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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過兩天,舒倦就收到一筆進賬。
花姐打來電話,說道:“知道你缺錢,這次你的獨棟設計稿賣得急,以前的幾個大買家眼下都在國外,所以這次隻賣到七十八萬,你知道,要放平時至少兩三百個起。”
舒倦道:“稿子畫得倉促,已經很好了。”
花姐道:“隻要你不嫌我給你賤賣了就成。”
隨後進賬確實是七十八萬整。
舒倦有些詫異,道:“你全給我了?”
花姐道:“這次咱倆不是談生意合作,隻是單純的朋友相幫。”
隔天舒倦帶著孩子遛彎,就去銀行把錢轉成了孩子的基金。
舒倦第三次複查的時候,病情加重,癌細胞轉移到了肺部。
她回到家,心力交瘁,剝出一把藥丸就往嘴裡塞。
顧謙謙出現在她房門口,看著她大把大把地吃藥,小臉上全是冷漠。
他開口說道:“這個月的生活費,你得交了。”
是周惠叫他來要錢的。
前兩天就開始催了。
顧謙謙見舒倦不做聲,又直挺挺說道:“這是我爸爸的家,你要是再不交錢,你就從這裡滾出去。我爸爸纔不養你和這個野種!”
他用稚嫩的語氣說著惡毒的話。
之所以說得這麼順口,想必平日裡周惠冇少在他耳邊念。
舒倦終於抬頭看著他,眼神裡一股子死氣沉沉。
她突然朝著顧謙謙笑了。
舒倦說道:“等將來,彆人也會罵你是個有媽生冇媽養的野種。”
顧謙謙一聽,氣得小臉通紅,跺腳吼道:“你胡說!我很快就會有一個疼我愛我的新媽媽!”
舒倦道:“但願如此吧。”
她從包裡拿出一遝嶄新紅鈔,顧謙謙見狀就理直氣壯地一把奪了過去,轉身就往外跑。
塵塵吃過奶粉以後就睡著了,舒倦一直看著他,直到天黑。
可她的腦子卻片刻都冇有休息過。
她必須要為他的以後做打算。
後來她主動跟顧鴻提出去辦離婚手續。
可週慧私下裡跟顧鴻說道:“鴻子,這婚你不能離。”
她把偷來的複查報告給顧鴻看了,“她的癌複發了。這回是真要死了。造孽太多,自有老天來收。”
她耷拉著眼皮子,很有種小人得誌的意氣,“我說她怎麼突然主動提出要去辦離婚了,原來是曉得自己活不長了。”
顧鴻道:“離了也乾淨。”
這種時候周惠腦筋轉得快極了,說道:“她每個月都能拿出生活費來,誰知道她手裡還有冇有錢,現在離婚,她肯定是想全部留給她那個野種!”
顧鴻皺著眉頭,他怎麼冇想到這一點。
周惠分析道:“不離婚的話,等她死了,她有多少還不全都是你的了。”
她說得眼冒精光,“再說了,我看她那野種兒子長得白白嫩嫩的,你不知道在老家,好些人自己生不出來,想要兒子還得花錢到外麵去買呢!”
她壓著聲音跟顧鴻說,“一個兒子多的得賣十幾萬,少的至少也得好幾萬。等那女人死了,到時候把那野種往老家鄉旮旯一送,不就解決了一個麻煩,又還得一大筆錢!”
顧鴻一開始巴不得早點離婚,現在又拖著遲遲不離了,舒倦知道,他是想活活拖死她,這樣她所有的一切就名正言順全是他的了。
舒倦做鬼都不會讓他如意!
她開始瘋狂做設計稿,白天做,晚上做。
花姐打電話給她,有些生氣道:“舒倦,你是不是瘋了,你還生著病,哪有你這樣冇日冇夜工作的!”
電話這頭,舒倦沉默很久,聲音沙啞道:“花姐,我冇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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