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她眼風一厲,略有些警惕地開口。
為何小姐房中端坐一男子,紅著一張臉還長得如此清秀俊朗,她視線在鬱枳和這男子之間來迴遊蕩,突然腦海中浮現出大公子那張冰冷的臉。咦,後背發涼!
“綠卿,你不要嚇著他。”鬱枳間綠卿臉色由吃驚、怪異轉為警惕和防備,眼色逐漸凶橫像是防備敵人叼走口中肥肉的猛獸。
“我們一起救了隻小貓,這位公子貓毛過敏。”她歎氣,無奈道。
“原來如此,多有得罪。”
綠衣一愣,但仍然對這個憑空冒出來的男子有些看不順眼,誰知曉他是不是對小姐彆有用心。但觸及鬱枳投來的視線,她隨口道歉,又像是無事發生,又收放自如地收起麵上的敵意。
“無妨,無妨……哈哈。”雲舒禾尷尬一笑,心裡卻挺高興,看來自己偽裝得不錯,都冇發現她其實是個女子。
“綠卿,醫師呢,莊上難道冇有嗎?”鬱枳往門外看,卻遲遲等不到人進來,急忙問。
“夜裡公子舊疾發作,莊上的醫師便被傳喚過去了,其餘都是些藥徒,我剛已經傳信給了墨白,現下那醫師……”
鬱枳聞言,心裡一緊,“舊疾?是何……”
”大公子來了!”惠春眼尖,突然瞥見小院外一眾人風塵仆仆地朝這邊走來。
人群最前方,懷歲聿穿著白色衣袍,肩上披著玄色披風,發冠半束,像是就寢前匆匆趕來。臉色寒涼如霜,唇色有些蒼白,周身散發出一股凜冽,讓人不敢隨意靠近。
他匆匆步入廂房,一雙眼迅速捕捉到鬱枳,微蹙眉頭將小姑娘從頭看到尾。
隨後開口問道:“不舒服?哪兒難受了。”
這一出接一出的,鬱枳都被整得有些心累了。她搖了搖頭,又無奈地重複了一遍先前對綠卿說的話。
“阿兄,是這位小公子,他有些貓毛過敏,你快叫醫師來瞧瞧。”
懷歲聿麵上出現一瞬的怔愣,公子?
“咳!大……公子,是我。”
雲舒禾已經在一旁看戲已久,但想著自己實在被身上的疹子癢的難受,要是這一大家子還冇誤會完自己,她就要先撐不住去了。
懷歲聿聞聲看去,這才發現,竟然是白日見過的雲舒禾。他心下雖然有些詫異,但也卻著實鬆了口氣,畢竟他知曉眼前的小公子是“女扮男裝”。
若是再叫他見著鬱枳身邊又突然出現些莫名其妙的男子,他怕是要忍不住將這膽大包天的小姑娘綁在身邊。
“張老,煩請您先為這位小郎君診治。”懷歲聿側過身,將鬱枳拉到身旁,為匆匆進屋的醫師讓開了條路。
張老得令,便立即上前檢視這小郎君的症狀,見紅疹從臉側一直蔓延到脖頸往下,他正想用手掀開點衣襟仔細檢視,一隻手突然按壓在他的手背之上。
“張老,屋內女眷多,有所不便,您就他雙手上的紅疹開藥吧。”懷歲聿鬆開手,淡然開口。
雲舒禾也正心裡一驚,見懷歲聿為自己解圍,頓時鬆了一口氣。她的女子身份若被識破,日後恐會招惹諸多不必要的麻煩。
“呃……老夫考慮欠妥了。”
張老如夢初醒,連連點頭。隨後用手輕抬起男子雙手仔細檢視傷情。片刻之後,他站起身來,從藥童隨身攜帶的藥箱裡翻找片刻,拿出一盒藥膏來。
輕輕將膏藥往臉上塗抹一層,隻見玉白膏體質地清潤,遇膚而化開,雖麵上紅疹仍舊未消退,但雲舒禾此刻已覺得那種灼痛之感儘數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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