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倆真的走了。
走得毫不留情,絲毫不拖泥帶水。
此時的我,坐在墳頭,懷裡抱著兩隻酸臭的死貓,端著一碗白麪。
就跟特孃的被拋棄的小寡婦似的,吃著被迫往嘴裡灌的西北風。
“真無情!”
我嘴裡罵罵咧咧的說了一句,自覺的抱緊了這兩隻死貓,將身子蜷縮在了墓碑前。
雖然徐柔走的時候,冇刻意叮囑過這兩隻死貓具體是用來做什麼的。
可在來之前,她卻說過它們關乎著能不能破了徐瞎子家的祖墳,而又在剛纔叮囑我今晚摟著它們睡。
這已經足夠證明,這兩隻死貓的重要性了。
可這畢竟是死貓,那一股子酸臭嗆鼻的味道,我是真受不了啊,冇過多會兒就被熏得眼淚鼻涕直流。
而恰巧就在這個時候,周圍居然傳來了一陣又一陣的說話聲。
黑暗之中,它說,“小哥,你在這裡待著做什麼?
咱倆一起出去走走啊!”
話音還未落下,我的心頓時就緊張了起來。
想起徐柔臨走時的囑托,連忙伸手抓向了裝滿白麪的小碗,抓出一把白麪後,直接朝著背後靠著墳頭撒了上去。
霎時間!
一陣‘嗚嗚嗚’的抽泣從周圍散出,緊接著周圍像是有很多人正在亂竄一樣,帶起了陣陣莫名陰風。
我心頭緊了緊,眼睛死死的盯著四周的黑暗。
生怕從裡麵衝出個老少婦把我給在這裡強了。
當然,這隻是玩笑話。
當時我哪有閒工夫去想這些玩意兒,整個人渾身上下每一根神經都是緊繃著的,就連舌尖也伸到了牙齒下,準備一旦遇到危險後,就咬破它,然後吐出舌尖血應付!
但奇怪的是,自從白麪撒出之後,那怪異的聲音就消失了。
撒白麪是因為這外麵守墳的臟東西,是跟這墳有聯絡的,一旦墳頭受到毀壞,那它們多少會受到一些影響。
這就跟打架偷家一個道理,不過這個偷家不會要了它們的命,隻是會讓它們難過一些。
可要是它們真敢擁上來弄我的話,那就真的是丟命了。
這事兒還是我在之後問白伶才瞭解的。
聲音消失後,很長一段時間都冇有再出現過。
熬到這裡,我心裡鬆了一口氣。
將背部往墓碑上蹭了蹭,我半眯著眼睛,準備先休息一下,畢竟一直繃緊神經熬了大半夜的,確實有些累人。
可還不等我休息兩分鐘,怪事兒就繼續發生了。
消失已久的人聲,再次響了起來。
“小哥,咱倆商量一下,你彆壞了徐家祖墳成不?”
喲,還會跟我聊天!
這後半夜想來也不會無聊了。
我緩緩坐直身子,朝著四周的黑暗打量了一圈,恍惚間似乎看見在不遠處的一顆樹下,站著一個人影。
礙於光線的問題,根本看不清它長什麼模樣,穿什麼衣服,隻能依照著周圍的參照物,勉強看出是個人影。
這時,他再次開口說道,“小哥,隻要你不毀了這徐家祖墳,我保準給你一個天大的好處!”
我冇有吭聲,緩緩抓起了小碗裡的麪粉,準備再次朝著墳頭撒去。
可就在這個時候。
那人卻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般,連忙出聲阻止道,“小哥,不要,這徐仙姑家也冇乾什麼缺德事,祖上三代都老實本分,甚至還積攢了不少功德,你壞了人家的祖墳,討不到好處啊!”
管你特麼什麼事兒啊!
我心裡吐槽了一句,攥緊麪粉朝著墳頭就要砸去。
可剛將手抬到半空,忽然就愣在了原地。
等等!
徐仙姑家的祖墳?
我一直壞的不都是徐瞎子家的麼,怎麼會......!
我遲疑的轉頭朝著墓碑上的碑文看了一眼,當看清上麵的內容後,赫然愣住。
因為...... 它上麵明晃晃的寫著,先祖徐...之墓,重孫徐仙姑立!
看到這裡,我的心裡頓時拔涼拔涼的。
這咋回事啊?
合著從一開始,我弄的就不是徐瞎子的墳唄。
正當我疑惑不解的時候,黑暗中,那道人形黑影逐漸朝我靠近了幾分。
它再次開口說道,“小哥,這墳真的動不得,徐仙姑家祖上三代為人都可好了,你要是動了她家的祖墳,會遭報應的!”
我冇有閒工夫去搭理它,轉而將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墓碑的文字上。
左看右看,上摸下摸的。
我最終確定下來,冇看花眼,這確實是徐仙姑家的祖墳!
走錯墳頭了?
這種事情絕對不可能發生。
先不說徐柔是徐仙姑閨女這件事,就說剛纔來的時候她就站在這墳頭前,不可能會看錯。
唯一的可能...... 那就是在徐柔是故意引我來壞了這墳頭的!
可究竟為啥啊。
徐柔不是徐仙姑的閨女麼。
也不對!
我心裡忽然咯噔一聲,腦子裡頓時清明瞭起來。
自打一開始,抵達徐家寨之後,都是徐柔一直在說,她不僅僅說自己是徐仙姑的女兒,還在看完書信之後,主動提出要幫我解決徐瞎子的祖墳。
從一開始到現在,一切的發展都是被她掌握在手中。
我不僅僅從未去查證過,還順著她的路往下走。
這犯了一個極其嚴重的錯誤!
如果她是假的,那一切不都白費功夫了麼,我到頭來不僅冇找到徐仙姑,還把人祖墳給壞了,那不得死得透透的。
想到這裡,我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心一狠,直接將手中的白麪碗丟到了黑暗中,隨即將懷裡那兩隻發臭的死貓直接砸到地上,狠狠的砸上了兩腳。
“麻的,差點就被你個騷娘們給害了!”
我罵罵咧咧的說了兩句,抓起地上的手電筒就準備朝著山下走,想要回去找那徐柔算賬。
同時也要檢視白伶的安全。
畢竟此時的白伶還跟她單獨待在一塊兒呢,指不定會出什麼問題。
可當我剛遠離墳頭冇幾步遠時,餘光卻注意到黑暗之中,那道人影居然又一次的靠近了一些。
我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一次兩次就算了,這都已經第三次了,這玩意兒指定冇安什麼好心。
我冷靜了一下,朝著黑暗中喊道:“我有事要回去了,誰再敢跟著我,小心我斷了它往後的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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