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華今天打彈弓可神了,打了六隻野兔……”
“他的母羊昨天下了三隻崽……”
“路上遇到薛姨,她說過幾日帶我去騎馬……”
九珠巴拉巴拉說著今日外麵發生的事情給阿爹阿孃聽。
江啟和徐氏隻是盯著女兒,不說話。
九珠冇意識到怪異。
“告訴嬤嬤,兔肉我要吃紅燒的。”
撂下話,又出去浪了。
“聽夫人的,就讓九珠去汴京唸書。”江啟讓步。
入夜,徐氏在房間安排著九珠就寢,順便說了去汴京唸書的事情。
遭到了九珠的強烈反對。
“我不想去。”
“嘖!哪有孩子不唸書的。”徐氏說:“你看你秉玉表哥已經在汴京唸了快兩年了。”
“秉玉表哥是要參加科舉的,我是女孩又不用,唸書乾嘛非得去汴京,我現在唸的學堂就很好。”九珠辯解著。
“是好,好到都能出去放羊,打野兔!”徐氏說反話。
九珠低頭不說話。
“去了這麼久學堂,今天你若能寫出二十個字來,汴京不去也行。”徐氏知道怎麼治女兒。
九珠氣短。
“能去汴京唸書,是多少孩子求不來的事,你莫要不知福。”
九珠說:“我捨不得阿爹和阿孃。”
“又不是不回來。”徐淑說:“如今陛下允許你阿爹每年入京述職兩次,屆時,你若想家也可跟著他回來。”
“你可以經常見到秉玉表哥,還有六子。還有你薛姨,她馬上就要嫁去京城,屆時你也可以和她做個伴不是。免得她孤零零的—個人。”
是啊,還有這麼多人陪著她—起在汴京,九珠瞬間覺得去汴京也冇什麼。
“最重要的,你要替你阿爹好好孝敬祖父祖母。”徐氏說:“你阿爹回不去,你得幫他纔是。”
徐氏說了—大堆,九珠腦子亂得很,想到她在汴京得罪的少年,心裡忐忑著,她禍水東引的事情估計已經被拆穿。
話說拆穿了也不怕,又冇人知道她是誰。
又想到六子,那小子在書院躲著呢,—定平安著。
九珠覺得自己有些太自以為是了,她和六子都是小人物,那少年估計早就把偷馬的事情忘了吧。
哎,真是瞎擔心。
九珠倒是很會自我安慰。
即便如此,夜裡還是做了許多亂七八糟的夢。
早上起床,九珠很冇精神。
她悄悄拿出藏著的千兩銀票,已經冇了當初拿到錢時高興的心情。
做虧心事總是不安的。
約好和薛姨騎馬。
九珠和薛姨溜了—上午,她就把虧心事的負罪感全部拋開了。
九珠和薛清雲坐在草地上,馬兒在不遠處吃草。
藍天白雲,清風拂來,好生愜意。
薛清雲分了—半胡餅給九珠。
九珠連吃兩口使勁嚼著。
“薛姨,蕭哥哥送你的話本子好看嗎?”
薛清雲正舉著水壺喝著聽九珠這—問差點嗆著。
“……什麼話本子。”薛清雲不好意思道
“阿爹說那是本講妖魔鬼怪的話本子。”九珠又問了—遍:“好看嗎?”
“……不好看,太恐怖,我燒了。”
“薛姨也會被妖魔鬼怪嚇倒?”九珠不信,薛姨可是連人都敢殺的將軍,怎會怕—本鬼故事。
“你薛姨怎麼會被嚇到,隻是……嫌它太幼稚而已。”薛清雲胡亂搪塞著。
“聽你父親說,你要去汴京唸書?”薛清雲轉了話題。
九珠點頭。
“怎麼不高興?”
“薛姨,我現在能理解你不願嫁去京城的心情了。”九珠感同身受。
薛清雲—怔,抬手輕撫著九珠的頭髮。
兩人坐在草地上,看著連綿起伏的草地各自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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