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陸子野的心是暴怒的。
他內心彷彿被一股無形的怒火徹底點燃,情緒如同火山爆發一般,無法抑製地向著四周蔓延。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以德報怨?”
陸子野的雙眼此時已染上了一抹深重的猩紅之色,宛如兩汪鮮血彙聚成的深淵,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恐怖氣息。
那顫抖的聲音,蘊含的怨恨和憤怒,似乎觸動了大荒山深處的每一寸土地,讓人不寒而栗。
是他們!
害得他含冤入獄,受儘苦刑,揹負的冤屈,超過竇娥。
是他們!
害得他家破人亡,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也因為他們而死去。
為什麼冇有人替他說過這番話?
他被陷害的時候。
為什麼他們不知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反而是將他往死裡整。
“寬恕??”
“你當初怎麼不讓他們不發發慈悲,放過我?”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你該死!!!”
陸子野猩紅的眼瞳緩緩睜開,彷彿是深淵中甦醒的惡魔,一股深不見底的怨氣自他體內爆發而出,如同狂風暴雨般席捲四周。
普廣大師在陸子野怨氣的控製之下,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雙手緊握成拳,他的拳頭揮舞起來,怨氣充盈的拳頭,如同死神的鐮刀,無情地落下,摧枯拉朽般地摧毀自己的雙腿。
隨著一聲沉悶的撞擊聲,雙腿在巨大的衝擊力下,轟然斷裂,骨頭在怨氣的侵蝕下,彷彿變得脆弱不堪,被全部砸成了齏粉,散落一地。
“啊啊啊啊!!!!”
眼前一片黑暗的普廣大師,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嚎。
他拚命試圖去控製自己的雙手,可他的手已經被陸子野牢牢控製住,使喚不動半分,心底無比絕望。
“我錯了,饒了我吧,饒了我這條狗命,我不說了。”
普廣大師淒苦掙紮求饒。
僅僅隻到這!
陸子野覺得還不夠。
他的妹妹還未成年,就是因為他們,害得她心臟病發作,剝奪了她這個階段最韶華美好的時光。
憑什麼?
他們憑什麼?
就憑他們有權有勢?
冇錢的就該死麼?
嗬嗬!
寬恕??
那誰來彌補他們這對苦難兄妹?
無儘的怨氣中,混雜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它們如同實質般瀰漫在空氣中,侵襲著普廣大師的感官。
恐怖的氣息,如同惡魔的吐息,不斷地灌入他的耳朵,鑽進他的鼻腔,幾乎要將他的精神徹底摧毀。
普廣大師感到自己快要被這股怨氣折磨至瘋狂,他的心靈在這無儘的煎熬中顫抖。
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斷地磕頭求饒。
下一秒!
時間彷彿凝固,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不祥的氣息。
緊接著,一聲令人膽寒的嘎吱聲響起,那是骨頭在巨大壓力下斷裂的聲音,刺耳而清晰。
普廣大師的雙手,此刻卻被陸子野無情地捏碎。
手指骨骼被扭曲,血肉模糊,就像一堆被丟棄的腐肉,無力地垂掛在手腕處。
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魂魄都要被這劇烈的痛苦撕開。
普廣大師已經被無儘的痛苦折磨至崩潰的邊緣,他恨不得親手終結自己,結束這場無儘的折磨。
陸子野低沉的聲音,在這個時候幽幽響起:“我折斷了你的四肢,挖了你的雙眼,你能原諒我麼?”
“我殺你全家,撕碎你的魂魄,你能原諒我麼?”
陸子野一字一句的說道。
“血債血償,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血肉之軀既然報不了那血海深仇,那我就永墜深淵,化身閻羅。”
“我要親眼的看著,你們,他們,所有人……”
“一個個,全部,都死在我麵前。”
“然後,我再問問你們!”
“能否寬恕我?”
……
大佛寺!
就就昨夜,天空突然變得暗沉,烏雲密佈,隨即一場猛烈的暴雨傾盆而下。
雨勢如注,無情地打在地麵上,將通往大佛寺的道路變成了一片泥濘之地。
雨水混合著泥土,形成了一個又一個的小水坑,使得原本就不易行走的山路變得更加艱難。
儘管道路變得如此泥濘難行,但這並冇有阻擋住那些心懷信仰的香客。
他們或是獨自前行,或是結伴而行,穿著雨衣,踩著泥濘,朝向著大佛寺進發。
儘管雨後的路途帶來了不少困難,但前來大佛寺祭拜的香客們的腳步卻從未停歇。
大佛寺之所以這麼火。
江城的百姓幾乎都知道,大佛寺內有得道高僧,就算是沾點香火氣息,也能庇佑他們福祉安康。
在大佛寺的一處幽靜的禪房內,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香氣,那是來自細細的香火,它們在空中緩緩上升,隨著微風輕輕搖曳。
方丈法照正跪坐在蒲團上,他的目光低垂,全神貫注地誦讀著佛經。
法照的身邊,圍坐著四名長老,他們都是大佛寺中極為有名的大師。
在這寧靜的禪房之內,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檀香,彷彿能洗滌心靈的塵埃。
幾位僧人坐定於蒲團之上,他們的雙手合十,指尖輕輕撥動著念珠。
這些看似普通的佛珠,竟然隱隱地散發出了一種神秘而柔和的黑色光芒。
這黑色的光輝,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既不張揚也不突兀。
約莫半個時辰後。
一位僧人緩緩的睜開眼睛,歲月在他臉上刻滿痕跡,已經年過古稀,他叫廣濟,率先開口道:“方丈,普廣多天未歸,會不會出了什麼意外?”
普廣是廣濟的徒弟。
廣濟從小看著普廣長大,平日裡關係密切,似師徒也似父子。
廣濟在寺廟潛修,時不時就能收到普廣送來的孝敬。
不是一些奇珍異寶,就是價值不菲的詭器。
普廣所作所為,寺廟所有人,心裡都門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我佛隻渡有緣人。
這有緣人自然是那些達官顯貴,頗有資產的富翁。
普廣一向行蹤有度,以他的外出習慣,從不會超過這麼多天還未返回寺廟,且每次離開寺廟,都會與幾位長老保持聯絡。
然而,這一次的情況大不相同,普廣出寺以來,杳無音訊,連一絲資訊也未傳回,這種情況是絕無僅有。
這也讓廣濟心中多了幾分擔憂。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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