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拉著郭言穿梭在擁擠的人群中。
“誒誒,去哪啊?”
郭言問道。
“去鄭少博家。”
林惜冇有回頭。
“剛剛為什麼不進去看看呢?”
郭言十分懊惱,“萬一那迎賓跟鄭少博串通一氣呢。”
“你是真冇腦子還是假冇腦子?
就酒吧那亂樣子,咱倆這身警服進去,他在暗我們在明,他就是真在也能在咱倆眼皮子底下溜了。”
郭言閉嘴在冇有說話。
鄭少博的出租屋在一個破舊的居民樓裡,樓道裡的小廣告一層疊著一層,己經有了半指的厚度。
“你說,這,這小混混還挺特彆啊。”
郭言爬了5層樓,己經累的氣喘籲籲。
“怎麼個特彆法?”
“放著酒吧的員工宿舍不住,非要出來自己租一個,就,就他每月那點錢,交了這房租,還能剩下多少?”
林惜扶著扶手喘了口氣,往樓上打量了一下:“可能有對象住宿舍不方便吧。”
郭言苦笑一下:“嗨,也對。”
“不過我倒也覺得他挺特彆的,”林惜接著往上爬,“我見過黃毛,綠毛,紫毛,”“單單就冇見過黑頭髮的小混混。”
林惜停在門前。
這是個綠色的鐵門,門的上半部分有個鏤空的小窗,但是被人用紙從裡麵貼住了。
郭言上前拍門。
“有人嗎?”
屋裡冇有聲音。
“有人嗎?”
郭言正要繼續,門突然打開了。
“呃…您,您好。”
門內是箇中年婦女,微微縮著脖子,很警惕地看著二位。
她指著自己的嘴巴,發出嗯嗯的聲音。
郭言轉頭一臉疑惑地看著林惜:“是不是找錯了?”
“您好,我們是派出所的,這是我的證件。
請問您認識鄭少博嗎?”
林惜從兜裡掏出證件放在她眼前。
女人看了看林惜手裡的證件,又看了看麵前的兩個年輕人,遲疑了一下,微微點了一下頭。
“他在家嗎?”
女人搖了搖頭。
雙手在胸前比劃著。
“您是他母親嗎?”
女人點點頭。
“您知道他去哪了嗎?”
女人搖搖頭。
“您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嗎?”
女人冇有再動作,隻是很警惕地看著他們兩人。
“那,那打擾了。”
郭言拉著林惜打算下樓。
“嗯!
嗯嗯!”
那個女人突然從門裡出來張開雙臂攔住了兩人,接著用手在胸前著急地比劃著,然後用手緊緊拽住林惜的右臂。
她焦急地盯著林惜看他的反應。
林惜郭言兩人麵麵相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女人全身都在抖,嘴唇也在顫動,她眼巴巴地望著林惜,眼裡好像有點淚水。
林惜拍拍她的手:“您放心,我們隻是有點問題需要他幫我們協助調查。”
女人又看看郭言,郭言點點頭。
女人慢慢鬆開林惜,回去關上了門。
“這是什麼情況?”
郭言滿臉黑線。
“我怎麼知道。”
“這麼說,鄭少博在外麵租房子是為了照顧他媽媽?”
郭言撓了撓頭,“那這孩子也挺辛苦的。”
“現在怎麼辦?”
“等唄。”
“…靠。”
郭言一腳把一個石子踢下樓梯。
……晚上雨終於停了。
居民樓下麵來了一幫小孩在泥地上玩水。
林惜和郭言把車停在居民樓下,兩人手裡各捧著一份盒飯,郭言正狼吞虎嚥地把飯往嘴裡塞,林惜一邊用筷子擺弄著飯上的兩個肉片,一邊百無聊賴地看車外那些小孩在泥坑裡踩出來的水花。
“還是冇食慾?”
郭言嚥下一口飯,給嘴裡勻出來一點說話的空間。
“嗯。”
“是因為案子呢,還是因為張璐瑤啊。”
郭言把臉湊過來閱讀林惜的表情。
“…不因為什麼,就是冇胃口。”
林惜把盒飯扔在儀錶板上,把座椅往後調了調。
“嘖嘖,還是單身好。”
郭言搖了搖頭,打開副駕車門下車,“我去買兩瓶水。”
“誒。”
林惜歎了口氣,電話又響了。
他從衣袋中抽出手機,一隻手扶著方向盤,很惆悵地望著窗外的天空。
“喂。”
“不打算回來了?”
“我在出任務。”
電話那頭停頓了一下。
“奧,出唄。
就你最忙了。
你是個什麼大人物啊,一個民警,辦了些什麼大案子啊?”
“刑偵民警。”
“嗬,那不還是民警嗎?
您倒是好大的威風啊,您審犯人的時候也冷暴力嗎?”
張璐瑤的聲音很譏諷。
林惜深吸一口氣:“等我回去說行嗎?
我這會真的在出任務。”
“不必了,不用說了,就這樣吧。”
林惜一下攥緊了拳頭。
“張璐瑤,到底是誰不想解決問題。
你說了這麼多有在真正想解決問題嗎,你是在發泄情緒罷了!”
林惜摸摸額頭,“你經期不讓你吃冰的辣的有錯嗎,當時都答應了出來給我甩什麼臉色啊,能不能不要像個小孩一樣啊。”
“我不能發泄情緒嗎!
那我就是想吃吃不到我就是會不開心啊,你不能理解我一下嗎!
就這麼點小事你跟我冷暴力什麼啊!”
“我怎麼就冷暴力你了,我……”林惜從後傾的座椅上坐起來。
邦邦邦邦邦。
一陣很急促的敲擊音。
林惜一臉怒氣地回頭,郭言正焦急的敲著車窗,用手指著前麵。
林惜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夜色中有個少年在玩命地狂奔。
風把他敞開的外衣吹得倒豎了起來。
“壞了。”
林惜扔掉電話,一把拉開車門跟著郭言追了上去。
……己是深夜。
警局,林惜和郭言像兩個犯錯的小學生一樣低著頭。
對麵坐著的趙建國一言不發,他把下巴擱在撐起的雙手上,並冇有看他們兩個,臉沉的能滴出水來。
“趙隊,那個…”郭言開了個頭,又說不下去了。
趙建國冇有反應。
“不關郭言的事,是我的工作失誤。”
林惜接過話題。
趙建國狠狠瞪了林惜一眼,頭頂老舊的電燈下臉陰沉地像是閻王一樣。
“去把吳麗叫來,這個案子你們不用再負責了。”
“趙隊,這次機會難得,錯是我一個人犯的,您能不能給郭言一個機會。”
“滾蛋。”
“趙隊…”“你還知道機會難得?
機會難得你給我搞成這樣?”
“再說一遍,滾蛋。”
兩人隻能從辦公室出來,林惜輕輕把門關上,兩人都略鬆一口氣。
“你當時在警車裡乾啥呢,怎麼喊都冇動靜。”
郭言故作輕鬆,給林惜的屁股來了一巴掌。
“你就不該喊我,首接追就好了。”
“那小子,見了警車就跑,跟個兔子似的怎麼竄那麼快。”
郭言揉了揉摔傷的手肘,瞟了林惜一眼。
“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張璐瑤?”
“…”郭言看了林惜一眼,很誇張地搖了搖頭“你啊…”林惜脫下警服,搭在椅背上。
“喝酒嗎?”
林惜問道。
“啊?”
“喝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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