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年輕記者張春來帶著攝影師,爬山涉水,來到一個與世隔絕,人煙罕至的村莊。
這裡冇有炊煙裊裊,隻有綠樹盈盈。
由於交通不便,村莊很多人都搬走了。
她在村門口,被一個60多歲的老爺爺帶到一棟兩層民國建築前。
老爺爺欣喜帶路。
期待良久。
這是一處瀰漫著民國風韻的宅院,庭前花木昌盛,曆史己經刻在宅院的一磚一瓦中。
漫步其中,彷彿穿越時空,能感受到那段歲月裡的人文氣息與風雅韻味。
他們隨著老爺爺緩步踏過那曆經滄桑的樓梯,然後邁入了一處洋溢著清新氣息,同時又飽含曆史韻味的雅緻空間。
房內瀰漫著淡雅的木香,一張古色古香的木床,搭配著木質的衣櫃和書桌。
桌子上擺著新鮮的花朵。
一頭銀髮的老奶奶倚靠在床頭,待他們臨近,一位嬌俏的小妮子悉心攙扶著奶奶緩緩起身。
春來對視著奶奶的時候,奶奶優雅一笑。
歲月不敗美人。
她是那麼高貴優雅從容。
雖然己經滿頭銀絲,雖然己經滿臉溝壑。
眼睛還是很美,眼裡有無儘的史詩。
她的眼睛有濃烈的憂傷,她讓小姑娘拿來一張照片。
姑娘小心翼翼地遞給我,照片有點發黃但是還是看出保護的很好。
這是一張30年代的照片,女子依偎男子身邊,男子一身軍裝,身材修長。
他五官精緻,卓爾不群。
女子一身木蘭花點繡的藍色旗袍,她皎潔如月,嫻靜如水。
說是容貌氣質明星也不為過,更甚明星。
他們都在微笑,笑靨如花。
幸福定格在那,讓人不免內心綻放出花朵。
“他很好看吧!”
“嗯,太帥氣了,你也好好看。”
春來肯定道。
“他是我丈夫,我有好幾十年未見他的。
他說他會找我的。
我等了好久好久。
了我冇多少時間等了。”
老人緩緩道,蒼老的眼眶裡己經飽含淚水。
“奶奶,他去乾嘛了呢?”
“他去打鬼子了!”
“會不會……”春來停頓了一下。
“我冇有收到他的死訊。”
“那他會不會再娶了。”
春來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覺得自己冒昧了。
“不會的,我知道他的,我太懂他了。”
“能幫我找找他嗎?
我冇多少時間了。
我很想他。
我寫了很多日記,如果找到他了,我不在了,拜托你交給他!”
“嗯嗯!”
春來使勁點頭,“奶奶我會找他的!
你一定長命百歲的。”
“我的身體我知道,最近我越來越嗜睡,夢見我的爹孃來看我。
夢見第一次見到他……我覺得我快要走了。”
春來內心有點憂傷,看著奶奶盼望和期許的樣子,不自覺她己經淚流滿麵。
奶奶不說話了,撫摸著這張被無數次撫摸的照片,自言自語道:“還有機會嗎,雲河!”
奶奶又讓小妮子拿來一個銀色的簪子,簪尾掛著一隻可愛的金色的小雞。
簪子不像那個年代的產物。
甚是有趣。
“這是那傢夥給我做的,他說我屬雞,他做的東西彆具一格,不過我甚是喜歡,不是花啊,草的,不落俗套。”
奶奶介紹簪子的時候,淚眼泛笑,彷彿又回到少女的那個時代。
“這兩樣東西你們都拍一下,我肯定都會記得的。”
奶奶道。
全場都被悲傷籠罩,大家都沉默不語。
春來轉過頭看向60多歲的老人和那個小姑娘: “ 奶奶,他們是你的孩子們吧?”
奶奶眼裡有點悲傷,“我冇有孩子,我曾有過孩子,冇養住,幸虧有他們。”
奶奶看向60多歲的老人和小妮子,又有些許安慰。
房間裡所有人都是熱淚盈盈了。
春來帶著奶奶的期許離開了村莊。
這樣的事情如同海底撈針,但是她也想努力試試看。
戰爭中的愛情故事很多,圓滿的卻很少。
總有一個人等待另一個人到地老天荒,遺憾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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