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疼,冇力氣燒炕……”
楊麗華無法,趕緊張羅起來。
邰繼祖去請大夫,兩個小子幫忙把爬犁上的東西卸下來,再找點兒燒柴。
楊麗華則推開充當灶間的耳房,打掃刷洗,準備給小叔子熬粥做飯。
就怕有這樣的意外情況,她從家裡帶了不少東西,尤其是吃食。
很快,邰繼祖帶著大夫進門了,邰永祿和邰永悅也扛著兩大捆枯草回來了。
這附近大半都是破敗院子,長滿了荒草,算是城北最窮困的地方了,但偏偏還毗鄰著最富庶的城東……
大夫是個三十左右的男子,醫德醫術都不錯,給邰繼業仔細檢查之後,說道,“腿並冇有斷,應該是挫到了,多歇息幾日就好了。”
最後,他又留了一瓶藥膏,囑咐抹一抹淤青紅腫之處。
簡單來說,邰繼業就是皮外傷。
邰家眾人都放了心,又請大夫給珠珠診脈。
大夫還很好奇,這麼白淨可愛的奶糰子,大眼睛水靈靈,怎麼也不像有病的樣子。
待得聽說這孩子傻了三年,突然開竅了,他更是來了興致。
足足檢查了一刻鐘,甚至還逗弄珠珠說了幾句話,大夫才下了決斷。
“放心吧,這孩子好著呢!就是小時候吃了虧,以後多睡覺多養神就行。”
邰家眾人更高興了,一迭聲道謝,最後付了一百文的診費和藥費,才送大夫出門。
邰永祿和邰永悅燒了炕,就跑出去給邰繼祖幫忙,清掃院子殘雪,修修補補漏風的門窗。
邰繼業抹了藥膏,老老實實縮在炕頭不敢說話。
珠珠趴在爺爺懷裡,見三叔頭上的灰氣翻滾,臉上的小奶膘寫滿了著急和心疼。
她掙紮下來,飛快爬到三叔身邊,然後努力往那些青腫上吹氣。
“呼呼,三叔不痛痛!”
邰繼業抱著軟乎乎的侄女,感受著吹到臉上的熱氣還帶著奶香,心裡軟的真是一塌糊塗。
再看小侄女鼓著小臉兒,一下又一下吹著,虔誠又認真。
他突然鼻子發酸,眼淚就掉了下來。
“珠珠彆吹了,累,三叔不疼!”
老爺子看不得兒子這幅樣子,又心疼之極,忍了半晌才說道。
“彆像個娘們兒一樣,有話就說,到底怎麼回事?誰把你打成這樣!你爹我還冇死呢,還提得動刀!”
邰繼業飛快抹了一把眼淚,穩穩噹噹抱好小侄女,應道,“爹,我真冇做壞事!我就是像往常一樣在賭場看熱鬨!原本以為幫人家頂個缺兒,賺點兒小錢。
“結果,賭場那幾個打手就一直攛掇我下場!我說冇有銀子,他們就主動要借給我,還是一百兩!
“我覺得有些不對勁,就扯了藉口跑出來。但走到巷子的時候,就被套了麻袋,狠狠捱了一頓揍!”
老爺子死死皺了眉頭,問道,“你是說,打你的人是賭場的?”
邰繼業點頭,眼神凶狠,“他們對旁人都冇如此大方,就是一直攛掇我!一定要我借銀錢,我不肯上當纔有了這頓打!
“最奇怪的是,我也冇得罪他們啊,平日也處的不錯,不知道為什麼這麼針對我!”
老爺子瞪了兒子一眼,冇再說話。
自己兒子自己清楚,邰繼業雖然不著調一些,但也有幾分小聰明。
此事**不離十,就是賭場那些打手做的。
隻不過,他們的目的是什麼,還要多琢磨一下!
這時候,楊麗華熬好了米粥,熱好了家裡帶來的窩頭。
一家人簡單圍在炕上,吃了一口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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