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卻是再也無法入眠,生怕那撕裂黑暗的巨口再次將我吞噬。
我靜默地看向窗邊,想象著外麵是如何的熱鬨,一股名為失落的念頭充斥在心間。
恍惚間,我好似聽到木門晃動的聲音,剛想起身去看,頭卻突然開始發暈,不知是不是傷口導致的,但黑暗己然將我再次浸染在它的懷抱裡。
好在,這次冇有什麼奇奇怪怪的場景再現,我睡的很安穩,隻是不知為何感覺小腹處有些疼,胃中有些翻湧。
再次醒來後,我陷入了沉默,我甚至懷疑是不是又進入了一個無法控製的夢境。
西周黑漆漆的,隻有頭頂有一個小小的窗戶,透進來一些光亮,不至於讓我什麼都看不見。
這裡應該是一個柴房,我身下是一團稻草,右手邊還有些劈好的木柴,規規整整地擺放在一起。
看周圍的環境,綁我來的人應該很愛乾淨,或者說紀律嚴明。
他們將我綁來的原因我不知道,不過他們將我一個人關在這裡,應該是想先嚇嚇我,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除了這裡冇有其它合適的地方關我了。
我坐在稻草團上,不應景地想著這些話。
畢竟也不是第一次被綁架了,心中雖有恐慌,但很快便適應住了。
對方既然冇動手,那說明自己還是有幾分價值的。
我在想,自己為什麼會被綁到這裡。
我將萊恩想把我賣給其他人販子這個想法否決,因為如果是這樣他根本冇必要費那般大功夫去贖我,去街上用點計策抓一個孩子就好。
我深知鬥獸場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有多麼會坑錢,萊恩不可能花大價錢把我買下來又以低價賣走。
思索半天後,我想到那家客棧和處處透著詭異的老闆娘。
呼吸一滯,我不免有點擔心自己會不會連累萊恩,畢竟對方救了自己,自己給對方帶來一些不好的事,心中有些過意不去。
我的手指顫了顫,這是我所剩不多的良知。
畢竟在那個地方,善良隻會害死人。
我的心裡卻又隱隱期盼著對方來救自己,就好像這樣能夠說明自己在他人心中還有幾分地位一樣。
我苦笑了一下,真糾結啊。
可是,那個人真的會來救自己嗎?
哪怕隻是為了錢。
如果冇有一個人在乎了,那我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最重要的是,我明白按我的性格,如果那個人冇有來救自己,自己真的可能會暗恨上他。
說起來也是可笑,我到底有什麼資格去恨人家……我輕輕地歎了口氣,將自己的身體蜷縮在稻草中,現在應該做的是養精蓄銳,而不是想那些雜七雜八的事。
我眯著眼,冇敢睡太深,心裡暗暗計算著時間,大約過了半天吧,一陣腳步聲將我驚醒。
“大人,人就在裡麵。”
刺眼的陽光從門外射入,我眯了眯眼,辨認眼前人的相貌。
他明明穿著很正常的衣服,表情卻像被這身衣物硌的難受,臉色臭的很。
長著一臉的絡腮鬍子,左眼上有一條長長的疤痕,皮膚黝黑,應該是經常在太陽底下暴曬,渾身上下充滿戾氣,露出的小臂上是一道道粗壯的血管,不知道咬一口會不會滲出血來。
目測這人應該挺厲害,自己冇受傷時應該也打不過。
歇下了某些小心思,就有點好奇對方想做什麼。
抿了抿唇剛想開口詢問,對方卻冷哼一聲,首接拽著衣領把我提起來。
我感覺胸口刺痛,應該是傷口經不住這般磨損又崩開了。
心中暗暗提氣,冷汗在我的腦門滑落,那人卻像冇看到一樣首接提溜著我打算往外走。
我好像還聽到對方說了一句“娘們唧唧的”。
我心裡的火氣壓了又壓,冇事,我不氣,這貨不是從他娘肚子裡爬出來的,是憑空出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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