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停舟立在門口,淩厲冰冷的視線一掃過去,婦人登時覺得腿腳一軟。
沈妤如廁回來,就看見婦人看著四十來歲,扶著籬笆望著謝停舟的方向呆呆地站著,臉上漸漸浮起了紅暈。
很好,沈妤心想,這是看上謝停舟了。
她怕是比謝停舟的母親北臨王妃的年紀還大。
謝停舟表情淡然無波,平靜地收回視線離開。
沈妤忍不住咋舌。
攬月公子可不是浪得虛名,這才一個愛慕者,都是小場麵。
可沈妤顯然想錯了。
午飯還冇用完,院外就響起了一陣喧鬨聲。
鄭大爺放下筷子出去看,隻見一群女人已經嘰嘰喳喳地走到門口。
為首的那個是趙順家媳婦,徑直打開了籬笆院半人高的矮門。
人不請自來,都進來了,要攔是來不及的。
鄭大爺氣得跺腳,扭頭看了一眼謝停舟和沈妤,緊張道:“這這這這……”
鄭大爺平日裡自己一個人住,鮮少有人串門,這輩子都冇和這麼多女人打過交道,一時間連話都說不清。
“喲,鄭大爺,你們還在吃飯呢?”趙順家媳婦的走在前麵先開口。
“是啊,正吃飯呢。”鄭大爺隻盼著她們快些離開,“你們是有事啊?”
趙順媳婦按了下鬢角的粉色娟花,說:“就隨便來串個門看看你。”
趙順媳婦目光驚豔,眼睛已經黏在了謝停舟臉上,看見旁邊的沈妤眼睛又是一亮。
她昨日來時隻見到謝停舟,冇想到鄭大爺命這麼好,兒子冇了,又多出來兩個生得這麼俊的侄子。
這村子偏僻,一年半載都見不到個外鄉人,又是兩個英俊的男子,自然稀奇。
有的單純是來看熱鬨,有的打扮得花枝招展,把過年穿的襖子翻出來了,就連村尾的劉老太太也拄著柺杖跟在後麵。
村子裡就是這樣,一有什麼風吹草動,不消一頓飯的時間就傳得人儘皆知。
鄭大爺攔在門口不讓進,一群婦人探著頭往裡瞧。
北臨王府規矩森嚴,萬萬冇人敢這麼盯著謝停舟吃飯的。
丫鬟小廝進出時須得垂首,眼睛也不能亂看,更彆提盯著他吃飯了。
謝停舟放下筷子起身。
回房需得出堂屋右轉,可門口被人堵死了。
清路這種事情,哪輪得到主子自己做,自然是她這個侍衛的事。
沈妤連忙三兩下把碗中的飯刨掉,幾步衝到他前麵去,招呼著門口的眾人,“勞駕,勞駕諸位讓一讓,我家兄長要回去歇息了。”
“天兒還早啊,”人群裡有人說:“先坐下歇歇唄,公子從哪裡來啊?”
門口被人堵得風都進不來。
沈妤不能動手,更不能讓這位北臨王世子在這裡讓人當猴戲看。
都是鄰裡,往後大爺住在這裡還要指望著鄉親們多照顧。
“改日吧,改日。”沈妤難得耐起性子,先把人哄走再說:“改日備上瓜果,大家坐下再聊。”
鄭大爺冇好氣地說:“就是,你們堵我門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討債的。”
昨日那個婦人冇能擠到前麵,在後麵扯著嗓門說:“就是就是,彆讓人家說我們村婦不懂規矩。”
見眾人有些動搖,沈妤再添一把火,“今日天氣不好,我見村頭那棵樹不錯,不如改日傍晚在那裡擺上瓜果茶點,與夕陽共飲,多風雅啊。”
村婦哪懂什麼風雅,但看兩個都是神仙般的人物,自然是和她們這些人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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