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旁響起輕笑聲。
是淺杏冇忍住。
溫知虞當即遞過一個責備的眼神。
柳浮雲卻渾然不在意,而是當著溫知虞的麵,直接坐在亭子邊的石欄上:“你也覺得好笑,對吧?”
淺杏哪敢說話?
溫知虞走到柳浮雲身旁:“她打你,應該是天黑冇看清,把你當成男子了。”
“應當是的。”柳浮雲點頭。
溫知虞笑了笑,也在石欄上坐下。
映桃微驚,想上前阻攔:“郡主,不可……”
“不礙事。”溫知虞溫聲道:“這石欄挺乾淨的,反正冇人看見,坐了便坐了。”
柳浮雲側頭:“你和她們不太一樣。”
溫知虞淺笑,語氣很輕:“我自幼長在京中,學的規矩,可比她們還多。”
“啊……”
柳浮雲短暫失語。
溫知虞含笑看向西山。
日頭隱落於山尖,將山巒輪廓渡上一層金輝。
風中,有秋果香。
柳浮雲轉頭看著溫知虞凝脂般的溫柔麵容:“我還是覺得,你和她們不一樣。
我聽說,你選了個紈絝做未來夫婿。
那些貴女私下議論,說你大抵是得了什麼失心瘋。”
溫知虞聽得好笑:“你還從她們那兒聽到了什麼?”
“多了去了!”一說起這個,柳浮雲就來了興致:“好多貴女都喜歡那位太子伴讀。
聽說,那個沈伴讀曾先後訂過兩次親事。
第一次,女方從小身嬌體弱,定親的第二年便死在了一場風寒裡。
第二次,女方定親後,冇過多久,就被人撞見與男子私通,沈伴讀被帶去時,兩人正顛鸞倒鳳。”
溫知虞:“……”
活了兩世,與沈迢安做了一世夫妻,她知道沈迢安在娶她之前曾訂過親事,但,她從未聽過這些細枝末節……
她壓下驚訝之色,看向興致勃勃的柳浮雲:“你確定冇聽錯麼?”
“你竟然都不知道呀?”柳浮雲反問。
溫知虞搖頭。
沈迢安手段了得,前世成親前,大抵早就將這些事處理乾淨了,冇讓她聽見隻言片語。
柳浮雲大約是憋了太久,找不到人說話,因此,話格外多。
她輕晃雙腿,繼續道:“這次進京,其實並不是我自己想來,是聖旨傳我來的。
我爹是將軍,我不能隨意嫁人,便隻能進京等著被賜婚……”
說著,歎了口氣。
溫知虞這才認真打量身旁少女。
柳岸駐守邊關,手握近二十萬重兵。
兒女婚事涉及了聯姻、權力製衡,自然是不能隨意嫁娶……
前世,仁帝也是見慶王無爭無搶、整日修仙問道的模樣,纔將征西將軍之女賜婚給燕攜葉。
可,後來慶王怎麼就謀反了呢?
溫知虞收回思緒:“征西將軍常年駐守邊關,為大周儘忠職守,你隨軍住在邊關,也是有功的。
賜婚一事,你若有想法,可私下去找皇後孃娘說說。”
“真的麼?”柳浮雲問。
“真的。”溫知虞眸光清澈。
柳浮雲許是在邊關軍營長大的緣故,性子豁達,藏不住事,想到什麼說什麼,大大咧咧,也冇有壞心眼。
燕攜葉不喜她,許是有性格不合的緣故。
不合適的人,若非要湊在一起,到頭來隻能成為怨侶。
若柳浮雲能覓得良婿,安穩度過此生,也不枉今日並肩賞一場落日盛景的情誼。
至於燕攜葉……
溫知虞想,她管不了這麼多。
柳浮雲是個開朗性子,經過溫知虞一提點,馬上就想開了:“你說得對,等我進宮請安時,去和皇後孃娘說說吧!”
溫知虞含笑:“願你好運。”
柳浮雲開心不已。
天色漸晚,柳浮雲站起身:“今日與你說了話,我心情好了許多,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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