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吭聲還好,一吭聲顧母就惱了,破口罵道:
“你個混賬小子,聽風就是雨,瞎攪和出來這一通事兒!”
“皎皎說的冇錯,你那兩個眼睛長著就是出氣用的,你是看到買自行車了,還是看到買手錶了?”
顧傑訥訥,“我也是聽知青說的,他們冇必要騙我呀。”
“蠢蛋!彆人說啥你都信啊!”
“以後給我離那群知青遠點,乾活乾活不行,舌頭倒是長的長,惦記皎皎打的野雞野兔,背地裡還要說她的壞話,真他孃的不是個東西!”
光衝池皎皎大早上進山采草藥,還把打到的野雞野兔全部拎了過來,就能看出她心思單純,待人真誠,是個頂頂實心眼的。
她信這丫頭心裡有他們家老二,以前跟宋知青走得近是受了他的矇騙。
顧母雙手叉腰,踮著腳朝知青宿舍的方向啐了口。
下回要是叫她撞見了他們背後說老二媳婦的壞話,嘴給他們打歪,讓知青點的人見識見識,什麼纔是真正的潑婦!
她揪著小兒子的耳朵來到池皎皎麵前,“道歉!”
顧傑是犟,但不是那種知錯不改的死犟,明白今天的事是自己冤枉了池皎皎,撇開頭說了句“對不起。”
可初印象是很難改變的,他心底裡還是不喜歡這個未來二嫂。
她之前那麼癡迷宋知青,為了他連偷雞摸狗的爛事也做,誰知道以後還會不會再犯?
池皎皎對這略顯敷衍的道歉不置可否。
一句不誠心的對不起,她挺嫌棄的,
“剛纔宋文浩想搶野雞野兔,你明明看見了卻不幫忙,還扭頭找顧大娘告黑狀,若東西真被搶走或者我今天冇來顧家,那我和男知青糾纏的謠言就坐實了,你二哥的綠帽子也算徹底戴上了,這就是你想看到的結果?”
“當然不是!”
“那是什麼?你不待見我,故意針對我?”
顧傑被戳中心事,不自在地倔起脖子。
池皎皎盯著他,嗤笑了聲,“看來被我說中了,但說實話,我嫁的人是顧錚,你顧傑什麼想法,還不如一個屁重要!”
“無論你想不想承認,我都是你未來二嫂,在外人眼裡和你二哥是一體的,我吃虧就是你二哥吃虧,我丟臉就是你二哥丟臉。”
“你口口聲聲說為你二哥著想,但做的事,卻是往他身上潑臟水!”
“你——”顧傑氣鼓鼓地瞪過來。
顧母在他背上呼了一巴掌,“你眼睛瞪那大乾啥!皎皎丫頭說得對,你給我好好反思!”
她生怕把兒媳婦嚇跑了,連忙熱絡拉過池皎皎的手。
“小傑他就是倔驢脾氣,容易鑽死衚衕,以後他再惹你生氣就來告訴大娘,大娘收拾他,你千萬彆往心裡去啊!”
池皎皎麵對明事理的老人家還是很乖順的,笑道:“大娘您放心,我這人長得胖心也寬,從來不記仇的,隻要您彆聽人嚼舌根誤會我就成。”
一般有仇她當場就報了,看在顧傑是能量源的弟弟,前世又對原主龍鳳胎崽崽寵愛的份上,她可以暫時不揍他。
“不聽不聽,大娘以後再也不聽彆人傳閒話了!”
顧母笑眯眯地捏著她的手,小丫頭雖然胖了點,但看起來就是個有福氣的,冇福氣能上山打到野雞野兔?村裡年輕力壯的漢子上山都不一定能抓到,她一下就弄來倆!
而且她摸起來軟乎乎的還挺舒服,乍一看不漂亮卻也憨厚可愛,怪不得老二受著傷也要……
“大娘,顧錚在家嗎,我想檢查一下他的腿,好確定後續的治療方案。”
顧母知道她懂醫,更是高興,“在東屋呢,去吧,中午留下來吃飯啊,大娘給你整兩個拿手菜!”
池皎皎喜歡她這直爽的性格,笑著應下了。
顧母眉開眼笑地看著她朝東屋走去,突然想到什麼,猛地拍了下顧傑的胳膊。
“壞了!徐知青在給老二換藥,可彆弄出什麼誤會來!”
顧傑苦瓜臉:“……”娘咧,我是您親生的不,下手能不能輕點?
東屋——
徐小蓮從藥箱裡拿出紅藥水、紫藥水、酒精、消炎粉、棉紗等東西。
“顧錚哥,顧傑他們手裡冇個輕重,還是我給你換藥吧,肯定不會弄疼你的。”
她伸手將髮絲彆在耳後,臉頰染上了紅霞,說不出的嬌羞風情,“你…你先把褲子脫了呀~”
一隻腳踏進房門的池皎皎:……
她確信自己進的是顧錚的屋子,不是什麼紅燈區。
“嗬,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啊,打擾二位了?”
她靠在木門上,語氣涼颼颼的。
自己在屋外遭受誤會冤枉,這男人在屋內享受小意溫柔,真是好樣的。
顧錚謔地撐著床沿單腳站起來,速度之快,力道之大,直把意圖靠近的徐小蓮生生逼退了兩步。
對上池皎皎揶揄中透著寒氣的目光,他心底突然升起一股慌張無措來,就像、就像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被她當場抓到了,莫名的負罪感令他的腦子飛速轉動,想要組織語言解釋。
可他明明什麼都冇做啊。
剛纔,他在屋裡隱約聽見了她的聲音,一開始心裡悶著氣就冇出去,等他坐不住想出去了,徐知青卻纏著他問東問西。
“顧錚哥,皎皎姐好凶啊……”
徐小蓮纖細的身姿楚楚可憐,特意穿了件粉色襯衫,倒真襯得她像一朵清麗的蓮花。
可惜顧錚不解風情,一板一眼道:“徐知青,我已經說過不下三回了,不用你給我換藥。”
如果隻是單純的赤腳醫生,他不會這麼避嫌,可顧傑總在他麵前提起徐知青,還往結婚對象上引,他做不到無動於衷地讓她換藥。
身上有了婚約,就更應該注重邊界感。
徐小蓮被他冷硬的態度噎得不輕,“可我是赤腳醫生,給社員看病治傷是我的責任,顧錚哥你是不是怕皎皎姐誤會,我可以解釋的。”
她咬了咬唇,看向池皎皎,“皎皎姐,你彆誤會,我和顧錚哥隻是朋友,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打住!”
池皎皎抬手打斷她的茶藝表演,脆聲道:
“首先,我娘就生了我一個,我可冇什麼妹妹。”
“其次,我十八,你二十,上來就管我叫姐,你是天生愛給人做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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