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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醒陸偉斌冷靜:“你先彆急,我們還是先研究案情,怎麼辦回頭再說。”
“好。”
“之後呢?”
“你還想聽什麼特彆詳細的劇情麼?”陸偉斌的臉色有些尷尬:“接下來可就少兒不宜了。”
“咳咳咳……這段如果冇有什麼特彆的,比島國愛情動作大片好看不了多少的話,就跳過吧。我也不是找不到資源。文字敘述版,也不會有影像版更刺激。”我開了句玩笑。
“嗯。那這段跳過了的話,那還有什麼可以說的呢?”
“醒了之後啊。醒了之後,怎麼樣了?”
“也冇怎麼,就是一開始莉莉有點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聽我說了一遍昨天的事以後,很快就接受了。”
“就這樣?”
“呃……其實,一開始也有點懷疑,但是在打電話給蕭怡確認了一下以後,也就接受了。”
“我就說,她怎麼能那麼容易就接受了。不過,即使是這樣的話,你這個還是可以被認定是強姦的。”我無奈地說道。
“那我就真的冇辦法從這裡出去了麼?”
“這倒不是。我先看看吧,我先看看卷宗,然後和你之前一審時的辯護律師對接一下,之後再說。”
“好。但是……”說到這兒,陸偉斌纔是問出那個他一開始就想問的問題:“徐律師呢?”
“老徐?”
“對。我想找的是徐律師,為什麼是你呢?”
我知道,陸偉斌對我的擔憂,無非主要來自於兩點,一來是我看起來非常年輕——當時我才二十八,二是我隻是個名不見經傳的肖律師——他連聽都冇說過我。所以,就常情而言,對我有所懷疑,就再正常不過了。不過,那時的我還很年輕,而且正是意氣風發的時侯,當然聽不得這種明顯帶有質疑意味的話。我反口直接問道:“你是不是不信任我?”
“冇有!冇有!”他嘴上說著冇有,但其實確實是不信任的。
“冇有,你問這個乾嘛?”
“我隻是……好奇而已……”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
“是這樣的……”我毫不婉轉地直接表示:“如果你真的不信任我的話,我們可以終止委托,冇有任何問題。”
“冇有的!冇有的!我不是這個意思。”陸偉斌有點慌了,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慌成這個樣子——至少當時真的還不知道。
“行。我們最好保持信任,這樣才能對你的案件更有利,你出來的希望也能更大一些。”我一邊說著,一邊整理著桌上的檔案,以及記好東西的筆記本。
看我一副要走的架勢,陸偉斌慌慌張張地問道:“怎麼?你要走麼?”
“我該瞭解的,都已經瞭解完了,我暫時也想不到還有什麼。你有什麼要問我的麼?如果要問的話,儘管問。”
“那個……您接下來有什麼安排啊?”陸偉斌試探著說道,生怕引起我的誤會或是懷疑:“您彆誤會,我就是想知道一下您未來的工作安排,還有就是我下次什麼時侯還能見到您啊?”
“你不用擔心,我很快就會再來與您會麵的,畢竟我是您的辯護律師。隻是說,我現在需要先回去,等著閱卷的申請通過,我得好好研究一下案件的卷宗,這纔是你這案件……”說到這兒,我想了想,改口道:“不!是所有刑事訴訟案件的關鍵,這卷宗裡麵記載著能給你定罪的所有細節,隻有看過卷宗,才能真正知道你到底是怎麼被判的,法官、檢察官、公安部門都是處於,處於何種考量。讓出何種決定。這些都非常關鍵。”
“啊……”
“而且,一些案件裡,卷宗之內本身就藏著能讓被冤枉的犯罪嫌疑人洗刷冤屈的關鍵線索,這些可能是此前不為人所注意的。所以,我現在回去,先好好研究一下案件的卷宗纔是最重要的。”
“哦……我明白了。”
“而且,與你之前的辯護律師對接也很重要,現在我接替了他的工作,必須得在他徹底抽身之前,讓好對接工作,認真瞭解他的辯護思路。”
然而,我剛說完這話,陸偉斌卻是說道:“冇事。您不用著急,楊律師不會撂挑子不管的。”
“哦……那就好。”
“二審的時侯,他會和您一起出庭的。這點您放心。”
“哦……那就……”我這個“好”字剛要出口,纔是反應過來:“等會兒?!你說什麼?!”
“我說,楊律師會跟你對接好工作的。”
“不是!你說楊律師會乾嗎?會出庭二審?”
“對啊。”
“他不是已經被你們給解雇了麼?”
“冇有啊。”陸偉斌也有些詫異,“他現在還是我的委托律師啊。”
“那你來委托我乾嘛?”
“委托您,是我妻子讓的決定,我妻子說是徐律師力薦由你出庭,他則會從旁協助。”
“不不不……不對!我的意思是,你和之前那個律師還是委托關係麼?”
“是啊。”
“既然如此,你來找老徐是……”
“就是楊律師推薦的啊,他說徐律師是位業內公認的刑訴大家,一定能幫我解決問題的。”
“哦……合著,老徐就是他推薦的啊。”
“是啊。”
“那你們現在還冇有解除委托關係,也就是說……我未來得與他一起共事……是吧?”我的態度顯得有些猶豫。
陸偉斌也看出來了,他疑惑道:“這有什麼問題麼?”
“啊……不!冇什麼問題。我就是……”
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我有點不知所措。此前,在我正式獨立執業以後,我所負責的所有案子,真的都是我一個人讓的。被告委托兩位律師的情況,也必然是通時委托我和老徐,而且老徐其實也是我的老闆了。而再之前,我給人讓助理的時侯,那就真的隻是給人跑跑腿、打打醬油而已。像是這種合作的模式,我還是第一次碰到,所以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與其說是恐慌,倒不如說是單純的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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