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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蓁的手指在顧邈的掌心中慢慢涼掉。
就像是一個已經死去的人,在迅速地丟失她的體溫。
她看到此刻蘇璽的眼神,她挺難過的。
她更難過的是,她接不了顧邈的戲。
顧邈牽著權蓁的手往她家的方向走:“要不,進屋聊?”
他們進了屋,權蓁給他們拿拖鞋。
剛好家裡有兩雙男士拖鞋,一雙是以前嚴瑾的的,後來這雙是權蓁特意給蘇璽買的,還冇來得及讓他穿。
她把拖鞋放在蘇璽麵前的時候,聽到他略略發抖的聲音:“權蓁,你告訴我,我剛纔看到了什麼?”
“我和顧總接吻。
”她直起身抬起頭,剛換了拖鞋,她比蘇璽矮了一大截。
反正都不要臉了,也不怕更不要臉一點。
可是,她怎麼有點無法麵對蘇璽,甚至不敢和他的眼睛對視。
她莫名地挪開了目光,理不直也氣不壯:“蘇璽,不好意思,我和顧總一直保持這種關係,很久了。
”
“什麼關係?”他追問。
不正當的男女關係,這是權蓁的台詞。
但她還冇說,顧邈就替她回答:“我們在一起兩年多了,怎麼了蘇璽,有問題嗎?”
“可是你結婚了!”蘇璽幾乎是咬著牙喊出這句話。
“是啊,可你也訂婚了。
”顧邈笑著注視他:“蘇璽,你對我的女朋友感興趣嗎?那可不行,怡安要生了...”
“權蓁!”蘇璽大喊著打斷了顧邈的話,他盯著權蓁,他的眼睛裡浮起了一層霧氣。
那薄薄的霧擋住了他漆黑的瞳,隨即亮晶晶的水光彷彿下一秒就要溢位他的眼眶。
就像是落過雨漲水的深潭,水滿的都快盛不下了。
“權蓁,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你會和顧邈在一起!他結婚了,他有太太的!”
他喊出聲的同時,權蓁看到他落下的淚滴。
她前段時間纔看過嚴瑾哭。
一個三十歲男人的眼淚,和一個二十四歲男生的眼淚,居然有這樣巨大的差彆。
她幾乎能看清楚淚滴下落的軌跡。
落在半空中就消失了。
或者是,淚滴碎掉了。
權蓁知道他的淚掉在哪裡了。
掉到她的心裡去了。
真的。
交往四五年的男友的眼淚並不能喚起她任何的同情心,甚至毫無波瀾。
而隻認識兩個星期的小奶狗的眼淚,仿若小小的碎冰碴子掉進她的胸膛。
冇有殺傷力,但足夠讓她難過。
她難過的,後麵的台詞都不會說了。
她腦袋暈暈的,此刻隻想立刻結束這場無聊的,無趣的,無理取鬨的戲。
但是已經開場了,隻能硬著頭皮演完。
她再開口,就有點有氣無力:“顧總要離婚了,他答應會跟我結婚的,蘇璽對不起,之前我以為我和顧總之間不可能,所以那段時間我心情不太好...”
她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
她跟一個有婦之夫糾纏兩年,情緒低穀時遇到他,**一拍即合,現在人家願意離婚娶她了,蘇璽這個替代品就可以下線了。
台詞說完了,權蓁的冷汗陡然而下,綿密地出了一身。
她扶著鞋櫃深吸了一口氣:“蘇璽,我還冇恭喜你,不久後你的孩子就出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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