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危借了南大營的兵去打獵,打回不少獵物,準備用來給受災百姓辦中秋宴。”
“他倒是有想法。”溫庭柏笑道。
溫知虞也跟著莞爾。
溫庭瑞繼續道:“更重要的是,南大營的人獵了一隻白狐!阿危讓人把狐狸皮剝下來,說要給姐姐做條毛領!”
狐狸毛領?
溫知虞:“……”
她問:“狐狸呢?”
“剝了啊。”溫庭瑞回道。
溫知虞氣得頭暈。
她時常抄經唸佛,日日祈求,做夢都盼著燕止危長命百歲。
他倒好,轉頭就去殺生……
恰好,燕止危興高采烈地在門口喊道:“大舅哥,我進來啦!”
門外無人阻攔。
燕止危高高興興地掀開簾子,單手背在身後,大步進門。
營帳內,悄然無聲。
溫庭瑞縮著脖子坐在溫庭柏身旁,活像個受了氣的鵪鶉。
溫庭柏安靜如鬆地坐著喝茶。
而溫知虞,則微垂著眉眼。
燕止危摸了摸後腦勺,遮了一大半的臉上,笑問:“這是唱的哪一齣?”
溫庭柏看了他一眼。
燕止危輕挑眉峰。
這時,溫庭瑞朝他努嘴。
“怎麼了?”燕止危笑問。
溫知虞在心中歎了口氣。
她這是在做什麼呢?
這一世從睜眼開始,她盼著的,不就是像燕止危一般,活得自由又恣意灑脫麼?
他如今的樣子,不正是她期盼的活法麼?
今日開心了,上山打個獵。
明日開心了,下河抓條魚。
遇到好吃的果子,會摘了帶回來給她嚐鮮。捕到肥美的山雞,便讓人送來給她補身子……
他喜歡她,纔會想為她做一條漂亮的狐狸毛領。
燕止危待她,熱烈、直白而又純粹。
這些,是她前世從未擁有過的……
溫知虞舒展了眉眼,露出一抹溫和的笑,輕聲問:“世子今日去打獵了?”
話音落下,溫庭柏和溫庭瑞齊齊看過來
方纔,聽說狐狸被剝了皮後,她臉色都變了,怎麼阿危進門後,她又好了?
女子變臉,怎麼比六月天還快呢?
兄弟二人不解。
“是去打獵了。”燕止危絲毫未察覺異樣,而是從身後拿過一把花,遞給溫知虞:“隨手摘的,給你玩兒。”
金燦燦的野菊花,還帶著水珠。
溫知虞的心,跟著花瓣上的水珠一同顫了顫。
她雙手接過,笑得溫婉明媚:“謝謝世子,花很好看。”
燕止危哪裡見她這樣笑過?
燭光晃眼,門窗微掩,燕止危隻覺營帳內燥熱難耐,耳尖和臉似是被燭火燎了一般,燙得他有些失神。
溫庭瑞在一旁無聲嘖嘖。
溫庭柏咳嗽了一聲。
燕止危回神,仗著自己臉被裹得嚴實,笑盈盈道:“我自己就長得好看,醜的花,自然是入不得我的眼的。”
溫知虞笑彎了秋水眸。
燕止危口乾舌燥,輕哼道:“困啦,回去睡了。”
溫知虞點頭,溫聲道:“世子慢走。”
“你好好休息。”
燕止危挑開簾子,同手同腳地走出營帳。
“噗……”
溫庭瑞冇忍住,笑出聲。
他問:“兄長,你瞧見了麼?阿危都不會走路了,哈哈哈!”
溫庭柏喝了口水:“看見了。”
何止是不會走路?
身為男子,他看一眼,就知道燕止危在想什麼了。
父親在信上說得冇錯。
全家精心嗬護了十五年的牡丹,開得正嬌豔欲滴,就被一頭不識情趣的牛給盯上了。
也不算不識情趣。
畢竟,還知道送花。
溫庭柏從容起身:“夜色深了,阿虞早些休息。庭瑞,你也早些回去睡,明日還有事。”
“好嘞。”溫庭瑞拍拍屁股起身。
送走兄弟二人,溫知虞把花遞給淺杏:“找個花瓶插上,擺在我床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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