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芭莎金玉門夜總會。
門口站了兩排保鏢,見牧寧池叼著根菸靠近,保鏢們齊刷刷地低頭,恭恭敬敬地衝他喊了聲“池哥”。
領頭的上前幾步,抬手替牧寧池推開玻璃門,擺了個“請”的姿勢。
“桑哥在六樓主包廂等您。”
裡麵有空調,一進去就涼快了許多,可身體是舒服了,耳朵卻遭了殃。
巨大歡樂的音樂聲充斥著耳膜,中間舞台上七個身線妖嬈的黑皮膚女人,正合著音樂表演著熱舞,數不清的男男女女圍著舞台瘋狂地尖叫扭動。
四周昏暗的卡座,酒杯碰撞,觥籌交錯。有些不知是不是喝多了,興奮地拉過旁邊的人,也不看男女,藉著竹簾的遮擋肆無顧忌地纏吻、撫摸。
牧寧池嗅覺靈敏,汙雜的空氣裡除了濃烈的菸草味、香水味,刺鼻的酒味,還能聞到男女交合後的頹靡麝香。
他嫌棄地皺了皺眉。
“池哥,這邊請。”
保鏢帶著牧寧池繞過舞台,入了儘頭處的一架電梯,替他按了六層。
六層終於像了點兒樣,全都是裝飾豪華的大房包間,隔音效果極好,包間內的瘋狂放肆半點透不出來,空氣也好聞了些。
站在各個包房門口的美女絕對是百裡挑一,麵容姣好,身材高挑,前凸後翹,穿著統一的酒紅色包臀短裙。
牧寧池悠哉悠哉地從電梯口出來。
美女們雖都是訓練過的,卻還是冇能忍住將餘光偷偷打落在他身上,再羞澀地收回。
還算賞心悅目,牧寧池臉色舒緩了些。
走過拐角時,前方的包房門突然打開,一披頭散髮的女人哭喊著衝出房門,左右環顧一番後,直愣愣地跑向牧寧池。
就在即將碰到的前一瞬,被快速上前的陳頌文抬手擋住。
牧寧池低頭看了眼。
是個皮膚很白的女人,即便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還是能看出長得不錯。
身上的衣裙已經被撕爛,露出白花花的兩團在眼前上下晃動。
像是病急亂投醫,女人毫不猶豫地抓住陳頌文的手臂,抽噎著向牧寧池求救。
“救我,大哥,求求你救救我!!”
陳頌文一動不動,等待牧寧池指示。
倒是旁邊金玉門的保鏢冇忍住,衝牧寧池點頭哈腰地道歉。
“抱歉,池哥,我馬上處理。”
話音未落,包廂內又跑出一個半身**的男人,長得肥頭大耳,兩隻手焦急地提著褲子,散發著濃烈酒氣的一張大嘴不停地咒罵著難聽的話。
“臭B子來這種地方不就是來賣的,你個S貨跟我裝什麼清純?還TM的敢咬我,***##*##**##***”
見身後的胖老闆越靠越近,女人望著近在咫尺的牧寧池,哭得越發難以自抑。
“大哥,我是被朋友騙來的,我不賣,你救救我!求求你。”
牧寧池扔掉菸頭,右手掐住女人淚水嘩嘩的臉蛋,對著她笑了笑。
“看清楚了,我是你大哥嗎?”
笑容溫和,涼意卻瘮人。
女人一愣,她被下了藥,神思都是恍惚的,能掙紮著跑出來已經是極限,見牧寧池一身軍事風裝扮,長得又好看,本能地認為他是個好人。
可會來這種地方享樂,身旁還帶著保鏢的,有幾個是好人?
女人手心一抖,下意識地鬆開陳頌文,轉身想跑,卻被金玉門保鏢抬腿踢翻,並對準她的小腹狠狠踹了幾腳。
見女人掙紮著想要爬起來,保鏢用力踩住她的手心,掏出腰間對講機。
“經理,六層有情況。”
語畢,保鏢又掐著女人脖頸,將她從地上提起。
啪啪啪——
對著女人傷痕累累的臉頰一連甩了好幾個巴掌。甩得女人腦瓜子嗡嗡嗡直叫,再冇反抗之力才鬆手扔給胖老闆。
“老闆先玩,今日是我們照顧不周,等會兒經理會親自來處理,到時再給您安排幾個聽話的。”
然後轉過身,彎腰給牧寧池賠笑臉。
“池哥,實在不好意思,新來的不懂規矩,已經教訓過了,我們走吧。”
胖老闆醉酒醺醺,又急著發泄,不耐煩地衝保鏢擺了擺手,提著女人扔進包房,門也等不及關就迫不及待地脫了褲子。
牧寧池路過時,斜眸瞥了一眼——
尺寸太小,幾不可見。
精緻的唇角微勾,牧寧池十分輕蔑且不屑地“嘖”了一聲。
就是這一聲,嚇得陳頌文立馬摸上了腰間配槍。
幸而牧寧池聲音不大,胖老闆興致盎然冇有聽到,保鏢關門的速度又極快,不然他這支槍裡的子彈估計又得不保。
見血倒不是什麼大事,隻是能上這六層的都不是小人物。剛回特萊國,又是朗桑的場子,該低調的時候還是得低調些。
低調的池哥?
見鬼!老大行事張揚,從不收斂,怎麼可能會低調!!
一路行至走廊儘頭,整間夜總會最大的包間外,保鏢彎腰給牧寧池開了門。
“池哥,請。”
牧寧池前腳踏入,喧囂的包房立即安靜下來。
坐在沙發上的朗桑穿了件花襯衫,下麵是條沙灘褲,左擁右抱,臉上身上全都是口紅印,親得那叫一個火熱。
腳旁彎著腰一邊撿錢一邊同他嬉笑的五個美女,在他的示意下止了聲。
中間的玻璃桌上,衣服脫到一半的三個舞女也齊刷刷地轉過頭,捂著胸口望向門口懶洋洋的男人。
看清後,一個接一個又動了起來,扭得更加風騷,脫得更加賣力,腳下的玻璃桌麵散放著好幾疊現金。
誰跳得好看,朗桑就往誰腳下扔一疊,賤兮兮的眼睛望向牧寧池,笑得開心。
“池哥,真是好久不見。”
牧寧池坐在朗桑對麵,立即就有一個女人殷勤地上前攬住他的胳膊,挺著洶湧澎湃的波濤不停地蹭他。
另一個則坐在他身邊給他倒了杯酒,嬌滴滴地喊了聲“池哥”。
陳頌文進門後站在門邊。
脫衣舞已經表演完,三個女人連衣服都來不及穿,激動地跪在桌旁捧錢。
光溜溜的身子晃得牧寧池眼睛疼,左右兩個女人身上的劣質香水更是熏得他頭暈,他不耐地擺了擺手。
“都出去。”
朗桑知道牧寧池的脾氣,略帶不捨地捏了捏腿上那個女人柔軟的腰身。
“出去吧。”
包房安靜下來。
牧寧池將酒杯放至桌麵,往裡麵夾了好幾塊冰,“咕咚”飲下一口。
喉結輕滾。
“桑,你一天換一個,那玩意兒還能用嗎?也不怕得病!人呢?”
朗桑早已習慣了牧寧池的毒舌,無謂地衝他聳了聳肩。
“按時檢查的,冇毛病。人在裡麪包間辦事,沙伯國秘書長尼肯。”
牧寧池冷哼一聲,眉眼間儘是不屑。
“我說呢,遍地都是黃沙的國家,難怪會隨你來這種地方。”
“環境確實不行,但黃沙下麵有黃金,他們……錢多啊!”
朗桑賤笑著往牧寧池的方向挪了挪。
“池哥,尼肯來特萊國搞外交,和我們這是私麵,不好張揚的。”
牧寧池不喜歡廢話,仰頭,一杯酒直接見了底。
“要我等多久?”
知道牧寧池冇有耐心,朗桑討好似的衝著他嘿嘿一笑。
“就尼肯那瘦不拉幾的模樣,估計幾分鐘就得繳械投降。這是此次任務的目標,沙伯國新崛起的一位將軍,克魯特。”
嘲諷人的本事倒是學得挺快,牧寧池挑眉輕笑,接過朗桑手中的照片,是一個戴著頭巾的黑鬍子男人。
“怎麼說?”
朗桑道:“克魯特人麵獸心,手段殘忍,剛承襲將軍之位就暴露本性,在沙伯國發動了好幾起暴亂。”
“取首?”
“嗯。”
朗桑點頭,殷勤地幫牧寧池將酒重新滿上,冰塊不多不少,一共夾了七塊,然後才小心翼翼地補充。
“不止要取首,還得救個人。克魯特手裡有個人質,是巴曼總統新娶的……呃,小老婆,所以行動的同時,還得偷偷地……”
牧寧池沉了臉色,不等朗桑把話說完,直接將他打斷。
“怎麼?冇有女人摸,你那小腦就萎縮了?說話利索點!”
男人隱怒的氣場震得朗桑心底哇涼哇涼,他嚥了咽口水,不敢再和牧寧池嬉皮笑臉,一口氣迅速把話說完。
“Boss,S級任務,取首加營救人質,美利國獵豹傭兵團協同作戰。行動時間,待定,傭金,待商議!”
話音剛落,包間辦完事的尼肯整理著西裝走了出來,戴著副金絲眼鏡,看上去人模狗樣。
透過虛掩的門縫,牧寧池看到裡麵的女人半死不活地趴在桌旁,衣衫不整,身下是大片大片的血跡。
這是假槍不行,動真槍了?
牧寧池低睨著尼肯腰間配槍,嗤笑一聲後收回視線。
旁側的朗桑快速起身,湊至尼肯身邊,嘰哩哇啦地說了一大堆。
牧寧池精通八國語言已經是語言天才,直到遇見朗桑,精通20多個國家語言,天才中的瘋子,這也是牧寧池許多任務和單子非他不可的重要原因。
冇有人會跟錢過不去,麵對S~SSS級彆的任務,牧寧池總是會多些耐心。
他雙臂舒展,慵懶地躺靠在沙發上,衝門外的美女勾了勾手指。
“果盤,去弄個新的。”
美女望著牧寧池霓虹燈光下精緻惑人的臉,微微一怔,瞬時就嬌紅了臉。
而後才反應過來,垂眸看了眼桌上幾乎冇有動過的果盤,恭順彎腰。
“好的,老闆。”
朗桑這邊談得差不多,十分自覺地當起了翻譯。
“Boss,尼肯說克魯特手下的武裝力量直逼整個沙伯國,點名要銀狐傭兵團作戰,單筆任務傭金,八千萬美金。”
牧寧池挑眉,捏著酒杯悠閒地晃了晃,同尼肯隔空撞杯。
“冇問題,資料發給阿肯。”
隨後會所的七八個保鏢陸續進門,將內包廂昏迷不醒的女人扛走,餘下兩個處理地板上猩紅的血跡。
動作嫻熟,表情嚴肅,似是見怪不怪。
倒是端著果盤進門的小服務員被嚇了一跳,驚呼一聲後,手上盤子冇有端穩,切好的水果嘩啦啦地撒了一地。
不同水果的味道混雜在一起,瞬間便充滿了整個包房,蓋過了濃烈的血腥,尤其是蜜桃清香,十分突出。
又是這種味道,甜潤又惱人……牧寧池微微皺了眉。
朗桑大喝一聲,“你TM怎麼做事的?花錢給你們學禮儀,都學到狗肚子裡了?”
嚇得女服務員周身一抖,低著頭跪在地上不停地拾掇。
“老闆對不起,我是第一天上班,我不是故意的,我馬上就收拾好……”
朗桑的臉色卻越發難看,“第一天上班就敢來我這兒丟人現眼!誰他媽帶的你?雪兒還是……”
“等等。”
牧寧池開口將朗桑打斷,低低睨著地上手忙腳亂,不停道歉的服務員。
帶哭腔的聲音又小又糯,很甜軟,像極了許念生的女兒。
雖然知道許諾諾不可能逃得出來,更不可能跑到這裡上班。牧寧池還是單膝撐起,向前傾了傾身子,用戴著黑瑪瑙串的左手掐住女服務員的下頜,迫著她抬起了頭。
極年輕的一張臉,白白淨淨,微顫的羽睫掛著幾顆淚痕,害怕得直髮抖。
果真不是!
牧寧池輕笑,許諾諾,一隻冇有爪牙的小貓咪,怎麼可能會有逃出來的本事?
旁側的朗桑輕撫著下頜看了半晌,腦中靈光一現——
難怪池哥不要他準備的性感大美妞,原來他喜歡的是清純可人的小姑娘?
可是……以他那異於常人的體力,這種嬌嬌弱弱的小姑娘怎麼耐得住,被他謔謔一夜,不得把半條命都交代在床上?
真是太變態了!
朗桑心裡這麼想,身體卻十分誠實,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湊近牧寧池耳畔。
“池哥,這小姑娘十八歲,剛上大學。出來打工賺學費,清高得很,說是隻當服務員,抵死不賣。不過你若是喜歡……”
“喜歡?”
牧寧池鬆開哭聲漸強的女服務員,側目低睨著滿臉諂媚的朗桑,嗤笑。
“誰會喜歡這種動不動就哭的軟骨頭?”
陳頌文的手機在此時響了起來,他掏出手機輕嗯一聲,眸色複雜地望向牧寧池。
“池哥,許諾諾,跑了。”
冇有爪牙的小貓咪?冇有逃跑的本事?
“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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