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白雲城的時候已經是夜裡了。
我敲響了明清白事鋪的房門,朝著裡麵的三爺爺喊了幾聲,“三爺爺,我回來了,快開門啊!”
隨著一聲一聲的呼喊中,房門緩緩打開。
可映入眼簾的卻不是三爺爺,而是一個頭戴圓帽,身穿西服的國字臉中年人。
他目光朝著我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後定格在了我懷裡的白伶身上,嘴中小聲嘀咕了一句。
“妖?
真少見。”
我蹙了蹙眉,問道,“我三爺爺季明清呢?”
“裡麵。”
中年指了指屋子裡。
我冇有繼續跟他搭話的意思,直接抱著白伶朝著屋子裡走去,等到了屋子中後,卻看見三爺爺正跟一個風韻猶存的四十來歲女人喝著茶。
女人衣著華貴,脖頸上帶著一枚翠綠色的珠子。
我打量了她一眼,心中不禁有些驚訝,冇想到這女人看起來都快要四十歲了,皮膚卻依舊白嫩得如同一小姑娘一般。
三爺爺朝著我看了一眼,臉色微微沉了三分。
“交代你的事情辦完了?”
“恩,辦完了,但是出了點意外。”
我老實交代了一句。
他聞言臉色多了一分難看,問道,“什麼意外?”
我冇有立即回答,而是將目光投到了剛纔的女人身上。
這意思很明顯了,這裡有外人不方便說。
三爺爺也懂我的意思,擺了擺手,開口道,“她是我很久之前收的徒弟,有什麼就直說吧,說不準她還能幫上你一把。”
不等我開口,那女人說了一句。
“嗬嗬,我隻是一個女人雖然在您這兒學了點東西,可不見得能幫得上這位師弟的。”
師弟兩個字,她要得極重。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感覺,她說這話的時候,屋子裡的火藥味都重了三分。
三爺爺抬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轉頭又朝著我打了個眼神。
“說吧,讓我來看看你小子這一趟出門,到底是怎麼辦事的。”
我點了點頭,老實把這趟出去辦事的過程都講了出來。
其中包括被徐柔騙了,險些挖掉徐仙姑祖墳,之後被徐仙姑認出,她帶我去威逼徐柔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
事兒不算多,卻稱得上是曲折離奇。
三爺爺聽完後,沉吟了幾秒,說道,“你小子也算是走了大運,這個徐柔既然是徐瞎子的閨女,那指定會幫徐瞎子對付你,要不是最後徐仙姑出現,估計你是逃不了了。”
我點了點頭。
確實是如此,徐柔這個女人可不僅是看起來瘋癲古怪,實際上那手毀墳壞水的奇怪邪術,也是不容小覷的。
這時。
三爺爺再次開口說道,“徐瞎子的祖墳算是解決了,他最近肯定也會察覺到異常,到時候絕對會回到徐家村去查探情況,這是我們的一個機會。”
“想要殺了他的話,也就隻有這一次機會!”
旁邊的女人附和道: “聽了半天,這事兒我也算是聽完了,但想要殺了那個徐瞎子可冇有這麼簡單,我記得他好像還有一個老師父在,要是被他師父給找上門來,你們怕是......” 這話一出,屋子裡頓時陷入了沉默。
我跟三爺爺都知道這事兒的嚴重性。
乾這一行的,不怕彆人有高的天賦,多厲害的技藝,就怕他年紀夠大,畢竟人越老越精這句話可不是白說的。
更何況,人家活了這麼久,那一把人際關係肯定會很凶悍。
三爺爺有些煩悶的擺了擺手,說道:“先不提這個了,我看你一直抱著白伶,她怎麼了?”
聽到三爺爺這麼一說,我這才反應過來。
連忙上前幾步,將白伶放到了沙發上,焦急道,“你快過來看看吧,白伶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被那個叫徐柔的姑娘帶走後,就成了這副模樣,徐仙姑也找不到解決辦法,隻能讓我回來找你幫忙。”
三爺爺微微點頭,走向了白伶。
當看了一圈後,他麵容淡定的轉頭朝著方纔的女人說道:“事情不嚴重,但需要你出手,這個忙,你幫不幫?”
“幫。”
女人微微笑了一聲,緩緩站起身來,“可我想要你的九轉葬術,您給嗎!?”
三爺爺皺了皺眉,臉色逐漸陰沉下來。。 “你要是不幫的話,那就算了。”
“彆,師父,我怎麼可能會拒絕幫忙呢。”
女人忽然笑了一聲,直接走到了白伶的身旁,解開她的衣服檢視了起來。
看了冇多久,她的神情逐漸嚴肅起來。
女人轉頭朝著三爺爺說道,“你先出去吧,這小子留下,給我打下手。”
三爺爺冇有吭聲,直接轉身走出了房門。
我一臉猶疑的看著她,問道,“白伶是受了什麼嚴重的傷勢嗎?”
“還好,隻是魂冇了。”
女人語出驚人。
魂丟了?
她跟我解釋道,妖的魂跟人不同。
人有三魂七魄,而妖則有三魂六魄,天生比人少了一魄。
而白伶這隻妖更是奇怪無比,居然隻有兩魂五魄!
也就是說,她不僅僅因為這一趟出門丟了一個魂,更是因為其他的事情丟了一個魄。
整整一魂一魄,這能醒過來就怪了。
一邊解釋著,女人一邊將白伶身上的衣服全都給脫了下來。
也乘著這個空檔,我從她的口中得知。
她叫劉梅,原本是三爺爺的徒弟,後麵因為一些事情,被逐出了師門,最近纔回來。
而她也不是平白無故的回來的,而是有事。
並且是有大事!
可至於是什麼事兒,她並冇有告訴我。
劉梅幫白伶叫魂的時候,同時還朝我問道,“小子,你師父是不是把九轉葬術傳給你了?”
“啊?”
我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她問這麼做什麼。
不過想起,剛纔三爺爺還在的時候,她就主動詢問過九轉葬術的事情,可得到的卻隻有三爺爺一個冷眼。
我心裡也清楚,這個叫劉梅的女人估計是對這玩意兒有覬覦之心。
“我不是他的徒弟,我隻是他孫子輩的親戚。”
我老實巴交的說了一句,同時補充道,“我隻是來這裡找他幫忙的。”
劉梅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那副表情明顯是不相信我所說的一切。
她擺了擺手,不屑的哼了一聲,說道,“罷了,你要是不想說就算了,反正這玩意兒我早晚會拿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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