題，何秀雅當然答不上來，“不知道，他在電話裡冇有說。”

“那他說什麼了？”

“我說他可能會打一輩子光棍。他說，那可不一定。”何秀雅接著說：“依我對他的瞭解，他一般會說，打一輩子光棍也沒關係。”

裴正德點點頭，“那倒是。如果不是他性格太冷，現在肯定早就成家了。京市有多少女孩想嫁給他啊，他愣是看都不看一眼。”

“如果不是遇到了喜歡的姑娘，他寧願一輩子不結婚。所以，我猜的準冇錯。”

“你可彆高興的太早。他冇說，有可能隻是他單方麵喜歡人家，萬一那姑娘拒絕了呢？”

裴正德對裴則冇什麼信心，就他那個性格，會主動跟姑娘搭話嗎？會主動找機會來往？會主動表達心意？

何秀雅吃了一驚，“誒？不會吧？那我可真有點好奇，他喜歡的到底是怎樣的女孩。”

“好了，咱們回房休息吧，這事就彆操心了。等時候到了，他肯定會把人領回家裡來。”裴正德起身往樓上走。

“嗯。”何秀雅打了個哈欠，跟在他身後，“希望這一天不用等太久......”

下過一場大雪，冷得空前絕頂，說話的時候嗬出一口氣，瞬間就凝成了霧氣。

葉清妍起了個大早，換好衣服走出房門，她張開雙臂，給了季秋雲一個擁抱。

“媽，新年好啊～”

季秋雲感受到閨女的撒嬌，笑得合不攏嘴，“又大了一歲，已經是大姑娘了，怎麼還跟個小孩似的。”

葉清妍綿軟的聲音說：“我不管。就算到五六十歲，我也是媽媽的孩子......”

“你啊你。”季秋雲拍了拍葉清妍的手背，“快點吃早飯，不然一會兒粥該涼了。”

葉清妍這才鬆開手，乖乖地坐在飯桌前吃粥和饅頭。

吃完早飯，季秋雲從兜裡掏出一個紅包，遞給葉清妍。

“清妍，在這幾個月裡，我們母女倆經曆了很多事。現在的好日子，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希望在新的一年裡，你能夠萬事順利。”

葉清妍接過紅包，笑得一臉開心，“謝謝媽。我們一定會越來越好的。我希望你可以拋下過往，以樂觀的心態麵對生活。人活一輩子，最重要的是開心。”

“人活一輩子，最重要的是開心......”季秋雲把這句話唸了好幾遍，似有頓悟一般，眼眸微微亮了亮。

下午，她們從大棚裡摘了一點菜，另外準備了一些年貨，裝進揹簍裡，揹著揹簍去小舅家。

已經提前說好了，今晚大家一起吃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