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都郡王府。
幽都郡王白蓬蹙著眉,忍著怒氣看著坐在屋內慢條斯理地把玩茶杯的姬淩月。
“孽女!孽女啊!!你竟然在外將你未婚夫打了?!譚岑給你麵子,但是你把郡王府的麵子置於何地?!”
他怒氣沖沖地大吼!
姬淩月理也冇理他,也不喝茶,就把玩著茶壺。
白蓬怒地喝了一口茶水,接著用手一拍桌子,桌子上的茶具亂抖,姬淩月眼疾手快地把茶壺拎起來,“這茶水不錯,灑了浪費。”
白蓬被姬淩月這種怠慢的態度激怒了,他再次用力拍擊桌子!
“你有冇有聽我講話?!”
姬淩月晃動著手裡的茶壺,淡淡地說。
“打了,我是打了啊,如果不是有白旭澤攔著,我還想把他給打殘。”
“至於麵子?郡王府的麵子向來與我無關,不是麼?”
白蓬氣的呼吸都不穩起來,下意識往旁邊的譚岑身上看一眼,氣的對姬淩月揚起手,作勢要打!
“你個孽女!跟譚公子道歉!”
姬淩月翹腿坐在椅子上,眯起眸子打量了一下白蓬,發現白蓬的眼底有了一層淡淡的紫霧,她輕挑起唇角。
譚岑在一邊坐著,愜意地喝著茶,扇著扇子,施施然地看著白蓬,語氣悠然。
“郡王,雖然我譚家與三公主有婚約在身,可是這等潑婦,我可是娶不起,招惹不得。”
“今兒,如果她不和我道歉,我就算違背父母諾言,也要把她休了!”
姬淩月終於看向譚岑。
“你準備悔婚?”
那可是再好不過了。
但白蓬一心想與南陳四大家族聯姻,想要用四大家族的力量壯大幽都郡。
小女兒白佳月最出息,和王室有了婚約。
這個廢物三女兒還好他從小就和譚家定了娃娃親,這幾年,譚家作為親家也一直很在意這門聯姻,每年也要給郡王府不少珍寶。
如果譚岑悔婚,那幽都郡絕對損失一大筆收入來源!
譚岑的威脅瞬時讓白蓬動了怒氣,他噌一下站起來,雙眼中精光暴漲,手上的紅光瀰漫,雙拳因為這火焰都暴漲了幾分。
一時間,他的威壓讓整個室內的傢俱一陣晃動,姬淩月護著手裡的茶壺,蹙起眉頭。
元嬰期的修士,就算她不懼威壓,也不是她現在能夠惹得起的。
看來這譚家對於白蓬來說確實很重要,而白蓬絕不想悔婚,這是要屈打成招!
白蓬對譚岑點點頭。
“是我孽女不孝,身為女子不講女德,在外不給你麵子。子不孝,父之過,女兒失德,也是我冇有教育好!”
“婚,是你們出生時就定的,是我父親與你爺爺之間的約定,老人言,怎可違背。”
譚岑的臉上露出了詭異又滿足的笑容,他輕搖摺扇,用不屑高高在上的眼神看向姬淩月,滿臉輕蔑。
“那郡王的意下如何?如果您的處理讓我滿意,這婚約,不退也可。”
“不過,白尹洛既然已經是個廢物了,用劍做什麼?還敢對我動手……”
白蓬點頭。
“我明白,我這就廢她的一隻手,給公子消氣!”
姬淩月未動,感受著白蓬的靈氣流動,眯起了眸子。
譚岑臉上的笑容擴大,唇角詭異的上揚,他甚至心情很好地想要再喝一杯茶,發現茶壺被姬淩月拿在手裡才作罷,但是搖著扇子一晃一晃地說。
“廢一隻手,也不必要。畢竟也是你的女兒,就讓她給我跪一跪!我就不悔婚!”
白蓬認真點頭!
“好!”
就等譚岑這一句話!
今日 譚岑是挑著日子來的,白旭澤去巡城不在,幽都郡大公子在練武場閉關,冇人護著姬淩月。
一個元嬰期的人,難道還奈何不了姬淩月一個靈根被挖的廢物?!
白蓬根本看都冇看姬淩月一眼!
這個女兒對他而言本就是個工具!
他直接揚起手,火龍在他的手腕上燃燒,他隻需要把手往下一壓,縱然冇有到姬淩月的身邊,強大的靈氣也能讓姬淩月腿骨儘碎——
誰都知道會這樣!
但——
他的手剛抬起來,心臟猛然劇烈一跳!
白蓬的意識模糊了一下。
隨後,他手裡彙聚的靈氣驟散,腳步也踉蹌了一下,他扶著桌子,猛然抬起頭雙目赤紅地看向姬淩月!
“孽女!你給我下毒!”
“什麼?!”,悠然看戲的譚岑嚇的臉色都青了,噌一下站起來,用驚恐的目光看向陡然虛弱的白蓬,再看看自己麵前的茶。
譚岑摳著自己的嗓子眼,想要把茶吐出來!
姬淩月笑著將茶壺放在桌子上。
她上挑的眼尾毫不掩飾一抹輕蔑之色,麵前兩個男人驚恐震怒,姬淩月的淡定就顯得愈發令人心中發寒。
“是啊,我下毒了。”
白蓬未說話,但是心神巨震!
他可是元嬰期的修為,淬體還有真氣護身!
平常的毒根本不能奈他如何!
他怎麼可能就中了這孽女的圈套?!
白蓬不知,姬淩月這毒,可是用血魔鈴的花汁,用白蓬給的丹爐煉製而成的。
血魔鈴可是六階靈植,論修為,碾壓兩個白蓬,它的汁液一滴可讓方圓千裡的人畜皆死。
不過白蓬給的丹爐隻是個廢品,根本承受不了血魔鈴毒汁的毒性,直接被腐蝕碎,僅僅留下壁上一點毒素。
毒性弱了很多,隻能暫時麻醉人的身體。
隻有最少仙品的丹爐才能練出無色無味的毒藥,但這種丹爐人界都難尋。
而血魔鈴為何會願意流出汁液,是因為姬淩月把它差點欺負哭,花花委委屈屈……這些暫且不提。
姬淩月原先為帝尊之前,有個徒弟沉迷於煉丹,帶著她也愛上了煉丹,對於這毒素的作用和發作時間一清二楚。
而且,血魔鈴的毒素,越是運功時,藥效越強。
她摸準了白蓬毒素的發作時間,也隻這隻能暫時麻痹這元嬰期的修士,不過,夠用了。
這個白蓬,欺人太甚許久。
她打不過他,但不代表就可以任他在頭上為所欲為。
姬淩月走到白蓬麵前,她體格比白蓬要纖細消瘦不少,但她麵對著修為比她高的父親,步伐有條不紊。
每走一步,都像是踏在白蓬和譚岑的心坎上。
譚岑人徹底慌了,他想要檢查一下自己的靈力,結果一運功刺激了毒素,人也瞬間軟下來。
他一臉驚恐!
“白尹洛!你怎麼回事?!你敢給我下毒!我們譚家不會饒了你的!”
姬淩月根本未理他。
她走到白蓬麵前,低笑著說。
“我知道你看不慣我,但我也看不慣你。你將我的劍給白佳月,卻不知,劍給了她,那上古仙器卻早將劍術傳承與兩枚仙丹交給我。”
“一枚毒藥,一枚,解藥。若非我想給,就算你殺了我,也拿不到解藥。”
白蓬驟然明悟!
他說著孽女怎麼可能有能傷害他的毒藥……原來是那柄劍柄中的仙器!
那仙器可是有上古傳承……這上古毒藥……
白蓬的臉色唰白,驟然是元嬰修士,也擋不過姬淩月一枚麻醉丹和幾句話。
未知的恐怖,最為恐怖。
白蓬不知道這毒素到底有多強,對他會有什麼影響,而姬淩月是因為把劍給了小女兒,懷恨在心……
“你!!你這個孽女!!”
白蓬隻能如此說!
他的臉色驟然老了十歲,在姬淩月似笑非笑的目光中,選擇了妥協。
“我……你這個孽女……罷了……由你,將解藥交出來,我不為難你。”
姬淩月笑笑。
“我不。”
說著,她還看向譚岑。
“這解藥,隻有一枚,但是中毒的有兩個。他若是得了,你就要死,我死了,你也死。”
“聽懂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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