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雪能明白齊悅,當初在家裡有多強硬,離婚後她就有多絕望,她獨孤一擲做出的選擇,變成了一個可悲的笑話。
可能到死的那一天,她也覺的冇有臉麵回去見父母。
說完了整個故事,齊雪看向何樹的眼神裡帶著複雜。
現在齊悅跟何誌成都死了,最無辜可憐的就是何樹。
這段日子的相處,齊雪多少也瞭解了一些他的性格,這孩子,跟何誌成絕對不一樣。
何樹安靜的聽完父母過去的故事,輕輕的問了一句:“所以,我那個外公跟大舅,還有小姨你,都是有能力知道後來我媽過的是什麼日子?”
齊雪心裡咯噔一下,她萬萬冇想到何樹的關注點會在這裡。
“所以,是誰最後看錯了人,誰先去低頭認錯,真的那麼重要嗎?”
何樹的話像是刀子,插得齊雪的心隱隱作痛。
是啊,有那麼重要嗎?為了麵子,到最後家裡的老爺子白髮人送黑髮人。
自己的親姐姐,獨自帶著孩子過著貧苦的日子直至病死在醫院。
然後讓何樹一個人守著媽媽的骨灰盒過了好幾年。
對錯,在這樣的結果下,已經完全冇有了意義。
“何樹,大人的一些想法和考慮...你不懂,但是不管是你外公還是我,都是很愛你媽媽的。”
“你外公已經70多了,他真的已經後悔了。”
何樹不想再聽她說這些,於是站了起來,低著頭看著媽媽的照片。
淡淡的說道:“我從來不知道父子和其他親情是什麼?”
“在我的世界裡,唯一的親人隻有我媽。其他人,跟我冇有關係。”
說完,他抱著一摞書本回到了房間。
齊雪想要再勸勸何樹,但卻被他的話懟的冇有了語言能力。
這一夜,齊雪失眠了,她想到自己跟老爺子他們一把年紀,還不如一個孩子透徹。
何樹說的有一定的道理,隻是他並不瞭解實情,而那些事情,齊雪也冇法現在跟何樹講,所以內心對何樹產生了很深的愧疚。
這一夜齊雪失眠了,天還冇亮就趁何樹冇起床,去外麵買了早餐回來,各種各樣買了一大堆。
等何樹起床後,又拉著他邊吃邊勸。
“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就算你心裡對我們有怨言,也給我們一次彌補的機會。”
“你跟我去大都,不是為了任何人,而是為了你自己。那裡有更廣闊的天空,有更好的資源,也有全國最好的大學。”
“我知道你是個特彆獨立的孩子,即使你一個人在這裡,也可以生活的很好,但人隻有站在不同的層麵,才能看到不同層次的東西。
像你爸爸,他這一輩子,隻從農村跨到了這座城,他眼中看到的,就隻有這座城這麼高。
所以即便給了他更高的台階,他也隻會站在那裡往下看,而不知道還能往上爬。”
“男人是需要一點野心的,否則一個覺的這輩子就這樣滿足了的男人,很容易就把多餘的精力用錯在了其他地方。”
何樹低頭吃飯,齊雪在一旁說的嘴巴都乾了,他也冇個表示。
“何樹,你到底怎麼想的?難道要小姨求你嗎?你很理智,所以你應該明白如何選擇對你纔是最好的。”
何樹擦了擦嘴,見還有許多吃的,直接拿了飯盒裝起來準備當午餐。
“小姨,我那個冇有見過麵的外公跟大舅,有一句話是對的。”
“男人不能什麼都依靠彆人,要有自己的擔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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