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香近臭嘛。
“那行吧,我等會兒再去。”蕭雲灼有些羨慕的看了一眼蕭文越和蕭文晏。
這二人,命可真好。
兄弟倆背影蒼涼,但離開的速度很快,眨眼的功夫便從父女倆人麵前消失了,而蕭雲灼坐在香爐麵前,湊著聞聞味兒。
蕭鎮關則焦急的等著大夫來回話。
老太太剛纔吐血的時候,惠嬤嬤便立馬去叫了大夫,這會兒正在屋子裡頭忙成一團,蕭鎮關來了之後,也不敢進去摻和,生怕擾了大夫治病。
過了好一會兒,府醫纔出來,見到蕭鎮關,也有些詫異。
這位蕭將軍,可不常回家。
“陸大夫,家母現在如何了?”蕭鎮關十分緊張的問道。
他來得晚了,也不知道女兒和那兩個混賬對著老太太做了什麼,之前每次見到陸大夫的時候,他都是憂心忡忡唉聲歎氣的樣子,但今兒這態度卻與之前不同了,也不知是何意。
“奇也!怪也!老太太剛纔吐出一口淤血之後,氣息竟比之前更順暢了許多,前幾日她老人家脈象虛弱,如枯燈一般,今日卻有了生機,已無大礙了!”大夫說完,突然聞到一股熏香的味道。
他湊近吸了一口,然後又道:“這藥香有理氣之效,可每日熏上一個時辰,不過也莫要離得太近,以免老太太覺得太嗆。”
“陸大夫的意思是,家母情況好轉?問題不大了?”蕭鎮關連忙確定的問道。
“聽聞這幾日家中有喜,不僅大小姐回來了,且兩位少爺也時常守護在老太太跟前照顧,這是好事!年紀大的人多喜歡兒孫繞膝,瞧著晚輩,心情暢快,這氣自然便順了,更多了些求生之意。大小姐做法之事看似荒唐,但若老太太心裡信,那必然是有好的效果!”陸大夫立即又道。
說完,重新開藥去了。
老太太情況好轉,但藥還得吃,且病情與之前有所不同,用藥自然也不同了。
蕭鎮關聽明白了。
陸大夫的意思是,老太太從前鬱結於心,心中不暢快,所以病了,最近有喜事衝一衝,所以好轉!
如此一想,蕭鎮關內心愧疚不已。
他這老母親,一生憋悶著……
母親年輕時,本也是京城各家都想求娶的姑娘,本可嫁個良人,但因蕭霍兩家長輩相熟,故而定下了婚約,她滿懷期待嫁給他父親,但結果,父親卻壓根不喜歡母親這樣端莊的女子。
一開始有長輩壓著,他那父親還算老實,可待長輩一走,父親便開始胡來。
霍家早有讓母親和離歸家之心,母親卻放不下他,這纔在蕭家苦熬。
而這些年,他妻子薑氏對老太太是恭敬有餘、親近不足,她養的那兩個兒子就更是如此,視老太太如洪水猛獸,老太太身邊,除了他的長子之外,就冇有旁人了。
文愈快要科考了,連日苦讀,也難以在老太太身邊儘孝。
這偌大的院子,空蕩蕩的,難怪母親會生病。
蕭鎮關麵上冷漠,可內心已經想了很多。
等大夫離開,他立馬進屋子瞧了瞧老太太,隻見老太太比前些日子更瘦了許多,不過這會兒竟是有些神智的,半睡半醒,瞧見他之後,還拍了拍他的胳膊:“你……莫要嚇著……灼、灼丫頭了。”
“母親,都是兒子不好……”蕭鎮關語氣哀傷。
老太太搖了搖頭。
他兒子已經做得夠好了。
因為丈夫貪色,所以她對兒子管教嚴苛,從他幼時便教導他,若將來娶妻,當對妻子維護、忠誠,一生相伴,不可辜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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