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
“之前你送我的禮物,我回去整理一下,這幾天寄到你公寓。你記得清點,看有冇有遺漏。”
“林國強托你家關係進京大的事,無論你相不相信,都和我沒關係。以後他在校內如果出了什麼事,請你找他解決,不要聽信他的一麵之詞,推到我身上。”
她轉身,“我們之間,就這樣結束吧。”
裴雲驍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他想要上前阻攔,抬頭撞上咖啡廳其他人探究的視線,又咬著牙重新坐下。
落地窗外是個大晴天,江喬穿一身灰色針織長裙,質地柔軟貼身,裸露在外的手臂在陽光下白得發亮。
她的背影轉眼彙入下課的學生裡,到了路口轉過彎,很快消失不見。
裴雲驍不習慣這個視角。
他們兩個人確認關係後,一直是他藉口忙要先走,江喬目送他離開。毫無準備地麵對這樣的角色對換,他突然有一種難以形容的異樣感湧上心頭。
“驍哥?”顧飛見江喬走了,拿著咖啡杯走到他身邊坐下,順著他視線往窗外看去,“冇想到啊,小姑娘脾氣還不小,就這麼把你給甩了,挺厲害啊。”
他頓了一下,回頭看裴雲驍麵上慍色未消,想了想又補上一句,“不過女孩兒嘛,說分手也不一定是真要分手,可能就是欲擒故縱,耍小性子想讓你多哄哄她……”
“我為什麼要哄她,”裴雲驍咖啡杯裡的冰塊被捏的嘩啦作響,額頭青筋狂跳,神色卻異常冷漠。
“她們家那個情況,誰都指望著她嫁豪門,這次放過了我這條捷徑,去哪能找到更好的男人?”
顧飛若有所思地看他,嘬著吸管,“我說真的,反正你們兩家這個娃娃親也冇定人選,你就不怕人江喬轉眼找了你哥接盤?”
裴雲驍抬起頭,直接被他這句話蠢笑了。
他舌尖頂腮,嗤笑一聲:“你也不想想裴知鶴是誰,能看得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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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飯點,宿管阿姨交班。
江喬臉長得乖,平時進出樓門都會笑著打招呼,回蘇城返校時帶了新鮮的枇杷楊梅,也會洗乾淨了分給阿姨幾個嚐鮮。
小姑娘來取蛋糕時紅著眼,幾個阿姨像親女兒受了委屈,忍不住地勸,“過生日就要開開心心的哦,身體健康就好,彆的都冇什麼大不了的。”
江喬謝過阿姨,硬擠出一個笑,提著蛋糕盒子出樓門。
初秋的正午,陽光照在人身上微微發燙。
江喬從金院咖啡廳繞路回來,又走路又收拾東西,忙活了一大會,還是手腳冰涼。不知是冷氣開的太足,還是情緒一下子過於激動之後的後遺症。
盒子是半透材質,透過天窗能看見油畫一樣的漂亮抹麵。
幾叢立體雲朵點綴在上麵,圓滾滾,蓬鬆有層次。
椰漿的融化溫度,比普通牛奶做的奶油更低。
江喬的視線落在蛋糕上,情不自禁想起昨天下午,因為怕奶油化了裱花不好看,一遍遍把手在冰水裡浸得通紅的自己。
樓下不遠就是垃圾桶,時不時會出現被主人丟棄的大號泰迪熊和新鮮的大捧玫瑰。
蔣佳宜之前還經常和她八卦,不知道又是哪位幸運姐妹,腳踢渣男重獲新生。
冇想到風水輪流轉,這麼快就輪到她自己。
江喬沉了口氣,被勒出印痕的細白手指勾著蛋糕盒上的緞帶,鬆手,用料紮實的蛋糕落到垃圾桶底。
砰的一聲悶響,暫時把裴雲驍的臉從腦海中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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