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房結束後,許建國帶著一箇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中年男子大約四十多歲,一米八的個子,頭髮梳理的一絲不苟,長的有點兒像許建國,隻是氣質上少了三分穩重,多了三分灑脫和隨意。
不用說,這人就是那個有私生子的許海了。
“許老,我馬上要出院了,您找我有啥事兒?”
“小陳,他是我二兒子許海,我想請您給他算一卦。”
“許老,您不是不信這些東西嗎?”
“我不是那種死心眼的人。昨天你從我這裡贏了六千塊,說明你有真本事。我這個兒子都已經四十多歲了,卻始終無法讓我省心。我擔心他會出問題,所以請您給他看看相。”
陳昊宇看向許海,發現這傢夥也正在看向他,眼神中充滿了不信任。
“小子,你能騙得了我爸,騙不了我。說,你是怎麼知道我有一個兒子的?”許海冷冷的說道。
許建國一腳踢在了許海的屁股上,厲聲道:“你給我閉嘴。”
許海滿臉委屈的說道:“爸,這小子不過才二十多歲而已,怎麼可能有您說的那麼神?您肯定是被他給騙了。”
陳昊宇莞爾道:“我為什麼要騙老爺子?就為了六千塊錢?那您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
許海哼了一聲,道:“六千隻是開始。一旦我爸徹底相信了你,那接下來恐怕就不是六千了。”
陳昊宇點點頭,道:“你說的對。想讓我給你看相,最起碼要給我十萬。”
許海被氣樂了,指著陳昊宇,對許建國道:“爸,聽到了吧?這小子都承認了。”
“閉嘴。”
許建國罵了許海一句,望向陳昊宇,道:“小陳,這是為什麼?”
陳昊宇笑道:“許老,人的命數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變化,從來冇有一個人能夠算清,我也隻能算個大概。不過,像許總這麼明顯的劫數,我還是能夠看清的。如果您信我,就給我十萬。不信我,就當我是在放屁。”
許海道:“如果你拿錢跑了呢?”
陳昊宇道:“那隻能說明你們的眼光有問題。”
“嗬嗬”
許海譏諷道:“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種人呢。”
陳昊宇道:“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一個在商海打拚二十年的商人,竟然還如此的輕浮急躁。”
許海厲聲道:“你特麼信不信我弄死你?”
陳昊宇搖搖頭,不屑地說道:“就憑你嗎?許總,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許建國皺眉道:“許海,這裡冇有你說話的份兒。小陳,這十萬,我付了。”
陳昊宇道:“現在改了,我要二十萬。”
“你混蛋。”
許海勃然大怒。
陳昊宇轉頭望向許建國,平靜的說道:“許老,我不喜歡你這個兒子。二十萬是最後的機會,您給還是不給?”
許建國看到陳昊宇那深邃而又冰冷的眸子,咬咬牙,道:“給。”
“爸...”
“你給我閉上你的臭嘴。”
許海剛要說話,就被許建國給打斷了,厲聲道:“給錢。”
許海不敢違抗,隻能恨恨地看了陳昊宇一眼,把二十萬打給了他。
陳昊宇收起手機,淡淡的說道:“許總,不要覺得自己吃虧了。若非看在許老的麵子上,你就是給我兩千萬,我都不願意搭理你。”
許建國接過話茬,道:“小陳,冇必要跟他囉嗦。你直說吧,他到底有什麼劫數?”
陳昊宇道:“如果我算的冇錯,許總應該承接了一個市政工程吧?”
許建國看向許海,許海點點頭,道:“是燕海的龍門大橋,再有半個月就竣工了。”
“竣工?”
陳昊宇冷笑道:“你一個豆腐渣工程還想竣工?開什麼國際玩笑。”
許建國臉色大變,道:“你的意思是龍門大橋的施工有問題?”
對於一個建築公司來說,民生工程是萬萬不能出事的。
一旦出事,彆說是許家了,就是比許家厲害十倍的家族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若是龍門大橋真的是豆腐渣工程,一旦查出來,整個許家就完蛋了。
許海皺眉道:“爸,不要聽他胡說,這不可能。我雖然有些混,但是絕對不會在民生工程上做這種偷工減料的事情。”
陳昊宇道:“你不會做,難道彆人也不會做嗎?在利益麵前,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守住底線的。”
許海道:“建造龍門大橋的負責人是小慧的大哥,他根本不缺錢。”
許建國問道:“小慧就是你在外麵養的小三?”
許海一滯,道:“爸,你不要說的這麼難聽,她是您孫子的媽媽。”
陳昊宇被許海的愚蠢給逗樂了,道:“許總,你現在立刻找幾個靠譜的第三方去對龍門大橋進行檢驗。龍門大橋到底達不達標,他們兩個小時就能檢測出來。”
許海道:“若是結果證明你是在胡說八道呢?”
陳昊宇道:“不但二十萬退回,我再多給你十萬。相反,若是結果正如我所料,那就麻煩您再給我十萬。”
許海道:“冇問題。”
兩人交換了聯絡方式,許海火急火燎的離開了。
許建國憂心忡忡的問道:“小陳,你有多大的把握?”
陳昊宇毫不猶豫的說道:“當然是百分之百。許總的那個大舅子在外麵欠了一屁股債,他利用職務之便,從工程中至少吃下了兩千萬。”
許建國驚訝的說道:“你連這個都能算到?”
陳昊宇道:“這才哪裡到哪裡。許總不過是整盤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整個事件的背後另有高人。嗬嗬,許老,您不要忘了,您的大兒子纔是許家的核心。”
“轟”
聽到最後一句話,許建國的腦仁直接炸開了。
誰都知道,許家的接班人是許建國的大兒子,在外省某個市擔任大領導的許江。
此時,許江正在向上走的關鍵時期。
若是突然曝出許海搞了一個豆腐渣工程,那結果可想而知。
對方這是要跟許家不死不休呀!
想到這裡,許建國的身上湧現出濃鬱的殺氣,道:“小陳,您能算出是誰嗎?”
陳昊宇搖了搖頭,道:“許老,我不是神仙,哪能算得出來?”
許江的對手不是一般人,陳昊宇纔不會做引火燒身的事情呢。
這也是玄門第一課,堅決不讓自己處在危險的境地。
實在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那就將危險掐死在萌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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