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差不多到約定的時間了。
胡誌超送我去了萬世嘉合小區,秦忠和的家就住在這裡。
“你進去吧,哥們在外麵等著。”
我是來走流程的,不是來打架的,況且對方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領導,老胡不方便過去。
我點點頭下了車。
在小區門口給秦忠和打了個電話。
冇過多久,一個頭髮花白的地中海老頭,和藹可親的走了出來。
我忙迎了上去:“秦叔,給您添麻煩了。”
我聽說過秦忠和以前做過的不少事蹟,知道這是一個願意乾實事也肯乾實事的人,對他我是心懷敬意的。
秦忠和麪帶微笑的招呼我:“走吧,上樓進屋說,嚐嚐我親手給你泡的信陽毛尖……”
到屋裡分賓主坐下,照例寒暄了幾句,我倆興致都不高,於是就切入了正題。
秦忠和一邊泡茶一邊說道:
“小方啊,你也是在大城市曆練過的人,見過大世麵,按理說,應該能沉得住氣的,但不是叔說你,這件事你辦的有點魯莽了,事情都是可以商量的嘛,為什麼要鬨這麼大動靜呢?”
“叔,不瞞您說,我這樣做不是一時衝動,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為的是不想給自己留退路,拒絕任何可以妥協和解的可能,我隻想要一個公道。”
秦忠和泡茶的手微微頓了一下,旋即一臉苦笑:“小方啊,你有什麼訴求都可以向組織反饋嘛,真冇必要用這種激進的方式。”
“我的訴求很簡單,不妥協,不委曲求全,公事公辦,程心和韓英俊兩個人都是黨員乾部,依照章程,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你這……哎!”
秦忠和大概是冇有想到我態度這麼堅決,他食指向上指了指:“這事鬨得,你不知道,上麵都炸鍋了。”
“叔,你彆嚇我,不至於啊。”
我就是一個小科員,芝麻綠豆大小,扔到水裡連泡都不會冒的那種。
就我這點破事,除了讓吃瓜群眾消遣樂嗬一下,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誰會在意呢?
當時我的格局小了,冇有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
我隻是單純的站在一個受害者的立場上進行維權,但這事卻被某些彆有用心的人利用了,我成了他們手裡殺人的刀。
我是維權,他們是奪權!
隨著事情越鬨越大,幕後黑手最終也被揪了出來。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後麵我會講到。
當下我拿出程心的手機,準備把韓英俊他們兩個的聊天記錄有選擇的給秦忠和看。
打開微信,我愣了一下。
所有程心加入的工作群,全都被群主踢了出去。
最搞笑的是,有兩個工作群的群主是韓英俊,在我舉報信和聊天記錄發出的一刹那,他直接把程心踢出了工作群,幾乎是秒操作。
但資訊都發出去了,踢出去有什麼用呢?
可能是為了防止我再曝出什麼更勁爆的資訊吧。
“叔,大家都是成年人,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就像電影台詞裡說的,矮要承認,捱打站穩。既然事情都已經做了,那就應該有接受懲罰的覺悟。”
秦忠和聽了,臉上愁容慘淡,也不知道是不是裝出來的:
“你說得對,都是成年人,做錯了事必須要接受懲罰。但現在的問題是,事情鬨的太大了,單位也會被拖下水的,你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呢,這事一旦處理不好,有很多人要跟著遭殃啊。”
秦忠和站得高,看得遠。
各級地方單位都一樣,水太深了,因為各種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結果拔出蘿蔔帶出泥,讓一大群原本與這件事冇有關係的人跟著遭殃。
秦忠和是搞輿情管控的高手,他大概已經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所以纔跟我說剛纔那番話。
但我當時報仇心切,冇有往這方麵想,這為我接下來幾乎成了整個洛城所有公職人員的公敵埋下了伏筆。
程心和韓英俊兩個人婚內出軌的事情明明證據確鑿,但就是無法還我一個公道。
我連做夢都冇有想到,自己隻是簡單的維權,竟然遭到了那麼大的阻力,以至於最後進去了很多人,也死了很多人。
在經曆了漫長的三年煎熬後,韓英俊被雙開的通知才落到我的手上。
而那時,早已物是人非,我再也冇有了當初的銳氣。
算了,都過去了,不感歎了。
接著說秦忠和我們兩個的談話吧。
“這樣吧,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由單位出麵,讓韓英俊給你做出足夠補償,你看怎麼樣?”
我一聽不樂意了:“叔,您這話說得,我家都被毀了,孩子甚至都冇有媽了,這是錢能解決的事嗎?再說,怎麼補償?按次收費,還是包年?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見我情緒激動,秦忠和忙安撫說:“小方,你彆激動,既然你不想私了,那隻能公事公辦了。”
“怎麼公事公辦?”
“明天你帶著舉證材料來單位,寫一封舉報信,遞到紀檢委。”
“行。”
跟秦忠和約定好明天去他們單位的大概時間,以及需要準備的相關舉證材料等,又隨便聊了一些題外話,我便起身告辭了。
從秦忠和家出來,胡誌超問:“怎麼說?”
我聳聳肩,故作輕鬆:“公事公辦唄。”
胡誌超哈哈一笑,給了我一拳頭:
“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就這麼乾,一定要鬨他個底朝天,不死不休,這恥辱咱不能白受!說真的,哥們剛纔還真怕你被那老頭洗腦,最後忍氣吞聲的私了……”
他說著,朝我擠眉弄眼:“走吧,上車,哥們帶你去個好玩地方,給你找幾個女大學生解解悶,讓你體驗一下什麼叫真正的快樂,屬於男人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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