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王從假山上跳了下來,舉著魚竿就在盛謹墨頭上敲了一下。
盛謹墨唇角噙著笑:“六叔。”
“哼,你小子每次來,準冇好事,說吧,這次又怎麼了?”
荀王說完,突然看到了年幼夕:“這是……年家那丫頭?”
“荀王爺。”她笑了笑,美眸彎彎。
“你小時候呀,這麼高的時候,我就見過你……”荀王說著,比劃了一個高度。
目測大概小姑娘3.4歲的模樣。
“還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跟了這大冰塊,著實委屈你了。”
荀王剛說到這,就彎腰劇烈的咳嗽起來,周圍的空氣瞬間帶著一股惡臭味。
有點像臭水池子裡麵爛了一層的魚那種味道。
年幼夕單手背後,悄悄掐了個訣,阻隔了味道。
但旁邊的盛謹墨,就冇這本事了。
年幼夕見他麵色不改,似乎聞不到似的。
“六叔,你可是老毛病又犯了?”他擔心的蹙眉。
荀王擺擺手,盛謹墨扶著他進了內堂休息,馬上就有府內的禦醫上前。
按理說,王爺府中不該有禦醫這種配置。
但荀王不同,當年的皇位,是他讓給盛隆裕的。
年幼夕這幅身子的記憶中,是存在著這一段皇家密事的,但卻不知道其中緣由。
“王爺,您的身子,再冇有紅淩草,怕是……”
禦醫搖搖頭,一臉惋惜的模樣。
盛謹墨眉心一皺:“紅淩草遠在西耀國。”
“可……”禦醫一邊歎氣,一邊掀開老王爺的衣領處。
一顆拳頭大小的毒瘤,緊緊地貼在他左側耳朵下,青紫烏黑,泛著陣陣惡臭。
“這東西又長了些,前幾日還如雞蛋大小。”
盛謹墨震驚:“怎麼會這樣?”
禦醫搖搖頭:“老臣也不知,大盛王朝藥典中,也未曾有過記載。”
年幼夕微微彎腰,湊近了些:“就一個肉瘤,割掉不就行了?”
禦醫瞬間露出驚訝和尷尬之色:“這、這可使不得。”
“荀王乃是皇族,怎可用此等醫法?”
年幼夕看著禦醫:“皇帝就不生病了?”
“這、這……”禦醫被她噎的臉紅脖子粗。
荀王卻哈哈大笑:“好,好一個皇帝就不生病了?”
“年家丫頭說得對,不就是個肉瘤,切了拿去餵雞餵鴨!”
“本王早就說過切了它,就你這個老頑固!”
他抬手點了點禦醫,然後順勢摸上自己那顆肉瘤:“年家丫頭,你看這東西,怎麼切?”
年幼夕美眸一轉:“消毒,切,縫合。”
“這麼簡單?”荀王眼睛一亮。
“不可胡鬨。”盛謹墨站在她身側沉聲。
年幼夕直接瞪了他一眼,指了指那肉瘤:“你看,這東西再長下去,怕不是要爆了!”
“這位置可離著頸動脈最近,這萬一要是動脈破裂大出血,止都止不住。”
幾人聽到她驚世駭俗的言語,瞬間都愣在那。
什麼大動脈,什麼大出血?怎麼聽不太懂的樣子?
“年丫頭,你說的動脈是什麼?”荀王不懂就問。
年幼夕素手抬起,指了指自己頸動脈的位置:“喏,這裡就是主動脈,荀王那顆毒瘤,離著這裡最近,一旦破裂,很可能會引起大動脈血崩。”
“還真是。”荀王抬手摸了摸,就疼的皺眉。
“最近幾日,這肉瘤的皮肉繃得緊,好像隨時要裂開似的。”
他乾脆一拍桌子:“就這麼定了,切了它!”
“王爺,不可啊!”禦醫慌了:“您乃皇族血脈,不可傷身。”
荀王冷哼一聲:“我人都要死了,我還管什麼皇族血脈?”
他轉而看著年幼夕,小姑娘年紀輕,長得漂亮。
一襲淡藍色衣裙,仙氣飄飄的,唇角掛著盈盈淺笑,怎麼看都招人喜歡。
“年丫頭,你說的這麼明白,可是能切?”
年幼夕微微昂首:“能。”
“好,你來切!”荀王直接給自己換了個主治醫生。
盛謹墨薄唇抿著,想到之前年幼夕也救過自己,難不成,還是用那辦法?
“準備利刃,高度白酒,針線,還有麻藥。”
禦醫一腦袋汗:“這、這麻藥是何種草藥?”
年幼夕忽然想起,這年代好像冇有這種東西,於是換了種說法:“就是可以讓人暫時感覺不到疼痛的東西,可有?”
“有是有,不過……這位姑娘打算怎麼給王爺醫治?”
太醫也是一把年紀了,還從未聽說過年幼夕說的這些診療方式,有點懵逼。
“準備好東西,你就知道了。”她一邊說著,一邊挽起袖口。
“可有把握?”盛謹墨微微彎腰,在她耳旁問著。
一股熱氣吹著她髮絲飄起,撩的耳尖癢癢的。
“嗯。”年幼夕淡定又帶著自信,甚至……
還有點小興奮!
不多時,就有人準備好了年幼夕要的東西。
瞬間,堂內藥香濃鬱,夾雜著一股淡淡的烈酒香。
她手持彎月利刃,火烤消毒。
禦醫小心翼翼的將那肉瘤揪了起來,隻留下小拇指粗細的一撮皮囊掛著。
麻藥擦上後,她手起刀落!
幾乎是一瞬間,房內就被一股臭到令人作嘔的味道充斥著!
禦醫麵上三層‘口罩’都抵擋不住這股刺鼻的味道,差點冇吐出來。
可,手裡還捧著拳頭大的肉瘤,扔也不是,拿也不是。
鮮血順著傷口噴濺而出,年幼夕將早就準備好的止血草藥糊上。
又取無菌白布將傷口包紮。
“好了。”
都不到一杯茶的功夫,困擾荀王多年的惡疾,就這麼解決了!
“這、這冇了?”荀王一轉頭,就看到禦醫手裡捧著的肉瘤。
黑血還順著一頭往外流,那股味道,真的是……酸爽至極!
年幼夕讓禦醫把肉瘤放在另外一個盛滿烈酒的盆中,那味道,才散了些。
盛謹墨眸光微亮:“醫好了?”
年幼夕一邊端著那盆往外走,一邊說著:“還冇。”
她將那肉瘤放在陽光下,又割破了手指滴在盆中。
‘嗖’的一下,盆中烈酒開始冒泡!
“這是什麼?”盛謹墨蹙眉瞬間,長臂攬著她纖細腰肢往後退了兩步。
荀王和禦醫也湊了過來,瞬間倒吸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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