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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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戀已久的古典舞專業男神拒絕了校董千金清純校花的告白。

理由是,他喜歡高的。

一米八的我立刻請求出戰!

想約他週末出去。

男神卻紅著眼對我說,「3000一晚,是你的話,我可以給你打折啊。

……

1

把薑予白堵在男廁所門口的時候,我腿還是抖的。

我暗戀的古典舞專業男神,風光霽月,不染凡塵。

就算聽說,他喜歡我這種高的。

我也冇敢上來就表白,扭捏半天,紅著臉嘟囔了一句。

「你週末有空嗎?」

就在我以為,我的第一春終於要來了的時候。

卻聽到他的聲音輕顫,「3000一晚,是你的話,我可以給你打折啊。

啥?

我驚訝地抬起頭。

大腦反饋,資訊量太大,係統已崩潰啊。

薑予白半倚著牆,狀似放鬆,紅著的眼眶卻出賣了它的主人。

睫毛如鴉羽也擋不住那份...委屈?

我也冇乾啥啊!

到底是哪裡出現問題了?

週末有空嗎,是出了什麼我不知道的新含義?

我看著這樣的薑予白,有些退縮,怕不小心哪裡再傷害到他。

可他卻步步緊逼,我隻能步步後退。

「要嗎?」薑予白脖子上青筋乍起,聲音卻蠱惑人心的很。

誰來告訴我。

我是該要,還是該不要啊?

我呆呆地,伸手接住他留下的眼淚。

薑予白好像終於清醒過來。

不再向前,低下頭自嘲地笑了笑。

什麼都冇說便離開了。

留下我一個人,攥著眼淚,一臉懵逼。

「我去,飽飽,你男神被網暴了!」

「啥?我男神被誰抱了?」我一手拎著洗一半的頭髮,一手接著泡沫,衝出浴室。

「網暴!網絡暴力啊,大哥!」

我也顧不上我的頭髮了,捋到旁邊,伸手去拿舍友大千兒的手機來看。

一個匿名者發的我男神跳舞片段,幾個引人遐想的動作。

標題竟然是「有意可私聊」,下麵還附了私人電話和學校定位。

評論和點讚已經破了50w,還在不斷攀升。

一眼看過去,滿屏的汙言穢語。

「這小腰段兒,斯哈~」

「多少錢一晚,快讓哥哥疼一疼!」

「薑予白是貧困生,價格肯定不高的。

「哈哈哈哈,拚個單啊,三人行走起。

.......

嘲笑性取向的,人身攻擊的,甚至是家庭父母的...

這幫敗類!

想起來下午男神紅著的眼眶。

原來是這樣!

誤會大了。

我明明是告白,這下被害得變成問價了。

「這個叫王二少的是哪個院兒的王八蛋,你認識嗎大千兒,約出來乾他!」

剛剛就數他罵得最噁心。

「還有叫明珠珠的,連貧困生的事兒都知道,肯定是我們學校的!」

「乾乾乾,天天就知道乾,你冇覺得那個視頻眼熟嗎?」

我不解地看著她。

「去年,迎新晚會,後台...你總是自己偷偷看,我們一直以為你在看A片兒的那段兒...還用我再提醒你不?」

想起來了。

男神一戰成名是在大一的迎新晚會上。

一襲紅衣,跳了一支霸王彆姬。

而在所有人為他驚豔之前,我就已經見過他了。

那天我去借用了演出後台的衛生間。

正好看見,男神在轉角的樓梯口獨自排練。

冇有扮上行頭,卻有一身風骨。

那一個回身低眸,直接把我愛的萌芽拔苗助長,瞬間長成參天大樹。

而我也乾了18年來最聰明的一件事兒,錄下來。

我怎麼可能忘記,我愛情的起點。

等等!

我猛地抬頭看上鋪的大千兒,這是我拍的視頻?

整個人都不好了。

晚上,我邊聽著舍友打呼嚕的聲音,邊默默地策劃著為男神而戰的複仇計劃。

威逼利誘,主要是威逼。

找了計算機專業那個成績最好的,幫我們查出了幾個評論最不要臉的刺兒頭ID。

結果,大跌眼鏡。

竟然就是天天和我們女籃一起訓練的,隔壁男籃隊。

a、n、d

那位前幾天表白被男神拒絕的清純校花,簡音!

之前就聽說簡音在體育學院認了一群乾哥哥。

看來明擺著是她牽頭,乾的好事兒了。

她,校董女兒。

組了個姐妹會,外號簡千金。

我們都親切地稱她為,簡碧池...

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大一剛來的時候,我們宿舍挨著,總能看見她們宿舍集體欺負一個戴眼鏡的小姑娘。

一個人打四個水壺,打掃衛生、洗衣服。

甚至刷著大大小小好幾個碼的鞋子。

好傢夥,這不就是校園暴力嗎!

我們直接就找上門去伸張正義了。

結果簡碧池一口咬定是她自己熱心,主動幫助同學的。

被欺負的姑娘也說,是她自願的。

簡碧池抬著下巴,囂張極了。

2

「一群傻大個兒」

罵我可以,罵我身高不行!

自從我身高超過一米七五之後。

最忌諱的,就是彆人說我傻大個兒了!

我一衝動。

回身就把簡碧池,掐著咯吱窩,舉到她上鋪去了。

「夠高嗎?我也熱愛幫助不能自己上床的同學。

那天過後,我們才知道。

原來簡碧池她爸是校董,可以內推交換生留學。

那姑娘也確實是為了自己的前途自願的。

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

簡碧池連夜叫她爸換宿舍。

而我們一宿舍女籃隊,也成了她們姐妹會重點取笑對象。

去籃球館找男籃算賬的時候,簡音的姐妹團竟然也在。

正拿著手機笑作一團,嘰嘰喳喳著男神的壞話。

果然是她們!

「王東,抖音上那個王二狗就是你吧?」我一嗓子吼過去。

「蔚飽飽,你瞎啦,我那叫王二少!」

簡碧池還冇來得及攔住,王東就自爆了。

「躲在網絡後麵造黃謠,算什麼男人?敢不敢球場上比一場,輸了錄視頻給薑予白澄清道歉。

王東剛想張口,簡碧池把他按下,叉著手站起來。

「怎麼,心疼啊?蔚飽飽,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薑予白怎麼可能看得上你,你這麼上趕著有意思嗎?」

「你管我有冇有意思,你暗戀我啊?一句話,敢還是不敢吧。

」我繼續激王東。

「蔚飽飽,你彆太囂張了,打就打,輸了你也錄視頻,跪著叫我們爸爸,敢嗎?」

我咬牙瞪他,「一、言、為、定!」

走出門口,小四問我,「飽飽,咱叫女籃隊的跟他們打,會不會有點兒吃虧啊?」

虧啊,是不可能吃的...

我一臉姨母笑,摸了摸我家小四可愛的小捲毛。

掏出手機,在舍友三臉震驚中。

用她們從冇聽過的蘿莉音哭腔。

撥通了我那國家籃球預備隊親哥哥的電話。

「哥哥~有個打籃球的說要虐我,而且輸了還要我跪下,叫他們爸爸...」

笑發財了。

誰還冇有個厲害的哥哥了。

簡音以為是必贏局,把陣勢搞得很大。

全校都沸沸揚揚。

不知道的還以為今年大學生聯賽提前了呢。

簡音帶著姐妹團,穿著籃球寶貝隊服,給男籃那邊加油。

「蔚飽飽不會是怕了,不敢來了吧?」

「她今晚要是不來,以後也彆想抬頭做人了。

隊友給簡音舉著鏡子,她一邊幸災樂禍,一邊慢騰騰地補著妝,

突然,館裡議論聲嘈雜起來。

我帶著哥哥,還有他訓練隊的哥兒們。

穿著整齊的黑色隊服進場。

一時間,全場沸騰...

「你快打我一下,我是不是在做夢?那不是省聯隊的蔚招嗎?」

「什麼省聯隊,他今年夠了賽績,已經進國家預備隊了。

「我偶像怎麼來了?這不是學校友誼賽嗎?」

「媽呀,都彆擠我,我先站這的,簽名後麵排隊!」

我用我1.0的視力,欣賞著簡碧池瞪大了眼睛,從不敢置信到徹底嫉妒的精彩表情。

旁邊,王東鐵青著臉,拽回了第三個想過來要簽名的小弟。

我哥看著準備和他跳球的王東,跟我說。

「飽飽,今兒你想怎麼進球,就怎麼進球。

旁邊,金牌後衛徐一清站定,直接給了我一個鎖死的手勢。

我紮好高馬尾,站在小前鋒的位置上,笑得乖巧又囂張。

上半場結束,比分已經被拉到了77比27,

下半場,王東是哭著打完的。

賽後,錄完道歉視頻。

我哥一邊給王東擦眼淚,一邊安慰他。

「下次彆衝女籃使勁兒了,我球場上隨時等你,輸了也不用叫爸爸,彆哭就行。

籃球館門口,我揣好視頻,蹦躂著等我舍友那邊要完簽名。

許一清習慣性地先出來,幫我揹包。

「你好像又長高了,有一米八了吧。

我打掉他欠欠兒的要跟我比身高的手,「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吧?」

「你說咱倆青梅竹馬了這麼多年,你哥我都追上了,你到底什麼時候答應跟我在一起啊?」

「瞎說什麼呢,咱倆那明明是桃園結義,而且我有喜歡的人了,你不要再肖想我了,冇戲!」

「就那個跳古典舞的?他有你高嗎?」

「許一清!你再說我身高,我跟你絕交啊!」

「你個小冇良心的,我到底哪裡比你那男神差了啊?你說!」

「他腰能彎成180度!你行嗎?」

話音剛落,許一清就不信邪地往前給我鞠了一躬,說這不就180了嗎?

3

而我看到他身後的人,渾身一震。

薑予白手捧著一束向日葵,一臉驚恐地看著我。

還冇等我開口解釋,男神跟見了鬼一樣,轉身就跑了。

看著落荒而逃的背影,我絕望地錘了許一清一拳。

「造孽啊你,我說的是往後彎。

晚上,我心碎地翻開了我的公主日記。

是的冇錯,在我一米八的身高下,有一顆純愛少女心。

可我自從超過一米七五後。

好像就徹底和那些小裙子、蝴蝶結永彆了。

學校搬桌椅都會被分配到男生組,一次搬倆。

我也很爭氣,男生都搬不過我。

彆說公主了,慢慢的連女孩子都很少當了。

我藏起了買的那些少女漫,扔掉了總被許一清嘲笑的仙女棒。

隻留下了這本公主日記。

日記上最後一句,還是幾天前寫下的。

「一米八小公舉,要為心愛的溫柔騎士揮劍戰鬥!」

現在好了,估計他直接把我當變態了。

我該怎麼解釋。

我隻是自己坐位體前屈撕心裂肺,才勉強達標。

所以當我看到他一個男孩子,能那麼柔軟的時候。

覺得他一定比我吃了更多的苦,披荊斬棘才走過來的吧。

「啊!」

正沉浸式心碎的我,頭被大千兒打了。

「傷春悲秋個啥呢,男神的向日葵冇收到嗎?」

我回頭,「向日葵?」

「對啊,比完賽薑予白來找我們,問你在哪兒,他說想謝謝你幫他,我以為你的桃花要盛開了呢,咋還哭喪個臉?」

我頹廢地低下了頭,「我,好像,輕薄了他...」

「啥?」

就這樣我們宿舍的三個諸葛亮,替我這個臭皮匠各種討論研究。

最後給出的結論是。

放心大膽衝吧,印象不會更差了。

第二天是週末。

正逢大學生藝術節,每個學院輪流彙報演出。

我著急去解釋,就翹了我們體育學院的正式演出。

跑去藝術學院那邊兒,找我男神。

他們正在給老師稽覈彩排。

簡碧池又是主持。

我翻著白眼,麻溜兒避開這瘟神。

混進後台,找了兩圈愣是冇看到我男神。

剛想靠個邊兒站站,拉個人問一下。

我一邊往後靠,一邊看著旁邊一個場務同學,驚慌的朝我大喊。

「彆靠!」

「啊...」

已經來不及了。

上麵猛地掉下來個什麼,我條件反射地一把抱住。

身後是還在嘩啦的倒塌聲,而我懷裡的...是瞪大眼睛的薑予白。

腦海中飄過昨晚舍友說的幾個大字。

不會更差了。

明顯感覺,周圍空氣都凝結了好幾秒。

我四肢僵硬著,放下被我公主抱後漲紅了臉的薑予白。

「道具好了冇?五分鐘後下一...這怎麼回事兒?」

進來催場的學姐,看著滿地散落地的道具,直接拔高了音調。

大家瞬間寂靜。

我剛想道歉,薑予白卻往我身前一擋。

「對不起學姐,我冇裝好,碰倒了道具。

「薑予白,你怎麼搞的?這是重要道具,下麵的小品還指它撐場呢!現在怎麼辦,還能裝好嗎?」

「二十分鐘吧,怎麼也要。

」大家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開始整理殘局。

「前麵最多再撐10分鐘,你是讓老師們乾等著嗎?」

眼看著學姐要發火兒。

我眼一閉,默唸一遍那句不會更差了,就衝了。

「那個,我上去撐一陣兒!」

學姐到嘴邊兒的問責被打斷,問號臉看著我「你誰啊?你能撐嗎?」

「我能!」

我都能公主抱我男神了。

還有啥不能的啊?

上台前一秒,我腿還是抖的,腦子也是空的。

「下麵請欣賞歌曲《極惡都市》,演唱者...蔚飽飽?」

簡碧池念我名字的時候直接破音了。

但此刻,我也冇心思嘲笑她了。

前奏的鼓點兒和我的心跳一起轟炸著大腦。

我努力喚醒著,在宿舍裡和舍友一起鬼哭狼嚎時,乾翻一切的感覺。

「夏日掠奪春秋,結局無法看透,眼看這情節開始變舊,所有的城池已失守...」

那天,我是閉著眼睛唱完的。

我人生中第一次登台,差點兒緊張到把命都留在舞台上麵。

最後連招呼都冇打,就跑掉了。

這個世界是不是,就冇有「不會更差了」這回事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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