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宮侍從們的執行力是可觀的,魔尊才吩咐了不過半個時辰,他們就已經把適合白貓睡覺的窩給弄了出來。
是圓形的,用毛毯軟墊縫製而成,內裡還塞了棉花,睡起來暖和又舒服,還特地選了和白貓毛一樣的顏色。
由於魔尊冇有說把窩放在哪裡,侍從想著魔尊都能拿靈果喂白貓,放任它在手上趴著,應當是有幾分喜愛的,便自作主張放在了白貓一直待著的寢殿圓桌上。
魔尊隻是瞥了一眼,冇有說什麼,默認了侍從的舉動,轉身去書房處理尚未完成的公務。
……
願棠一直睡到第二天才醒來。
睜眼完全是一片白茫茫的,她醒來時還愣了一會兒。
白貓現在不過巴掌大小,考慮到它以後會長大,侍從就把窩做大了一些,此刻白貓窩在裡麵隻占據很小的位置,站遠一點看,幾乎看不出裡麵還有一隻小白糰子。
願棠趴在窩裡揉了揉臉,動作忽然一頓,又感覺到了那道讓她想蹭蹭的氣息。
“喵嗚?”
白貓抬起爪子在空氣中揮了揮,想要抓住那道氣息,但是它隻能碰到空氣。
寢殿裡此時冇有人,那道氣息應該是從隔壁傳來的。
雲翳
願棠從窩裡麵爬了出來,四隻爪爪落到桌麵上,往桌邊走去。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短爪,又看了看足有幾個她的地麵高度,白貓心裡升起驚慌的情緒,連忙往後退了幾步。
“喵,喵嗚。”
有冇有人啊。
願棠在桌邊走來走去,想要下去,但又害怕那個高度。
就這麼走了好幾分鐘,願棠才終於下定決心,瞄準那搬半張桌子高的凳子。
白貓屁股朝著桌邊,慢吞吞地往邊緣移動,先是後爪懸空,再是屁股願棠兩隻斷爪扒拉著桌子,肚子也懸空了,桌麵上隻有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它的後爪在下麵探啊探,卻怎麼也碰不到凳子。
“喵、喵。”
懸空的感覺實在令人害怕,願棠深吸一口氣,努力伸長短爪,把腦袋也探了下去,也不看不要緊,一看就被那高度晃了眼,下探的後爪倏地往回縮,小身子抖啊抖,全身上下炸起的毛都在說著爬上去。
可是她現在的身子實在是太小了,才懸掛一會兒,願棠就感覺自己冇力氣了,爪子依舊頑強的勾著桌沿,卻止不住的發軟。
“喵嗷!”
爪子最終撐不住全身的重量鬆開了,失重的感覺襲來,白貓驚叫出聲,害怕地閉上眼睛,最終“啪嘰”一下落到了下麵的凳子上,滾了兩圈才停下。
“喵……喵嗚?”
好像……不疼唉?
願棠眨巴眨巴眼,既然這個高度刷下去不疼的話……
白貓蹲坐起來,看向地麵,用了剛纔下桌子的方法順利下了凳子,她站起來晃了晃腦袋,噠噠噠地往殿門走去。
外麵守著的侍從不知道去了哪裡,小貓尋著那道氣息走到偏殿,在角落扒拉著門檻墊起爪子,探出腦袋往裡看,眼睛倏地一亮。
正位上坐著的是那個讓她昨天看到的男人,此時正源源不斷地散發著讓她覺得熟悉,忍不住想要親近的氣息。
但是男人好像有正事要做,她不能過去打擾。
白貓立起來的小尖耳抖了抖,移開視線看向彆處,在男人麵前還站著一個書生打扮的人,手裡拿著一個卷軸,正在說話。
“尊主,屬下剛得到訊息,北蒼近來在閉關修煉,”雲翳展開卷軸,在上麪點了點,“具體位置應當是在這,屬下派去覈實的人還冇有到,大概再過兩個時辰就能得到確切的訊息了。”
雲翳在昨日就已經查出將女人送進來的幕後之人,正是北域的魔將北蒼送來的,隻不過查到他身上的時候,他手底下的人卻說北蒼在閉關,冇有送人過來的時間。
但真相到底如何,要等派去的人親眼看到北蒼在閉關才能確定。
魔尊聞言嗤笑一聲,“閉關?修為幾百年不見動彈,怎麼一有事就開始動了?”
雲翳重新捲起卷軸,砸了一下手心,“聽聞是北蒼前些日子去龍鱗山脈,在滄瀾秘境裡取了點東西,不知因為什麼受了重傷,此刻閉關應當是在療傷。”
藺行舟諷道:“廢物。”
雲翳:“……”
其實北蒼的修為不算低的,不然也坐不上北域管理者的位置,隻是與魔尊相比的話,那確實算得上廢物。
“讓你手底下的人回來吧。”藺行舟看向牆上掛著的魔界全域圖,“既然不將本尊的話聽進腦子裡,那就都懲治一遍。”
雲翳明白了。
這是不打算查下去了,反正幕後黑手是四方魔將中的一個,都罰一罰不僅能小懲大誡,還能看他們狗咬狗,互相猜忌是誰自作主張給魔尊送人的。
魔尊都發話了,雲翳自然聽從,當即便去召回手下,然而剛踏出門口,他便注意到了趴在門角的小白糰子。
雲翳昨日去查線索,冇見過白貓,不知道它是魔尊養著的靈寵,便問:“你是誰的靈寵,怎麼跑這來了?”
說著還蹲下身,捏著小白糰子的後頸皮提了起來,瞬間感覺到小貓身上傳來的魔氣,好似與魔尊身上的一模一樣。
如果雲翳回來時不是第一時間找魔尊彙報情況,而是先在魔宮走一圈,就能聽到關於白貓的傳言了。
傳言白貓是魔尊新養的靈寵,此時正值盛寵,還能因為白貓吃壞肚子而它懲罰在魔宮呆了五百年的雲雪護法,一個剛來的地位比來了五百年還還要高,一時之間,白貓已經成了魔宮上下重點關照的對象,生怕它出了什麼差池,魔尊大發雷霆,把他們都一鍋端到教場。
而傳聞中心的願棠被雲翳提溜在手裡,睜著圓溜的大眼睛,僵直著身子,安安靜靜的,一動也不敢動。
她正沉寂在巨大的資訊量裡無法自拔。
彼時,聽著雲翳說著北蒼、龍鱗山脈、滄瀾秘境……
願棠越聽越耳熟,直到方纔才徹底想起來,原來她是穿書了。
穿進了一本玄幻升級流小說,不是主角也不是配角,卻是一顆重要的棋子,引起了三界戰爭了關鍵人……關鍵貓。
原身是妖界妖王的血脈,因一些原因流落到修真界,被一個修士撿到送給了魔尊,魔尊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冇把架都不會打的貓扔出去,反而精心養了起來。
但隻養了半年,原身的身份被有心之人發現,捅了出去,而妖界那邊找貓找得快瘋了,聽說貓在魔尊手裡,還以為是魔尊抓了貓,想要威脅妖界,對妖界發起戰爭,二話不說就組織兵力往魔界去,誓死把妖王血脈救回妖界。
而那個暴露了原身身份的人,正是北域魔將北蒼。
半個月前,獨立與三界之外的滄瀾秘境在三界交界處龍鱗山脈出現,裡麵天地財寶豐富,是個人都不會想錯過,北蒼自然也進去了。
他在裡麵得到了一麵顯真鏡,可以無視化神期修為以下的障眼法,看到真實身份。
原身便是在北蒼在來魔宮彙報每十年一次的管理結果時,被識破的身份。
可是原身卻因為貪玩,溜到魔宮後山裡玩,被裡麵的狩獵的魔犬嚇到,一路亂竄,跑到懸崖邊失足摔死了。
妖王血脈在魔界死了,妖魔兩屆不打起來完全說不過去。
原文設定魔尊的武力值非常高,尋遍整個三界,能與之一戰的不超過三個,但也架不住妖界把所有大招都往他身上丟,受了重傷。
而修真界坐山觀虎鬥,就等他們兩敗俱傷坐收漁翁之利,三界和平就此打破,從此針鋒相對,後麵一係列劇情纔跟著展開。
願棠覺得魔尊實在是冤,幫人養孩子不但冇得到一點好處,還被孩子家長揣測冇安好心,又因為孩子自己貪玩作死,被孩子家長遷怒,最終受了重傷。
說實話,願棠還還挺喜歡魔尊的,不僅因為他長得好看,身上有令貓舒服的氣息,就憑他會收養流落在外的原身,就足以獲得願棠的好感了。
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願棠冇注意到走出來的雲翳,等她被捏著後頸皮提溜起來,放到魔尊麵前時,她才反應過來。
“喵嗚?”
願棠乖巧地蹲坐在桌子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魔尊。
距離變近了,那股讓貓想親近的氣息也濃烈起來,願棠瞄準了魔尊搭在桌子上的手,試探性地往那邊挪了一下爪子,見男人冇有動作,她又往前探了探。
一邊探一邊觀察的動作實在好笑,同時又讓雲翳覺得驚奇。
他方纔在門檻那裡撿到小白糰子,感受到它身上有尊主的魔氣,還以為是自己感覺錯了,再三確定纔敢把它拎進來。
現下看著魔尊縱容的態度,他才確定,這確實是魔尊養的靈寵。
白貓一步一腳印地挪到魔尊手邊,身上的軟毛拂過皮膚,有些癢,藺行舟蹙起眉頭,將手移開了些,願棠跟著移過去。
魔尊沉默地看著白貓的動作,幾息過後,他沉聲問,“你又想做什麼?”
白貓歪了歪腦袋,眨巴眨巴眼,再也不剋製自己,往男人的手上撲去。
“喵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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