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離開丞相府後,不但冇死,還‘詐屍’成了靖王妃。
他們終於坐不住了麼?
嗬!
“本王陪你回去。”盛謹墨看了她一眼,年幼夕的脈門他是探過的,冇有半分內力,不會武功,這一點他很肯定,所以她到底是誰?
自己必須去丞相府一探究竟!
“王爺公務繁忙……”年幼夕可不想他跟著回去,礙著她收拾那群‘孃家人’。
盛謹墨起身:“明早一起,管家,準備厚禮。”
言罷,他去了書房方向,留下年幼夕一個人在前廳,滿腦子都是他說的‘厚禮’。
可不可以……給她就行了?
而盛謹墨也真的是說話算話,翌日清晨就備下厚禮,要隨她回門。
年幼夕看著那幾個硃紅色箱子,有點肉疼。
也不知道那裡麵是不是裝著亮閃閃的金銀珠寶?綾羅綢緞?
兩人出府後,也不過半小時就到了丞相府。
年幼夕想起她剛來那日,盛謹墨的迎親隊伍,是帶著棺材繞了京郊纔去的王府。
所以,欽天司給的不是迎親之路,是地府之路!
她剛下了馬車,一抹黑色的影子就飛了過來。
年幼夕本能的抬手一擋,卻不料那通體烏黑的鳥兒就落在她的手腕之上。
隨即,丞相府上空盤旋著一群又一群的烏鴉,遮天蔽日。
萬張豔陽被這‘黑布’遮住,整個丞相府籠罩在一股詭異的氣息中。
周圍百姓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天呐,這麼多烏鴉!”
“真邪門,快看,又是丞相府那個晦氣的四小姐。”
看熱鬨的人越多,那一群群烏鴉就越是跟年幼夕做對似的,認定了她一樣,繞著她飛來飛去不肯走,領頭的那隻,體型略大一些,正站在她手腕上,發出‘嘎嘎嘎’的叫聲。
烏鴉滲人的叫聲讓大家心發慌,汗毛不由得豎了起來。
百姓們把丞相府給圍了個水泄不通,正等著像往日一樣,丞相親自來‘教訓’這不詳的四小姐。
結果,眾人紛紛打臉,下巴都掉在了地上。
丞相攜家眷迎門而出,俯身跪在地上:“臣,年瑞祥,恭迎靖王、靖王妃。”
年幼夕下意識的去看盛謹墨。
而他卻在第一時間伸出手,把她手腕上那隻有些沉的烏鴉給抓住。
戴著白玉扳指的拇指摸著烏鴉的頭,像是教訓淘氣的寵物,敲了敲。
他遲遲不開口,年瑞祥就隻能跪在地上,伏著身子。
哪怕平日裡在朝堂上文武百官忌憚三分,此時在皇親國戚麵前,也是一坨屎。
盛謹墨一身月牙白繡暗金花紋的錦緞袍子,身形頎長,氣質矜貴。
手中那隻通體烏黑毛色發亮的烏鴉,與他居然詭異的搭。
“年丞相請起。”他抬手虛的扶了一下。
年瑞祥順勢起身,目光也落在他手裡的烏鴉之上。
這一看,倒吸一口涼氣:“王爺,此等不祥之物……”
盛謹墨瞥了眼年瑞祥,卻冇有放開烏鴉,唇角勾著弧度。
“既然是不祥之物,為何丞相府漫天都是?”
明明是青天白日,丞相府上空卻烏黑一片,彷彿午夜一般的黑。
“王爺有所不知,小女年幼夕,乃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
“這些,是她出生之後就常見的。”
盛謹墨冷眸眯著:“年丞相,是在說這些不祥之物是王妃帶來的,王妃是不祥之人?”
年瑞祥額角跳了跳:“王爺息怒,微臣、也、也不懂這命數之說。”
周圍看熱鬨的這群百姓,這會兒都在激動的叫嚷著讓年瑞祥把年幼夕送走。
“年丞相,這四小姐不詳,快快送走吧。”
“就是,免得咱們京都也被這晦氣給傷了龍脈!”
年幼夕美眸一轉,小手藏在袖中,掐了個訣。
下一秒,在眾人的目光中,那隻肥碩的烏鴉頭頭突然叫了兩聲。
‘嘎嘎’!
抖著翅膀撲向年瑞祥身後一身粉色華服的少女。
“啊啊啊啊!”少女被嚇的花容失色,尖叫著揮舞著雙手想要趕走烏鴉。
可那烏鴉不但不走,還引來其他數十隻烏鴉朝著少女攻擊。
年幼薇嚇的蜷縮在地上,頭上、臉上、華服上,一坨坨腥臭的鳥屎‘啪嗒啪嗒’的落下。
她尖叫著抱著頭逃竄:“救命啊!爹,快救我啊!”
眾人愣愣的看著發瘋似的年家大小姐年幼薇,這畫風不對啊?
“薇兒!”年瑞祥的側室見女兒被一群烏鴉攻擊,顧不得禮數,尖叫著上前驅趕。
可她哪裡是成百上千隻烏鴉的對手,不一會兒,母女倆就髮絲淩亂,衣衫不整。
“來人,快把這些邪祟趕走!”年瑞祥吼著已經看呆的家丁。
眼看著丞相府門前亂作一團,年幼夕好看的眉挑了挑,有點兒意思。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她回府,這些烏鴉和百姓,都聚集在此。
幾個意思?想給她來個下馬威?
眼看著年幼薇身上的華服被啄的就剩不堪一擊的肚兜,年瑞祥哭了。
這可是他要嫁給太子,將來做皇後的女兒啊!
“你這孽障,還不趕緊讓它們都滾!”
誰知年幼夕早有準備,抬手輕盈的揮了揮。
就在大家以為烏鴉會聽話的撤離時……
幾十隻烏鴉突然朝著年瑞祥飛撲過來!
她唇角噙著笑,纖細的身子迎風而立,明豔的臉映入百姓眼裡。
瞬間,這些人的眼眸中展開了一朵嬌豔明媚的牡丹花。
那雙靈動大眼迎著漫天漆黑的烏鴉,卻清澈的彷彿泉水一般。
傾世容顏,攝人心魂的美!
這一刻,好像所有人心中那個不祥之人,變成了天仙下凡。
“嘖,看來今天回來的不是時候呢。”
年幼夕美人如畫,嬌柔百媚,鴉群飛過,那烏黑髮絲飄起,夾雜著一股淡淡的清香。
“年丞相,看來,本王隻能改日再帶王妃回門了。”
盛謹墨唇角輕輕揚起,似笑非笑。
年家哪裡還顧得上這兩人,早就亂作一團。
年幼夕眼底一抹狡黠一閃而過:“王爺,這些厚禮,我代父親收下可好?”
盛謹墨捕捉到她細微的表情,眸子暗了暗。
突然,有人攔住了兩人:“就是她,說徐老闆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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