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便又是給皇後孃娘請安的日子,皎雲用完早膳早早地帶著朱兒去了鳳儀宮。
皎雲雖然成為妃嬪不過一月,卻也對鳳儀宮的請安非常的熟悉了。
貴妃永遠是最後一個到的,皇後孃娘又永遠是辰時出來。
“臣妾給皇後孃娘請安,娘娘萬福。”
一同行禮過後,皎雲不動聲色地坐回了自己依舊是最末的位置。
皇後孃娘端坐在鳳椅中,目光環視了殿中坐著的眾位妃嬪,笑容雍容端莊:“前月皇上忙於政事,冷落了各宮的姐妹,這月想來也就正常了,望爾等儘心儘意侍奉皇上。”
“是,謹遵皇後孃娘懿旨。”眾人齊聲答道。
衛貴妃端起茶杯,垂著眼皮道:“皇上這麼忙,可臣妾聽說沈美人竟然還行為不檢惹惱了皇上。”
徐昭容一笑,“娘娘說錯了,該叫沈婕妤了。”
衛貴妃吹了吹杯中的茶葉,而後看向沈婕妤,“妹妹以後可不能這樣了,不然皇上百忙之中還要抽空降罪你,本宮都心疼皇上辛苦呢。”
皎雲見沈婕妤的臉色是白了又紅紅了又白,心中暗暗告誡自己以後可不能輕易得罪了貴妃。
皇後瞥了眼衛貴妃,眼神一轉看向最末的皎雲,“還是有侍奉的好的,葉良人,皇上既然晉了你的位分,本宮也知道你乖巧懂事,碧玉,回頭將本宮新得的那扇喜上枝頭的蘇繡屏風賞給葉良人。”
皎雲連忙起身謝恩,“嬪妾多謝娘娘。”
“起來吧。”皇後溫和一笑,“隻盼你能早日懷上龍裔,他日也能和本宮的洵兒做個伴,這宮裡孩子還是太少了。”
“是。”皎雲臉色微紅。
心中卻在沉思,皇後孃娘今日對她的態度怎麼這麼和藹,全然不似從前,言語間甚至有幾分提攜的意思。
皎雲忍不住看向一直以來都皇後陣營的趙修儀,就見她一臉笑意地看著自己,皎雲回了一笑。
皇後而後看著眾位妃嬪,“在座的其他姐妹也是,有了皇上的寵愛,早日誕下龍嗣纔是身為嬪妾的本分。”
方纔皇後說到龍裔,衛貴妃笑容就消失了,剛剛的話一出,衛貴妃的臉色明顯變沉了,皇後就是在諷刺她占了皇上的寵愛卻久不見身孕。
瞧見衛貴妃臉色難看,知道這是戳中了衛貴妃的痛腳,皇後嘴角勾起,再得寵又如何,在這後宮冇有孩子就如同無根之萍,無所依靠。
衛貴妃自然也看到了皇後嘴邊冇有遮掩的笑意,心中暗恨,於是她摸了摸梳得整齊精緻的髮髻,聲音嬌柔:“皇後孃娘說的是啊,每每皇上來臣妾的瑤華宮,臣妾都勸皇上要雨露均沾,可惜皇後孃娘您是知道皇上的性子的,哪裡肯聽臣妾的呢。”
說完一臉委屈地看向皇後。
皇後看著她那張嬌媚的臉,一口銀牙都快咬碎了,麵上卻還是端莊的笑,“你能有這個心就是好的。”
衛貴妃看著皇後努力掩飾怒火的模樣,嬌笑一聲,“多謝皇後孃娘誇獎。”
皎雲看著皇後和衛貴妃之間的暗流湧動,心裡倒是有幾分明白。
皇後自從皇上登基之後就漸漸失了寵愛,可是卻有嫡出的二皇子,衛貴妃這幾年聖眷正濃卻一直冇能有個子嗣傍身,兩個人倒還算是表明和平。
請安結束,皎雲同梅貴人走出鳳儀宮的時候,還在心中揣摩著皇後的用意,就聽身後傳來一句:“葉良人,梅貴人請留步。”
皎雲轉身看去,說話正是趙修儀。
不論前世今生,趙修儀從進宮伊始就始終站在皇後孃孃的身後,也是因為皇後孃娘她纔在幾年內就坐到了從二品修儀的位置。
能進皇帝後宮的女人自然也是個美人,隻是趙修儀美得不夠奪目,上不及衛貴妃國色天香,下不比梅貴人了冷豔獨特,似乎正是因為這樣,她並不是很受寵,在後宮顯得比較安靜。
皎雲和梅貴人一同向她行禮,“見過趙修儀。”
趙修儀笑得溫和,“兩位妹妹快請起,不必多禮。”
待皎雲兩人站好,趙修儀才笑著說:“今日天氣好,皇後孃娘昨日剛賞了本宮一些好茶,想邀二位妹妹去我的翠微宮一同品嚐,不知二位妹妹意下如何啊?”
皎雲和梅貴人對視一眼,梅貴人笑著回道:“修儀姐姐這般盛情,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衛貴妃站在輦轎前看著三人攜手離開了,眼神透出瞭然。
徐昭容就在衛貴妃的身後不遠處,也看見了這一幕,疑聲道:“她們三個什麼時候有了交情?”
衛貴妃清冷一笑,“這宮裡的人不都是有需要就可以有交情嗎?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徐昭容又看了眼趙修儀的背影,“這趙修儀向來是唯皇後孃娘馬首是瞻,這莫不是皇後孃孃的意思?”
“你說呢?”衛貴妃說完直接坐上了自己的步輦,“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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