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悄然來臨,烏鴉發出陰森低啞的叫聲。
年幼夕眸色微微一沉,藉著昏暗的光,依稀可見那望月樓上,一抹淡粉色身影。
突然,那身影一個轉身!
那是一張血肉模糊的臉,身上滿是被鞭刑之後的傷口。
崩裂的傷口滲著血,一滴一滴的染紅了她身上的宮裝。
少女伸手抓著望月樓的欄杆,青紫色的指甲死死的摳進木頭裡。
血漬泥土沾染著她的周身,裸露在外的肌膚,無一不是皮肉外翻。
“嘖……”年幼夕惋惜的搖搖頭:“太後,這裡可有宮女自殺?”
話音落,太後的臉上閃過一絲異樣:“這宮裡頭,每天犯錯被處死的宮女多了去了。”
聽到這,那望月小樓上的女鬼臉上突然露出猙獰的笑,死死的看著太後容氏。
“哈哈哈哈哈!”女鬼瘋狂的笑聲響徹在整個鳳棲宮。
太後容氏嚇得臉色瞬間慘白:“誰?誰在笑?”
年幼夕伸出纖纖手指,朝著望月小樓指了指:“那裡。”
太後不敢去看,抓著宮女擋在自己跟前:“哀家命你馬上去那,把邪祟抓了!”
年幼夕翻了個白眼,你讓我去我就去?我不要麵子的嗎?
“抓不到就賜死!”
年幼夕卑微的還不如手裡那隻小蜘蛛:“……遵旨。”
她還能說什麼?在這個朝代,她的小命如螻蟻一般。
年幼夕微微眯著眼,看了眼那望月小樓的方向,那女鬼哀怨憎恨的表情映入眼簾。
“來人,把年幼夕送入望月樓。”太後容氏是真的一秒都不想在等。
年幼夕被侍衛壓著,不情願的進瞭望月樓。
傳聞,這望月樓就是因為容氏當年一句‘臣妾想看月亮’,先皇耗費人力財力蓋起來的。
而蓋好以後,容氏又說太高了,不敢上,一次都冇登上去過。
年幼夕進了小樓,就聽到一陣‘滴答滴答’的聲音。
她警惕的抬眸,就看到令人尖叫的一幕。
女鬼漂浮在半空中,身上的鮮血一滴一滴的落下,染紅了純白色地磚。
“那個……”年幼夕美眸一轉:“你叫什麼名字?”
她能夠從女鬼的身上感受到怨氣、戾氣、和濃烈的陰氣。
可見這宮女自殺時有多麼的委屈,死的又是多麼的慘烈。
“你是那個老妖婆找來抓我的?”
女鬼突然俯身,那張血肉模糊的臉幾乎就貼在了年幼夕的臉上。
年幼夕往後退了兩步,伸出食指搖了搖:“不,我是來送你投胎的。”
“我不信!你和太後老妖婆是一夥的!”
女鬼突然伸出紫黑色手指,死死的摳著年幼夕的脖子:“我先殺了你!”
“咳咳……”年幼夕猛然咳嗽,抬手掐住女鬼手腕,用力一拽。
她強大的力量瞬間就將女鬼甩出去幾米遠,‘砰’的一聲撞在了牆壁上。
“就你這點道行,還想殺我?”年幼夕冷嗤一聲:“我勸你乖乖投胎,給我也省點事。”
誰知,那宮女匍匐在地上,動作像是一隻要隨時攻擊她的豹子。
外翻的皮肉滴著血,發出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味。
“無量道法!”
突然,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女鬼震撼!
年幼夕蹙眉,就聽到了話梅精的聲音:“王妃,這邪祟還是交給欽天司來解決吧。”
嗬,搶生意的?
容氏可說了,她不抓住這女鬼,就得死!
這欽天司早不來晚不來,這時候來,要乾嘛?
下一秒,年幼夕突然感覺到背後一股強烈的陰風颳過。
女鬼察覺到了氣息,瞬間瞪大了眼睛,呲牙咧嘴的吸取著這無儘的陰氣。
“M的!”年幼夕低聲罵了句,她就知道這話梅精來準冇好事。
這傢夥哪裡是來抓鬼的,分明就是來給女鬼加油打氣的!
那一股陰氣,直接將女鬼滋養起來!
她弓著身子,四肢趴在地上,齜牙看著年幼夕。
淩亂的長髮突然變長,像一根根藤蔓朝著年幼夕攻擊過來。
幼夕秀眉微挑,側身躲過,卻不料那黑髮像是有導航一般,始終追著她的身影。
她拔出頭上銀簪,反手緊握,眸色狠戾,快速斬斷女鬼黑髮!
似乎是疼了,女鬼‘嗷’的一嗓子,髮絲突然暴增,將年幼夕周身裹住。
年幼夕被黑髮緊緊地裹著,咬唇低聲:“大意了,冇閃!”
那髮絲將她包裹住的瞬間開始收緊,像是要將她整個人崩斷一般的疼!
“幽冥六道,真火引渡,玄黃在上……”
被髮絲緊緊裹住的年幼夕費力的念著咒,小手結印的瞬間,‘砰’的一聲,一個巴掌大的火球驟然出現,繞著她的周身,將那一團團惡臭的髮絲燃起。
“啊啊啊!”女鬼被燒了頭髮,尖叫著縮成一團。
黑髮迅速的萎縮退回,房間裡一股難聞的焦臭味,年幼夕差點吐了。
她迅速掐了個清心訣,才隔絕了那股難聞的氣味。
門外,話梅精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瞬間又一股陰氣湧入。
“冇完了是吧?”年幼夕美眸淩冽的掃過身後的門,眯著眸子:“這小女鬼是你老相好?”
“無量道法!”話梅精在門外嚎了一嗓子:“王妃休要血口噴人!”
年幼夕冷嗤:“你乾的這叫人事兒?”
她抓鬼,他放陰氣,這是想弄死她?
年幼夕深呼吸,卻突然感覺到清心訣似乎是被破了,鼻尖滿是那股惡臭腐爛的味道。
“邪祟,你麵前的乃是至陰鳳體,吃了她,你就能重生為人……”
話梅精隔空傳話的瞬間,有一股強勁陰氣穿牆而入。
女鬼再次吸入話梅精快遞來的陰氣,咧嘴哈哈大笑從地上爬了起來。
“殺了你,我就能重生為人了……”
女鬼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拖著被燒焦的長髮一步步朝著年幼夕走來。
年幼夕水眸蓄著慍怒,小手按著手腕上嗡嗡作響的擒龍鎖。
突然,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她整個人向後拽去!
下一秒,她的手腕就被一直冰冷的手握住,一股清冽的鬆香味入鼻。
男人涼薄低沉的嗓音入耳:“捱打了?”
身後濃鬱的龍氣彙整合一抹淡淡的紫光,將她籠罩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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