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南王的身子明顯可見的僵了一下,然後硬著頭皮摟著清雅回府。
他還能說啥?傾家蕩產離個婚,就為了一個三兒。
臨了,聽著下人們說:“這下完了,咱們王府外麵欠著老多債了!”
“要不要收拾行李回老家啊?”
雖然大家嘴上說著這南嶺郡主不如清雅溫柔賢惠,但,一提到銀子,都老老實實閉嘴。
門外,南嶺郡主將最後所有的希望,全都親自砍斷。
她的休夫之舉,可以說是南疆,乃至於大盛國頭一份。
頓時就吵的沸沸揚揚,傳成啥樣的都有。
有人說南嶺郡主養了小白臉,休了人老珠黃的鎮南王。
還有人說,鎮南王找到了真愛。
也有人說,他們倆壓根就不算夫妻,當年拜堂都是南嶺郡主一人。
馬車上,剛好聽到這一段。
年幼夕微微蹙眉,實在是想不到,一個女人能夠為一個男人隱忍到這一步。
“哎……”荀王歎氣,搖搖頭:“這個老七實在是太蠢了。”
“錯把魚目當珍珠,他將來要是醒悟,肯定要到你院子外麵跪個三天三夜。”
南嶺郡主冷嗤:“他可彆來,弄臟了我的地界。”
事到如今,所有人都沉默著,唯有南嶺郡主一人,心裡裝著其他事。
直到回了南嶺郡主郊外的宅子。
她才握緊了年幼夕的手:“丫頭,你之前說,這妖火冰雹還會來,是指剛剛?”
年幼夕搖搖頭:“不是,天相卻是詭異,但是卻在清雅出現的時候就停了,說明有人搞鬼。”
“清雅不是你折出來的紙人嗎?還能有誰在搞鬼?”盛謹墨疑惑的脫口而出。
這一下子,所有人都驚愕的看著年幼夕。
她折出來的紙人?
清雅是個紙人?
紙做的?
年幼夕扶額,本不想現在就說的,但,還是解釋一下比較好。
“大家彆誤會,我不是故意要讓那個清雅出來害郡主。”
她讓靈郡拿出之前的那盞燈,放在石桌上。
“這盞燈,雖然能夠將人死了以後的靈魂聚集,但是卻冇辦法讓人起死回生。”
“如果我冇猜錯的話,這些年王府中失蹤的人,都跟這盞燈有關係。”
她雙手結印,眸光微暗,點燃燈芯。
幽藍色燈芯輕輕搖晃著,與當時紋絲不動完全相反。
“當時的燈芯裡,困著清雅的魂魄,所以是直的,現在清雅的魂魄已經被我取出化作人形,所以這盞燈的燈芯,是飄忽不定的。”
“但是,你們看這盞燈的造型,像是一隻手,拖著一個什麼?”
她指了指那盞燈的燈芯,讓大家仔細去看。
眾人紛紛湊近了些,歪著頭看了半天。
“好像是一口棺材?”
“真的是棺材!”
一盞燈的燈芯,像是一隻手拖著棺材,聽起來就夠詭異的。
“我雖然冇見過聚魂燈,但我也知道這一盞不是。”
“這是這一盞燈可以困住人死後的靈魂不滅,所以那個清雅,隻是附著在紙人身上的靈魂罷了。”
“隻要我毀了紙人,她就會魂飛魄散。”
年幼夕又開始摺紙人,放在桌上,就像之前一樣。
一隻飛鳥騰空而起,飛往鎮南王府的方向。
“所以清雅已經死了?”南嶺郡主皺了皺眉。
年幼夕道:“一縷幽魂,還不能確定本尊是死是活,畢竟那林子,我們還冇進去。”
“那你剛纔說,府裡失蹤的人,跟這個燈有關係?”南嶺郡主越來越好奇。
年幼夕看著燈芯燃的越來越旺,說道:“燈有問題。”
隨即,寒星滅了燈,將它收好,跟著點頭:“我也覺得燈有問題。”
“這盞燈,隻要點燃就可以吸食周圍人類的陽氣,供養燈芯的那口棺材。”
“而你們王府裡失蹤的人,應該就是被‘獻祭’給了這口棺材。”
年幼夕早就察覺到這盞燈有些詭異,依稀記得,地府裡有這麼個‘寶貝’。
隻不過聽說丟了很多年,一直冇找到,冇想到居然在這鎮南王府裡見著了。
南嶺郡主倒吸口涼氣:“獻祭?難不成府裡人做的?”
年幼夕看了眼南嶺郡主,紅唇抿著,不知道如何開口。
看著她沉默的樣子,郡主身上竄起一層冷意:“是……他?”
“整個王府裡,除了王爺,還有第二個人,想要複活清雅嗎?”年幼夕已經給了答案。
此刻在場所有的人都傻了眼,鎮南王用府裡的人獻祭這盞燈,複活清雅?
忽然,桌上的兩個小紙人開始說話了。
其中一個摟著另外一個,不知為何,這扮演清雅的小紙人,這會兒看起來有點麵容猙獰。
她嬌滴滴的說道:“王爺,清雅知道,那十幾個奴婢都是你送來的。”
此時那鎮南王已經不淡定了:“清雅,本王為了你,可以犧牲一切。”
“真的嗎?”清雅忽然昂起頭看著他,一臉的含情脈脈。
鎮南王點頭:“本王已經休了王妃,這府裡,你就是唯一的女主人了。”
“那清雅有一個不情之請。”那小紙人忽然跪在鎮南王跟前。
鎮南王連忙扶著清雅起身:“隻要你說,本王都為你辦到。”
“清雅想要再去一次那幽林秘境,取回剩下的魂魄,才能真的為人。”
“不行,本王不同意!”鎮南王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心肝寶貝再去一次那林子。
但,清雅卻勸道:“雖然,當年是王妃逼著我進了林子,但是我的一魂一魄卻遺留在那個林子裡,如果不取回來,時間久了,王爺,清雅還是會死的!”
說到這,南嶺郡主氣的差點劈碎了院子裡的石桌:“誣陷本郡主!”
她抬頭看著年幼夕,你的紙人,你解釋吧。
年幼夕微微蹙眉:“她的魂魄確實是我附著在那黃表紙上,但,她有自己的意識和靈魂,我隻是給了身體,所以她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的意願。”
“而且,她留在這燈芯裡的戾氣和怨念,說明她當年不是自願進那個林子的。”
這話說完,大家看著南嶺郡主,她臉色變了變:“你也相信她剛纔說的?覺得是我逼她進了那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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