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門口衣架上掛著的黑色風衣後,葉暮知道,他完了……
果然,才闔上門,身後就傳來有人下樓的聲音。
“去哪兒了?”嗓音硬朗磁性,浸透了危險。
葉暮的心立刻沉了下去,他慢吞吞轉身。
隻見林曆站在通往二樓的台階中央,身著浴袍,領口處微微袒露的堅實胸膛氤氳著一絲沐浴品清香。
麵對質問,葉暮雙腿僵直愣在原地,彆開視線訥訥回答:“我……我就在附近散了會兒步。”
他不擅長說謊,隻這一句就鼻尖泛紅,手心冒汗。
他低垂著頭,不敢抬眼看林曆的反應。
不過他猜,林曆多半又是意味不明地冷笑著審視他了……
葉暮不敢上前,林曆便主動下樓。
危險越來越近,一襲強烈的壓迫感籠罩葉暮全身,他有些呼吸不暢,雙眸竟不受控製地變成了淺金色。
“嗤,你怕我?”林曆已經站在葉暮麵前。
他伸手輕輕挑起葉暮的下巴,眼含譏笑地打量著那雙金色眸子。
林曆眼底散發出來的冷冽視線,似針一般紮在葉暮身上。
葉暮機械地搖搖頭,“不,我……我不怕你。”
“撒謊!”林曆突然怒喝一聲。
他捏住葉暮下巴的那隻手轉而掐住消瘦的脖頸,像拎小貓一般把人揪到穿衣鏡麵前。
厲聲命令:“看看你的眼睛!”
“你們吸血鬼就是這麼低賤,連情緒都不會掩飾。而你則更低賤,這麼大了還冇激發異能!”
林曆盯著鏡麵反射出來的金色眸子,很是嫌惡,“當初看你有金瞳才收留的你,哪知這雙眼睛就是個擺設!”
葉暮被他掐得狠了,忍不住乾咳起來,眼角滑下兩大顆生理性淚水。
在葉暮被掐到窒息之前,林曆終於肯鬆開手。
不過他鬆手時連帶著往後一推,直接把葉暮扔到了地上,他自己則從葉暮身上跨過去,走到沙發邊坐下。
葉暮剛被診斷出來隻剩十幾天可活,現在又遭遇這種虐待,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泄了不少。
他躺在地上大口喘氣。
半晌,才緩緩直起上半身,說:“既然你覺得我冇用,那你能不能取了我腰上的炸彈放我走?”
“你說什麼?!”林曆猛然坐直身子,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想走?我養了你一個月,你為我創造過什麼價值嗎?你憑什麼走?”
一連幾個問題拋出來,問得葉暮啞口無言。
他從小姨那裡逃出來之後,林曆對他確實有收留之恩。
人類社會有一句古話: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葉暮就是秉承著這一原則,毫無怨言地忍受著來自林曆的傷害。
雖冇有功勞,但也絕對抵得過那滴水之恩了。
林曆見葉暮神色黯然,眼中又慣然盈起一抹玩味和鄙夷。
“還是迴歸正題吧,你今天到底去哪兒了?”
葉暮愣了愣,是他撒謊的技巧太拙劣了嗎?竟被林曆輕鬆看穿。
看來,隻能說實話了……
葉暮慢騰騰地把手伸進衣兜裡,猶豫著把裝有血凝珠的白色藥瓶掏出來,放到林曆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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