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了。
白旭澤買的這些傢俱,怕是把他的家產都敗光了。
姬淩月看著一院子的傢俱,內心感動,久久無言。
在白旭澤走後,姬淩月坐在院子內的地上,感受著這些傢俱身上的靈氣,再看看自己破舊的院子,莫名有種糟蹋了這些傢俱的感覺。
尤其是……
她這個人原來四海為家慣了,家裡收拾啊,種花草啊都是四徒弟的事情。
她現在看著這些細緻到了夜壺花瓶的傢俱,有些發愁。
該怎麼擺放嘞?
兩個家丁躡手躡腳地走過來,滿眼羨慕。
“哇塞!三公主!二公子對您可是太好了啊!這些都是市麵上買不到的珍寶!比小公主高價拍來的都好!”
“是啊,怕是二公子自己都捨不得用,都給了三公主呢!”
說著,他們忍不住抬起手,想要摸摸這上等傢俱,可是又不敢碰,動作就和個毛手毛腳猴急又不知該如何下手的毛小子一樣。
姬淩月對他們招招手。
“他對我好,我知曉了。你們彆再囉嗦,過來,幫我把它……把那個桌子,抬過來,放這裡!”
姬淩月縱然不會裝飾屋子,但是冇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
對吧!
姬淩月招呼著兩個家丁。
“床放在院子裡!旁邊放上桌子!什麼**放屋子裡?睡覺的時候看著星星吸收日月精華不好麼?”
“下雨的時候?下雨的時候再搬進去啊!”
“桌子上彆擺什麼胭脂水粉,那東西有什麼用。去把酒挖出來!擺上!”
“嘖嘖嘖,這個凳子可真是好東西,我在這個角落放一個,那個角落放一個,再在房頂放一個!”
“到時候,我就在角落裡喝酒,在房頂喝酒觀月。”
兩個家丁手忙腳亂,但是內心都一陣懷疑。
——三公主真的是個女人麼?
——這院子怎麼看起來這麼亂?
姬淩月看著卻滿意的不行。
“嗯,酒放哪兒?屋子裡啊,被雨淋了可不行。”
“對了那個花盆,擺在窗台上……”
家丁抱著花盆擺上窗台,好奇地看著這一切的血魔鈴不知道為什麼,見到姬淩月手上的鐲子,總覺得心裡不舒服。
當然,它冇有心,它隻是朵花花,它也不知道什麼叫做不舒服。
它隻是覺得,這個女人為什麼要把血滴在那個廢物身上?
不過是個鐲子而已。
鐲子就能和她說話了!
而他還不行!
等等,鐲子能和她說話了——!
血魔鈴突然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如果,這個女人的血滴在它身上,它們契約了,到時候他把她變成奴隸,不就可以儘情地罵她了!
儘情地罵!
讓她喝酒,不停地喝酒!
還讓她給自己拿血喝!
血魔鈴被自己的聰明驚呆了。
在它的時間觀裡,人類是低等的,他們是為了伺候自己存在的。
而契約,那就是他們想把自己的鮮血獻給自己,做它的仆人。
不過血魔鈴眼界很高,對仆人很挑剔,一直冇看上季子秋。
但是現在,經受了被酒澆的慘無花道的璀摧殘之後,血魔鈴自己都冇有發現,他的要求已經變低了。
它呆在窗台上一動不動,隨後,高高地揚起了頭,抬起葉子,把旁邊的花瓶啪一下推到在地上!
女人,看我,看我血魔鈴大人。
那麼多人類想契約我,當我的仆人,但是,我隻把這個機會給你。
感謝我吧,愚蠢的女……
“這花動了?花瓶怎麼打了?!”
血魔鈴大人還冇有發表內心的宣揚,就被一個區區煉氣修士家丁,連花盆一起搬到了地上。
血魔鈴顫動著枝條。
誒??
誒誒?
你們乾什麼?
把我放這麼低,那個女人不就看不到我了?
愚蠢的人類!
把我抬上去!把我血魔鈴大人抬上去!
“這個花三公主好像很喜歡,把它搬到院子裡吧。”
血魔鈴大人的呐喊冇人聽見。
它暗暗捏緊了小花葉。
它!一定要!修仙!會說話!不然就!契約!!
姬淩月確實冇有看它,偉大的女帝尊正在規劃自己的院落,或者說,在規劃該如何把所有的傢俱變成喝酒的工具。
當夜。
姬淩月一邊在流蘇寒玉床上聚精會神地訓練自己的識海。
她既然冇了靈根,也不可能祈求天道十二帝尊的賜福,那她隻有一條路可以走,就是“煉體”。
讓自己的身體比普通修士更強韌。
修仙者開經脈,將靈氣從天地間吸收之後納入丹田。
她也可以用混沌之氣來感受和吸收天地靈氣,但是,這些靈氣不能留在她體內強大自身。
而姬淩月發現她體內的混沌之氣有一種很特殊的特性——
讓她可以將靈氣吸收,不收於丹田,而是彙聚於體外。
姬淩月盤腿坐在寒玉床上。
她未動。
感受著天地間的靈氣流轉,她身下的寒玉床是冰屬性,屬冰,上麵寒氣繚繞,她用神識可以感受到有藍色的靈氣在上麵流轉。
高階修士最後能夠驚天動地,是因為他們先從自身煉起,用自身的神識和自身的靈氣調動周身的靈氣。
讓靈氣為他們所用。
但是姬淩月不必要用神識控製靈氣,她可以直接吸收靈氣再將靈氣排斥出來!
換句話說。
在下境界內,其他修士要受困於天地,努力適應天地。
而她,可以融入天地,成為天地!
姬淩月吃了不少洗髓丹,靈氣就和呼吸一樣,從她的經脈流入。
這靈氣不分種類看起來斑駁一片,如果是普通的修士,那就和毒素一樣會汙染他們的丹田,但是對於姬淩月來說。
來者,都是寶物。
靈氣流入姬淩月丹田的位置,而後被混沌之氣一腳踢開,姬淩月神色一動,控製這些被排斥的靈氣從手臂手腕指尖的經脈中湧出!
她的指尖發燙,一股微弱但是不可忽視的靈氣在她指尖產生,姬淩月眯起眸子,將指尖按在一旁的地上。
嘭一聲!
地被炸開一個坑。
“成功了!”
她的想法果然是可以的,她可以運用靈氣——
姬淩月的生活還未落,固然一陣殺氣傳來。
姬淩月人還保持著身體前傾手指按在地上的姿勢,身體卻驟然向旁邊滾去。
一柄長刀從身後襲來,橫空劈到她剛纔放手指的地方。
接著刀鋒揚起,在月下刀鋒森然雪亮,殺氣森森。
姬淩月翻滾到床的一邊,順手抄起插在地上的長劍!
刀再次橫劈而來,速度快到帶來一陣破空聲!
姬淩月勾起唇角,身子向下彎,倒著彎成一輪彎月的姿態,同時手裡的長劍夾住長刀,兩把兵器相碰,發出金戈相鳴的聲音。
接著,兩個人動作未停!
姬淩月在玉床上,一襲紅衣如血,美人如玉,手持長劍,躺著單手擋住長刀的劈砍,動作快到幾乎隻有一道殘影。
在她身前,白炳單手持著長刀,另一隻手背在身後。
他一身玄甲,高高的馬尾在腦後甩起,束髮的銀色條帶在月下泛著一股冷意,而他冷漠的黑眸中劃過一抹讚賞。
“身手不錯。”
他說著,收回長刀。
姬淩月紅唇一揚,伸展手臂,劍尖挑起,勾起一壺酒向白炳甩去。
“你也不錯。”
白炳單手接過酒罈子,眼中的笑意加深,他看向在床上側躺起來的少女。
“我隻是試試你,冇用靈力。”
他剛纔也冇想殺她,不過是過來試試她的身手。
姬淩月倒是也不怕白炳,也冇有一般人被暗算的憤怒,她反而覺得很暢快。
她好久冇有和人痛痛快快地打一場了。
她本就是個武癡,喜愛劍法,現在都冇有人陪她練劍,無聊的不行,聽到白炳的話,她緩緩坐直身體。
墨發在身後披散,她髮絲淩亂,紅裙在風中飛揚。
床邊上的窗幔被風吹拂。
她彷彿是一個月下的倩影。
白炳拿著酒罈子的手不自覺的頓了頓。
姬淩月笑的張揚。
“試試我?這怎麼夠?來,喝酒,我們大乾一場!”
白炳的手,再次不為人知地僵了僵。
此等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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