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詭異的一幕,不僅僅被我看見了。
江清跟張芸芸兩人也一同看見了。
不過不同的是,江清嚇得一臉慘白,而張芸芸眼底卻浮出一抹焦急,再一看這薄紗後的屍體似乎還會呼吸。
我頓時理解了一切。
這是假的!
一股莫名的火氣從心裡升起,我毫不猶豫的就衝進了屋子,掀開薄紗簾子一看!
好傢夥!
果然是假的。
眼前的屍體是一個十五六歲,身材有些肥胖的小孩裝扮的。
我一把攥住他的手,直接拖出門外,朝著江清冷聲道,“你們故意整我是吧?
這大半夜的難道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嗎?”
這個時候,江清也懵了。
等她反應過來後,她直接抬手朝著張芸芸臉上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啪!”
緊接著,江清憤怒的聲音響起。
“你爸活著的時候,你們兩個淘氣我不管,可你爸死了,你們還敢搗亂,是不是真當我是泥捏的,不會生氣是吧!?”
張芸芸低著頭不敢吭聲,嬌嫩的臉蛋逐漸浮出一個通紅的巴掌印。
而被我死死攥住的小孩,小腿更是肉眼可見的發抖。
經過瞭解之後,我這才得知。
原來這兩個孩子都是江清那溺死的老公留下的。
可是隨即又一個疑問出現在我的腦海中。
這兩個孩子為什麼要這麼做?
要知道,兩人都已經過了十五歲的年紀,已經是完全懂事的時候了,對於婚喪嫁娶這種隆重嚴肅的場合,深知不能亂來。
可他們不僅亂來,還在自家父親的靈堂上瞎搞。
這到底該說他們是大孝子呢,還是該說他們年紀小不懂事。
反正我當時心裡總感覺不對勁。
這家人似乎並冇有表麵上看起來這麼和睦。
教訓完張芸芸這兩個孩子,江清也從他們嘴裡撬出了她老公那屍體的下落。
原來還在正北邊的屋子裡。
剛纔張芸芸來找我的時候,那小男孩就悄無聲息的從後門摸了進去,把屍體給藏了起來,讓我誤以為被盜了。
重新找到屍體後,我頓時鬆了一口氣。
眼下是不用承擔屍體丟失的責任了。
可因為剛纔這件事,我跟江清的心裡都有些憋得慌,這種感覺很難形容,就像是一個妙齡少女已經做足了前戲,正準備等你進去的時候,忽然發現,她特麼的居然是個男的,就很難受...... 江清走到我的身邊,安慰了我一陣,說道,“今晚的事情,你彆介意,繼續辦你的事情吧,明天一早我們就開始繞棺。”
“你也彆有什麼心理壓力,等事成之後,我額外給你加一千塊紅包。”
豁哦!
真大方,足足一千塊呢。
我眨巴了一下眼睛,方纔還因為屍體而恐懼的情緒,頓時消散了大半。
我抿了抿嘴唇,試探道,“真...真的給一千塊?”
“嗯,放心吧。”
江清點了點頭,似乎是見我不相信,直接轉身從屋裡掏了二百塊塞到我的手裡,說道,“先拿著買點東西吃,事成之後我再給你剩下的。”
摸著有磨砂質感的鈔票,我心裡的恐懼徹底消散得一乾二淨。
“好,那我繼續乾活了!”
我信誓旦旦的保證了一句,連忙跑到北邊的屋子裡,將屍體重新放回到棺材中,隨即繼續開始唸經誦佛。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前麵那些年我都冇法理解這個道理,可到了現在,我算是真的懂了。
人永遠不會害怕,就算怕了,那可能也是因為利益不夠大。
如果利益足夠大了,那到時候怕得恐怕就是那些鬼玩意兒了。
回到屋子裡,在金錢的刺激下,我一口氣就將所有需要唸誦的經文全部唸完了。
說是唸誦經文。
其實說白了,就是照著書上的文字來說而已。
我一個連新人都算不上的愣頭青,怎麼可能會那些陰陽先生的手藝。
好在讀過書,識點字,這才讓江清看不出什麼大的紕漏來。
...... 等一陣忙活完之後,天都已經開始亮了。
原本我想抽個空檔好好的睡上一覺,可冇想到白憐卻找了上來。
江清把她帶到我的跟前後,就自己離開了。
“你們自己聊,有什麼事情再找我。”
我點了點頭,回道,“謝謝清姐。”
答謝完,我轉頭看向了白伶,好奇的問道,“三爺爺不是不準你過來嘛,你來這邊做什麼?”
“就是他讓我來的。”
白伶語出驚人,隨即又開口解釋了一番,“他說你今天估計就要開始下葬了,讓我給你送一件東西。”
“啊?”
我有些不解的撓了撓頭。
按照預估,昨晚唸經誦佛之後,今天開始繞棺。
做完這一切之後,纔開始挑選下葬的日子。
這離下葬少說也要四五天啊,為什麼三爺爺會說今天就要下葬了?
可這個時候,白伶卻從隨身帶著的包裡掏出了一把纏著紅布條的桃木劍,塞到我的手裡。
“這就是他讓我帶給你的。”
接過桃木劍,我捉摸了半天,看不出有什麼用。
不過回想起小時候見過的那些道士,在做法事時,經常會拿著這玩意兒,想來也應該有什麼作用,我就收下了。
白伶繼續說道,“你好好解決這件事,隻要幫他辦完了,你的五蠱屍毒酒有救了。”
我點了點頭,“恩,放心吧,我知道了。”
簡單的交流了幾句,白伶就離開了。
臨行時,她讓我不要擔心她,說是最近她再三爺爺的算命鋪子裡帶著,兩人相處得還算和睦。
聽到這話,我不由打了個冷顫。
想起第一次見麵時,三爺爺對白伶狐狸精這身份的看法,我就總感覺兩人不可能會相處得和睦。
我猜測可能是白伶為了讓我放心,才故意說的吧。
白伶走後,過了大概兩個小時左右,到了早上的九點鐘。
江清的家裡忽然多了烏泱泱的一大片人。
這一問才知道,這些人都是江清老公的直係親屬,專門叫來繞棺的。
人群中有老有小,甚至還有身處於病床上,正打著吊瓶,被幾個人抬來的。
反正這場麵,是讓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眼見院子裡的人越來越多,我忍不住朝著江清提醒道,“用不著這麼多人,繞棺不僅僅是送彆,更是表達孝道的一種方式。”
“比你老公輩分大的人來了,就算他們敢給你老公繞棺,我估計你老公也不敢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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