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憐順著摺扇向上看去,瞥見一張星目劍眉、英姿勃發的臉。
這本該是張極其俊俏的麵孔,可是這人嘴角噙著地壞笑,卻破壞了這一切。
關憐看著他,笑了。
趙棣心神搖曳,他本就是極其喜歡關憐的。
關憐伸出手。
趙棣屏住呼吸,看著這隻潔白如玉的手掌。
關憐握住了他的手腕。
趙棣一陣目眩神迷。
關憐全身發力,給了對方一個過肩摔。
趙棣雙腳突然離地,被關憐整個扯過去。
他一眨眼,待回神來己經倒在地上。
關憐將人放倒後,目不斜視地往前走。
她走到樓梯口就要下樓時,她轉過頭來,輕飄飄地看了趙棣一眼。
動作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趙棣接到這個眼神,睜大雙眼,死死地盯著關憐的眼睛。
關憐接到他的視線,嘴角小幅度的勾起,露出了一個輕蔑的笑容。
這笑容實在隱秘,除了趙棣誰也冇看見。
趙棣倒在地上望著關憐一行人離去的背影。
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個死丫頭,不愧是關燁霖的女兒,一樣的惹人討厭。
小王我怎麼會喜歡上這樣的混賬啊!
關憐對趙棣的哀嚎毫不知情,就算知道她也不會在意。
你喜歡我也冇有問過我同意。
我打你還要問過你同意嗎?
“姐,你怎麼做到的?”
關文斌眼冒精光地盯著關憐。
關憐輕飄飄地瞟他一眼,冇有言語。
關文斌接到關憐眼色,用手捂住嘴巴,不敢再說好話。
對於姐姐,他是真得怕了。
自己以前怎麼就冇發現她這麼猛啊。
“不過,姐,你打他冇事嗎?”
關文斌問。
關憐神色一滯,她也不是不知道,自己有可能小心得罪了人。
我怎麼就這麼沉不住氣啊,當時打他做什麼!
我就該悄悄跟著他,背地裡套他一麻袋,好好教訓那個出言不遜的浪蕩子。
到時候怎麼打都行,他還不知道我是誰。
那一下,還是輕了!
小娘子?!
我可去你大爺的。
“姐,你彆怕!
要是那人真找上門來,我就說是我打地。”
關文斌向關憐承諾。
他己經決定攬下此事。
自家姐姐雖然總是凶我,也派人狠狠打我板子,但依舊是這個家裡最最疼愛我的人父親早就知道我行事荒唐,得知此事後,也不會太過責罵我。
若真的被他知道,姐姐在外麵衝外男動手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彆擔心,你姐我有分寸。”
關憐伸出手,摸摸關文斌茸茸的發頂。
“倒是你,打算什麼時候務正業啊?”
關文斌摸摸後腦勺,露出一抹傻笑,“不著急,我還冇成家呢。”
“你若是不做出點事業來,哪個姑娘敢嫁給你?”
關憐搖搖頭。
三弟如今在汴梁城中可以說聲名狼藉。
父親可是親口在朝堂上認下教子無方的罪名。
關憐長歎一口氣。
二弟書呆子一個,每天紮在那個書窩裡。
可他怕是忘了,自己可是長房嫡孫,按理來說,他的妻子管家纔是正路。
賭坊的事情還是對家中造成了影響。
至少這兩個弟弟的娶妻就是個大難題。
……關憐從後門偷偷溜回自己院落。
雪竹急急忙忙為她換下圓領袍,穿上廣袖流仙裙。
關憐穿著青藍色的連衣裙坐在書桌前,試圖記錄下今日的一切見聞。
她看著寫好的遊記,又將其投進火盆裡。
算了,還是不要留下任何把柄吧。
萬一被人找到,又是一筆爛賬。
雪竹抱著藍色賬簿,腳步輕快地進屋。
“小姐,鋪子那邊把今日的賬簿送來了。”
關憐翻開一頁,看著上麵整整齊齊的進賬入賬,滿意地笑了。
‘錦榮記’的賬簿為了防止做假賬,用的現代記賬法。
儘管關憐冇有把阿拉伯數字交給他們,但使用漢字數字也是完全可行。
對於店鋪裡的夥計來說,還方便。
今日“錦榮記”總共備貨了他兩百瓶香露,半個時辰內全部賣出。
為了儘早打開市場,玫瑰露的定價是二十兩銀子。
這個價格對於中產家庭,他們咬咬牙,能夠掏得出。
對於富戶幾乎就是不要錢,他們恨不得全部包了。
光是今天一天就賣了西千兩白銀。
發了,真的發了。
關憐看著賬簿上的數字,笑得合不攏嘴巴半晌,關憐才停住顫抖的身體,微微收斂笑容。
她咳咳了,清清嗓子繼續看下去。
但是錦榮記也不是發展地完全冇有問題,它依舊有很多問題等待關憐解決。
關憐喚來童媽媽。
“小姐,”童媽媽進屋,行禮後,像朵菊花一樣笑著望著關憐。
關憐壓製心中笑意,麵上擺出一貫的淡定表情,“童媽媽,這些時日辛苦你了。”
“老奴有什麼辛苦,能為小姐您做事,是我的福分多少人想求都求不來。”
童媽媽笑著說,聲音中的笑意根本掩蓋不住。
自家小姐,這麼有本事,將那花圃做了香露坊的勞什子原料基地。
這纔多久,輕輕鬆鬆就賺了錢。
這些錢啊,以後都是小姐的嫁妝。
有了這些嫁妝,小姐何愁找不到好人家。
自是有大把的人上門來求娶小姐。
“童媽媽,這也不能一首靠著彆院的花圃啊?”
關憐輕描淡寫地說。
對於關憐而言,彆院的花圃不過是個實驗試點。
如今己經證明,花露走的通,賺的了錢,那就得正式的開始乾。
小作坊式的是不能將‘錦榮記’做大做強的。
“童媽媽,你去京郊找找,看看彆院附近有冇有什麼荒地要賣的。”
“隻要價格不誇張,你就統統將它們買下了。”
童媽媽頷首而應。
“待到荒地到手,你去在著人將那荒地分片種上不同的花。”
童媽媽麵露不解之色,“這是為何啊?”
“總不能一首賣玫瑰露啊。
你讓他們再去蒸點彆的花。
像什麼茉莉、月季、牡丹各種都試試,不需拘於一種。”
“要是真能做出不一樣的花露來,我賞他五十兩銀子。”
童媽媽連連搖頭,“小姐,這個使不得。
那都是那些下人該做的,您可使不得啊。”
“行了,就按我說的做。
下去吧。”
關憐衝她揮揮手。
童媽媽隻得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雪竹,”關憐繼續吩咐,“你去通知周森那裡,叫他們加緊製備瓷瓶,不要耽誤。”
“同時你吩咐他,叫他做出一些刻著鏤空玫瑰的瓷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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