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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錦從茶藝館下班後,接了一個私活兒,是商業性的鋼琴表演。
薑淩的病需要花很多錢,雖然茶藝館的工資不算低,但她還是需要掙更多的錢。
時間安排在這週末。
她提前來了會場,熟悉環境。
“聽說這是顧氏舉辦的,慶生宴。”有個工作人員說。
薑錦聽到這裡時,忍不住問了一句,“是哪個顧氏?”
“還能是哪個顧氏?整個陵城就一個顧氏,顧致啊。”
“這是他的生日宴?”
“不是,聽說是給蕭小姐舉辦的吧。”
薑錦想起了昔日經常叫顧致“阿致”的那個女人,恐怕就是她吧。
薑錦冇有繼續問,旁邊的工作人員竊竊私語,“那個女的恐怕以後就是顧家未來的太太吧?聽說兩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家裡也是有名的財閥家族……”
“那是肯定的撒……這種門當戶對的婚姻……”
是啊。
門當戶對。
到了生日宴當天,薑錦臨時加了一個要求,她說自己臉上有傷,不得已需要戴上一個麵具。
她選擇戴上了一個玉麵狐狸的麵具。
實際上,是為了迴避顧致。
在人家正牌女友的麵前,她作為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情人,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
顧致勢必會出席這樣隆重的場麵,她琢磨不定顧致會做出什麼樣的行為。
她也冇有辦法推掉這個兼職,推了要給很高的違約金。
想來想去,隻有這樣了。
生日宴來了很多人,熙熙攘攘的。
她穿了緊身的黑色法蘭絨的露肩禮服,雙手戴著齊肘的蕾絲手套。
她一坐下來,就開始彈入場的鋼琴曲。
她坐在角落裡,隨著指尖靈活地跳躍,悠長而輕揚的曲調貫穿了整個會場。
宴會進行到中場時,主持人上台發言,“今天是我們蕭小姐的生日,請蕭小姐上台發言幾句。隨後開始我們的舞會。”
蕭晚如穿了一身暗紅色的禮服,性感火辣,像綻放的玫瑰。
她上台的時候,引起台下一陣歡呼。
蕭晚如被他們的反應弄得很不好意思,她隻是簡單地說了幾句,“謝謝今天大家願意來參見我的生日宴會。我更感謝阿致給我舉辦這個特彆的生日宴。阿致,謝謝你。”
她說完,含情脈脈地看向坐在台下的人。
薑錦看向那人——顧致穿著非常得體的西裝,衣服的線條輪廓分明,他的鑽石袖釦在水晶燈下異常耀眼。他的側臉看上去也是那麼英俊迷人。他的嘴角似乎有笑意。
商業貴胄和千金名媛。
他們是頂配的組合。
薑錦感覺自己的手指有些僵,這曲《夢中的婚禮》紮得她的心很疼。
蕭晚如的話引起了台下更高的歡呼和熱浪,主持人見狀,笑著說:“那就請顧先生和蕭小姐為我們跳一曲好不好?”
所有人包括蕭晚如都期待滿滿地看向了顧致,他笑著說,“好”。
薑錦垂眸繼續彈奏。
他們在她的麵前翩翩起舞。
一曲終了,薑錦覺得自己的手很累。
到這裡,薑錦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她去找負責人領了今天的工資,轉頭穿過會場,準備離去的時候,有人叫住了她。
“喂,說你呢,剛纔你彈的曲子叫什麼名字?”
薑錦堪堪轉過身,那一襲紅色如嬌豔的玫瑰的禮服衝入眼底。
是顧致的女朋友。
不,是未來的顧太太。
她有些混亂,女朋友也好,未來的顧太太也好,總之,她是顧致明麵兒上對外宣稱的女人。
她好像姓蕭。
“叫做《夢中的婚禮》。”
薑錦有些緊張地看向她的臉,她長得很漂亮,妝容精緻而大氣,舉手投足之間都是名媛千金的範兒。
蕭晚如覺得對方的聲音略微有些耳熟,但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到過。
不過,她叫住對方不過是想要讓她再彈一次。
“你能再彈一次嗎?我覺得很好聽。”
薑錦皺眉,“可是……我已經下班了。”
她想早一點回醫院去照顧小淩。
蕭晚如笑了笑,無非就是錢的問題,“我給你加錢怎麼樣?”
誰又能夠和錢過不去。
薑錦淡淡回答道:“好。”
她重新坐回座位,看向琴鍵——蕭晚如站在旁邊,認真地聆聽著這首曲子。
她聽得入迷,笑了笑,還自言自語了一句,“等到以後我結婚的時候,我要放這首曲子。”
薑錦的心漏跳了一拍,她彈錯了一個音。
那嘈雜的聲音傳出來,讓蕭晚如皺了皺眉。
正好她看見顧致走過來,“阿致,你覺得這首曲子怎麼樣?”
顧致的視線掃過眼前的人。
她坐在鋼琴麵前,背挺得筆直。
深黑色的法蘭絨下顯得她的肌膚非常的瑩白。
她的氣質瞬間就吸引住了他。
顧致覺得異常熟悉。
等到他想要看清楚對方的臉時,他隻看到了一張玉麵狐狸的麵具。
顧致對音樂並不怎麼感興趣,他手中搖曳著紅酒,抿了一口,“你喜歡這首曲子?”
蕭晚如笑了笑,撒嬌似的挽住了顧致的胳膊,搖了搖,“當然了。這麼好聽的!”
薑錦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站起身,朝著蕭晚如點了點頭,示意自己要離開了。
蕭晚如也默許了,她還補了一句,“待會兒你去找王總領加的錢。”
薑錦:“好的。”
那一瞬間,她感覺顧致似乎在盯著她看。
她覺得自己頭頂的視線異常灼熱。
薑錦心頭一緊,加快腳步趕緊往前走。
就在她和顧致擦肩而過的時候,他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薑錦心驚。
慌忙之中,她隻好用力掙脫開他的手,假裝摔倒。
蕭晚如被嚇了一跳,“你冇事吧?”
薑錦幽怨地看了一眼顧致,什麼也冇有說,立即起身走了。
走到走廊的拐角,薑錦快步走進洗手間,把臉上的麵具摘了下來,她發現自己的臉色異常蒼白。
差一點……剛纔差一點,顧致就認出她了。
薑錦用手掬了一把冷水,洗了把臉。
等到她重新抬起頭的時候,透過晶亮的鏡子,她看清楚了顧致的臉。
他就站在她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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