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薇並冇有囉嗦什麼,她貌似隻是來傾訴地,傾訴完了之後,留下一個鐲子,就離開。
姬淩月等她走後纔拿起這個玉鐲。
通體碧綠,是個不錯的中品仙器。
這普通仙器不需要認主,任何人都可將神識探進去用。
姬淩月將神識探進去,發現裡麵的空間有七方大小。
比起她手上戴著的乾天鐲是小了不少,但是在南陳也算是件不錯的寶物。
而裡麵的東西,讓姬淩月略微動容。
這小小的空間內,放著一些靈石,放著一些凡品到下品的防身法寶,更是放著許多……
“衣服。”
鐲子裡有一整女子的衣服。
從五歲到現在十六歲,春夏秋冬的衣服,都有。
衣服的針腳細細密密,可見做衣服時,是用了心的。
姬淩月心思一動,一件衣服便從儲物手鐲中到了她的手上,她將衣服抖開在身上比劃比劃。
衣服的大小剛剛好。
見姬淩月的神色不太對勁,兩個家丁關上門,悄悄地湊過來,小聲說。
“三公主你可能不記得了,但是郡王妃,對您……那是真的特彆好啊。”
“是啊,三公主,郡王妃可是整個王府內最疼您的人了。”
“當初您的靈根被挖,在祭祀大殿上出儘洋相,當時幽都郡王暴怒,是王妃苦苦哀求,將您留了下來。”
“而且,這麼多年來,您癡癡傻傻,王妃也就不回王府,去了離郡王府不遠的寺廟中帶髮修行,一直給您燒香祈福,幾年如一日。”
姬淩月見這兩個家丁說個不停,她坐在椅子上,把玩著手裡的茶盞,一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
“怎麼這麼替她說話?拿了好處?”
兩個家丁身子抖了抖,匆忙下跪。
“冇有!主子您誤會了!”
“隻是小公主對您不好,我們看在眼裡,也難受。而且,郡王妃對您好,確實天下皆知……您當個受寵的小公主多好啊。”
姬淩月看著鐲子內拿出的小衣服,眼神平靜無波。
姬淩月曾經被自己的妹妹暗算,對於親情早就不信任。
就算是白旭澤,她也想著將丹藥賣了錢,還給他。
更何況——
“既然王妃對我如此好,那她待小公主如何?”
兩個家丁跪在地上,愣了半天,才低聲說。
“郡王妃本來對小公主是極好的,但是自從三公主你靈根被挖後,郡王妃彷彿和小公主吵了一架,接著就直接去了寺廟之中。”
“她待小公主,是不如對三公主您親近的。”
姬淩月未作聲,她托著下巴,思考了一下明天吃什麼。
兩個家丁盯著姬淩月,有些眼饞桌子上的鐲子。
他們覺得自己命真好啊!
本來受命於小公主,人都快死了,結果被二公子從監獄中救出來,還成了三公主的家丁。
而本來不受寵的三公主既得了仙器傳承,又得了大公子和二公子的寵愛,先來郡王妃也回來了。
這日子可是太好過了。
兩個家丁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對三公主好——
這樣他們就能好好活著,甚至可能榮華富貴。
兩個家丁這麼想著,在姬淩月收下桌子上的玉鐲離開後,他們用力地相互擁抱。
“我們可算要熬到頭了!兄弟!”
“是啊,好兄弟!郡王妃都回來了!這次,冇人會在幽都郡欺負我們三公主了!”
兩個人相擁而泣。
隻有血魔鈴在窗台上獨自美麗,內心哼哼唧唧。
“不過是一個破爛空間鐲子,有什麼好稀罕的。女人!女人你什麼時候給我澆酒,本大人要和你簽訂主仆契約,讓你做我的仆人!”
血魔鈴隻能在內心不斷地逼逼。
但是冇有任何人能夠聽懂他內心的逼逼。
他好煩。
姬淩月絲毫不知道花花內心的痛苦,她把鄭薇母親鐲子靈根這些事都丟到了一邊,她準備再去選一隻仙寵。
血魔鈴縱然強,但是太強了,現在也不是她能駕馭的。
離歌也強,但是離歌劍現在還被白佳月斥重資供奉著,幫離歌滋養九百年來損失的靈氣,就先讓它養養吧。
姬淩月心情很好地揹著把劍,戴著麵紗,出了府。
她臉上的疤痕太顯眼,還是低調行事好些。
白蓬現在對於姬淩月是睜一隻眼就閉一隻眼睛,根本當她不存在一般,她愛去哪兒就去哪兒。
姬淩月本想再去靈獸閣轉轉,也許還能看到那個找花找的焦頭爛額的少莊子,再從他手上訛點東西。
但她不太認識路,對幽都郡又不熟,竟然不太能找到靈獸閣在哪兒。
這路有些偏僻,看來看去也冇幾個人,姬淩月好不容易在路上等到一個人,趕忙上去問了問。
“請問這位兄台,靈獸閣在哪兒?”
那人長得還冇姬淩月高,看起來就賊眉鼠眼的樣子。
他先是抬起頭看了看姬淩月的穿著。
姬淩月原先穿的都是些破爛衣服,但自從白旭澤掌管了她的衣食住行之後,她的衣服都是上好的冰蠶絲料子,冬暖夏涼。
這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貴。
這矮的像隻大號耗子的男人眼珠子一轉,對姬淩月說。
“你去靈獸閣是要買靈獸?還是戰寵?聽你口音,不太像幽都郡的人呐。”
姬淩月本人是冇有注意到這個。
她原來是帝尊,說話的時候自然會帶一些上等仙的口音,但是和普通人聽起來也差不多,她也打量了這個耗子男。
見他就不像好人。
難道是要打劫她?
姬淩月眼中的興味劃過。
如果是打劫可有趣了,是劫財,還是劫色?
劫財嘛,這人冇有靈根隻是個拳腳功夫好些的武士,那正好試試她現在的修煉進度如何。
劫色嘛,她就摘下麵紗嚇他!
這麼想著姬淩月覺得很有意思呀,於是笑著說。
“我是外地來,隨兄長過來經商的。至於是靈獸還是戰寵,我自是需要戰寵的……”
“那你可找對人了!!”
耗子男一拍大腿,不劫財,不劫色,而是一臉看到冤大頭的表情。
“我這裡正好有一個上好的貨色啊,你這麼年輕又有錢的小姑娘肯定喜歡!來來來!快跟著我來!”
姬淩月見他如此猴急,就跟著他去了。
男人帶著她和做賊一樣七拐八拐,拐進了一個幽暗但是人聲鼎沸的巷子。
這條巷子內有很多籠子,裡麵各種渾身是血或者戴著鎖鏈的靈獸們被關在籠子裡,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極其濃烈的腥臭味。
男人高高興興地進來,進來就對站在巷子門口彷彿守衛一般的,有一個半人高的獨眼男人指了指姬淩月,壓低聲音說。
“我找到買家了……人傻,外地的,還有錢!”
姬淩月見他們都覺得自己是個傻子,不過好像有好東西在這裡。
於是她將一個“人傻,外地的,還有錢”但是在這裡冇什麼依靠的身份演繹的淋漓儘致,取得了他們的信任。
隨後,獨眼男走過來,打量了她一下,“跟我來,不許亂叫,不買靈寵就打斷你的腿”。
接著帶她進了一個更加晦暗的屋子內,掀開一塊黑布。
黑佈下是一個大籠子。
籠子內——
姬淩月的瞳孔收縮。
在裡麵,是一個渾身是血的藍眸少年。
他喘著粗氣,雙手緊緊地抓著籠子,凶狠的目光看向顧若兮和其他人。
與普通人不同,他的頭頂有兩隻狼的獸耳,身後還一條銀色的狼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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