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回事!”蕭宜華一邊壓著陸時禮,一邊焦急的詢問。
“回公主,駙馬這是內裡不調的症狀。”
內裡不調?在蕭宜華的感覺裡內裡不調不是一個很小的問題嗎,宮裡那些太醫每次給妃子們請平安脈不知道說些什麼,都會說什麼內調不順啥的,然後開點補藥就得了,可駙馬這明顯嚴重許多。
李太醫不敢耽誤,接著說“尋常之人多多少少會有點內裡不調的小問題,都不用太過擔心,但駙馬的情況要嚴重許多。”
“那你剛剛把脈的時候怎麼冇看出來?”
“因為此症狀隱藏的很深,如果不是受了重傷,很難在未發病的時候診斷出來。”
蕭宜華還想問個清楚,但陸時禮不停地抖著。
“你先說現在有什麼辦法能讓駙馬不冷。”
“回公主,臣已經讓徒弟去煎藥了,公主莫急。”
“本宮怎麼能不急,看不到駙馬已經凍得冇什麼血色了嗎!”蕭宜華徹底怒了,一種無形的強大壓迫感壓得屋子裡的人喘不上氣。
李太醫趕緊拿出銀針,“公主,臣施針試一下,看看能不能緩解一下,勞煩公主壓著駙馬不要亂動。”
“嗯。”
蕭宜華將陸時禮死死壓製住,雖是一個大男人,手腕卻那麼細,就跟冇一點肉似的。
身後傷口被拉扯到,疼的陸時禮恢複了一點意識。
迷迷糊糊間,陸時禮看到了壓在自己身上的蕭宜華。
“公主?公主,我……”
蕭宜華低頭看著陸時禮,整個人虛弱無比,原本純淨的眼神中現在滿是疲倦。
“你還好嗎?”
陸時禮頓了頓,“公主,我冷。”
“本宮知道,李太醫正在施針,很快就好了,你彆亂動。”
“公主,我……”
“你說什麼?”蕭宜華低下頭,將耳朵湊過去。
“謝謝公主救、救我於,於水火。”陸時禮說完這句話好像用儘了力氣似的,又陷入了昏迷。
李太醫的針起了作用,陸時禮抖動的身體慢慢靜下來了。
恰巧這時藥也端進來了。
但是陸時禮怎麼也喂不進去藥,喂藥的人急出一腦門子汗。
蕭宜華見狀,坐到床頭,將陸時禮抱起,平日看著高出一頭的人,此時卻無力的靠在她的肩上。
蕭宜華輕輕搖了搖陸時禮的臉,“醒醒,把這碗藥喝了。”
對方無迴應。
“醒醒,駙馬,喝完藥再睡。”蕭宜華很有耐心的拍拍陸時禮的臉、搖搖他的胳膊,在他耳邊輕輕呼喚。
錦然比在場所有人都要震驚,還記得上次有位將軍打仗的時候受了重傷,也是喂不進去藥,蕭宜華直接銀針紮人中,硬生生給疼醒過來了……
陸時禮聽到有人叫他,好像是公主的聲音,然後掙紮一番,便慢慢醒過來了。
“公主……”陸時禮低低的叫了一聲。
“本宮在,先把這碗藥喝進去。”
蕭宜華把藥碗遞到他的嘴邊,一隻手攬過脖子扶著他的下巴,另一隻手將藥慢慢喂進去。
陸時禮好看的臉皺巴巴的,低聲抗議“好苦。”
“良藥苦口,喝了藥才能好起來。”
陸時禮靠在蕭宜華身上,迷迷糊糊間不滿的抗議,“太苦了,不喝了,不喝。”
“好,下次不喝了。”蕭宜華知道他還迷糊著,於是低聲哄著,直到陸時禮再次睡了過去。
蕭宜華將陸時禮慢慢的側躺放在床上,然後走到外屋。
“具體說說駙馬的情況。”
李太醫跪在蕭宜華麵前,“回稟公主,駙馬的病情簡單一句話來說就是身體底子太差了。”一個正常人正常吃喝,不應該有這麼弱的身體,“這種情況應該是從孃胎裡就帶了。”
“你意思是孃胎裡就底子弱?”
“是的,孩子在母親的肚子裡吸收不到營養,自然就發育的比彆人差些。”李太醫頓了頓,“但臣不明白的是,這種問題並不難治,隻需要生下來之後好好調理,完全可以跟正常人一樣。或者說,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吃的好點,吃的種類多點,駙馬作為官宦子弟,按理說不應該把身子折騰的這麼壞,臣行醫多年,這樣的脈搏隻在饑荒災民的身上摸到過。”
蕭宜華心裡升騰起怒火,該死的陸家人,自己應該直接打死他們的。
“這種病還有什麼症狀嗎?”
“回公主,除了容易感染風寒外,夏天比彆人怕熱,冬天比彆人怕冷,對於溫度的感知比旁人敏感許多。”
“有什麼辦法醫治?”
李太醫思考了一下,謹慎開口,“此病並不難治,隻是需要時間長點。臣為駙馬配一副藥,以後天天都需要喝一碗;飲食上就需要多吃些,吃的種類豐富些,再配合一些補品,補氣益血就可以了。”
“對了,還需要在夏日儘量待在涼爽的地方,不要身體過熱;冬天待在溫暖的地方,身體不要過冷,根據天氣變化及時加減衣物即可。”
蕭宜華聽著,怎麼這麼像照顧嬰兒呢。
“公主,容臣說句冒犯的話。”
“你說。”
“雖然臣剛剛所說的聽起來很簡單,但是由於駙馬身體底子已經壞了,任何一場風寒,或者身體過熱,或者像今天這樣的傷勢,都可能會讓駙馬有性命之虞,所以,必須得細心調理,藥一頓不能落下,飯一頓不能少吃。”
蕭宜華揉揉眉心,“知道了,你下去定個具體的計劃。”
“是,臣告退。”
李太醫走後,蕭宜華獨自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內屋裡的陸時禮,蓋著三層被子依舊緊緊抓著被角。
蕭宜華走過去,輕輕將他的手放入了被子裡。
窗外漆黑如墨,蕭宜華負手而立,久久沉思。
陸府今晚也燈火通明。
暗探來報,陸大人連夜寫摺子,氣憤不已的要到皇帝麵前參七公主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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