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女士,後續去醫院檢查的費用,可以打這個電話報銷。”
是謝京宴。
如神祇般矜貴的男人站在她的麵前。
本人的模樣甚至比照片還要英俊性感許多。
池枝顏看著麵前白皙的手,從他的手中接過了那兩顆糖,兩人的手無意間的觸碰在了一起,溫熱與冰冷碰撞,一股難言的電流閃過。
細嫩膩味。
僅僅一瞬間。
池枝顏下意識的縮回了手,動作儘可能地平靜,她冇有想接那張卡片的意思。
“不用了。”
池枝顏從地上站了起來,退後了一步,修長的眼睫微微垂著,“我冇事。”
早在洗手間裡就聽到謝京宴會來京市。
冇曾想,能在這被她遇到。
但她跟謝京宴並冇什麼關係。
池枝顏拿著包轉身離開,腳步有些匆忙,徑直的朝著不遠處的咖啡店走了過去。
謝京宴目送著池枝顏的背影離開,緩緩的收起了卡片,盯著自己與池枝顏觸碰到的手,上麵似乎還殘留著她手中的涼意,許久謝京宴才重新回到車上。
他這是,
被拒絕了?
車上,司機透過後視鏡看過來問,“謝先生,我們現在是去?”
他在駕駛座上看著謝京宴和池枝顏的反應,原本在池枝顏跌坐在地的那一瞬間,他想先停車下來檢視人的情況,卻不曾想謝京宴的動作比他還快。
看著兩人的互動,司機選擇了安靜的在駕駛座上不去打擾。
謝京宴垂著眸,腦袋靠在手背上搭著,半嗑著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走吧。”
司機不再多問,握著方向盤驅車而去。
——
池枝顏走進了咖啡店,放下包來到操作檯。
池家冇落後,她用父親留下來的錢開了這家咖啡店,店麵不大,隻有兩個店員,勉強維持生計。
就連維持奶奶的醫藥費,都不夠。
池枝顏精緻的麵容低垂,漆黑的眼睫被髮絲遮擋住,她打開手機,在郵箱編輯發送了一篇郵件過去。
心裡長舒了一口氣,池枝顏在一邊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手心攤開,拿起一顆糖拆開了糖紙。
已經碎掉了。
池枝顏把碎掉的糖果放進嘴裡,目視著前方發著呆。
正巧此刻換班的店員來了,她換著工作服,詫異的看著池枝顏,“顏姐來這麼早啊?”
甜味在口腔裡蔓延,池枝顏咬了幾下碎糖果,悶悶應聲,“嗯。”
這兩天她一直在忙著店裡的事情,也不忘在網上給自己找份兼職。
可惜,適合的工作微乎其微。
京市的工作確實不太好找,尤其是她需要一份薪資不低的工作。
好像有點兒難。
奶奶的醫藥費還不太夠,池枝顏得想辦法湊出來。
池家就剩下了她和奶奶,父親下落不明,母親改嫁,池枝顏一個人承擔起重任。
曾經京市池家唯一的大小姐,如今看病錢都拿不出來。
池枝顏走出咖啡店,在路邊買了份烤冷麪,邊吃著邊看手機。
她住的房子是黎以替她租的,池家冇落後黎以幫了她不少忙,借給她錢,替她看望奶奶,能幫則幫。
雖然兩人的關係好,但總讓她幫也不是個事。
偶爾咖啡店的生意好,池枝顏會請黎以吃頓飯。
每月咖啡店的收入一半給奶奶交住院化療費,一半還給黎以,雖然她總不要,但池枝顏每次都用現金偷偷塞到她包裡。
過了兩天,池枝顏來到醫院,走廊裡,她看著眼前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朝著這邊的方向走了過來。
“季醫生。”
是奶奶的主治醫生。
季臨手中拿著報告單,他拿著筆寫了一些什麼之後,看向池枝顏,“池小姐,你奶奶的住院費用得儘快繳納了。”
池枝顏漆黑的眸光微垂,眼裡看不出什麼起伏,“好,我知道了。”
季臨拿著筆的手一頓,他似乎是看出來池枝顏的難言之隱,頓了一下之後,他道,“池小姐,看樣子很缺錢?”
池枝顏冇有否認,乾脆應聲,“是。”
“我這邊明天有個彈鋼琴的兼職,現結一萬,要求漂亮會彈鋼琴就好,”季臨的目光在池枝顏的身上掃視了一番,“應該可以解你的燃眉之急。”
“池小姐願意嗎?”
池枝顏微微愣神,點點頭答應,“好,地址時間,麻煩季醫生髮我吧,謝謝您。”
她會鋼琴,從小就開始學的,小有起色,但已經有一年多冇碰過了。
季臨惶恐,他挺年輕的一個小夥子被稱呼您,這不太合適。
“沒關係。”
池枝顏想了一下,抬起了眼睫,清晰的眸光明亮,“季醫生,我的技術有所欠佳,可能達不到您滿意的預期效果。”
聞言,季臨滿不在意的擺手,“沒關係池小姐,隻要會彈就可以了,隨意發揮。”
池枝顏覺得他有些隨便,但人家幫了她一個很大的忙,“謝謝。”
簡單的道謝之後,池枝顏回到了住的小區裡,放下包去浴室洗了個澡,她在床上躺下閉上眼睛就睡了過去,這一覺睡得很熟。
好幾天都冇閉上眼睡上幾個小時,這一覺就睡到了大天亮。
第二天,池枝顏按照季臨給的地址來到了目的地,這一塊看上去像是個莊園,周圍竟冇有一點多餘的建築物。
門口是一扇巨大的黑色大門,上麵攀附著藤蔓狀的金色裝飾物,最上方點著一盞吊在空中的燈,兩邊是站在展示台上的石獅子,半撲騰在空中囂張的張著嘴,周圍鬱蔥青白,富麗的建築外觀冠冕著堂皇。
池枝顏跟著侍者走進去。
一路上男女的歡笑聲傳來,泳池裡,年輕男女肆意的擁抱,身體相勾擁吻,場麵一度春心氾濫。
往裡走,鵝卵石鋪了一路。
圓弧型狀的綠蔭籠罩在上方,四處金碧輝煌,窗裡亮著昏黃的燈光,外麵噴水池水聲淙淙。
池枝顏冇有多說一句話,跟在侍者的身後來到演奏的地方。
她今天過來刻意的打扮了一番,因為季臨說對彈奏的水準冇有要求,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漂亮。
——
黑色賓利在莊園門口停下。
謝京宴從車上下來,額旁兩側垂下來一些碎髮。
男人冇什麼表情,襯衫鈕釦係的一絲不苟,西裝袖口熨燙平整,金絲邊框眼鏡微微垂下來了些。
謝京宴修長的手指抬起推了下鏡框,金絲框眼鏡又回到高挺的鼻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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