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溫知虞笑。
“那就說定了!”
次日。
卯時一到,浩浩蕩蕩的隊伍便離開護國寺,返回京城。
路上,長公主旁敲側鼓問:“阿虞,這兩日在護國寺,你晚上都出門了?”
溫知虞心中“咯噔”了一聲:“怎麼了?”
長公主啜了口茶:“無事,母親不過是隨口問問而已,你繼續看書吧。”
溫知虞哪裡還看得進去?
她將書放下:“到護國寺的第一夜,我去金殿拜了拜,後來遇到了沈伴讀,同他說了兩句話。”
“隻是說了話?”長公主問。
溫知虞點頭。
長公主溫柔道:“母親知道了。”
溫知虞一頭霧水。
回到京城,已是掌燈時分。
長公主府。
知道妻女回來得晚,武安侯特地吩咐晚些開飯。
馬車才駛進長街,他就已經帶著兩個兒子等在門口了。
車還未停穩,簾子先掀開,長公主探頭嗔道:“你自己在門口傻站著也就罷了,怎麼還帶庭柏和庭瑞一起?
他們還在長身體,若是餓著了,長不高可怎麼辦?”
武安侯親自將人扶下馬車:“若真長不高,就丟到武場練練,拔苗助長。”
長公主:“你可真是親爹……”
夫妻倆相攜進門,將三個子女留在門外。
溫庭瑞小聲嘀咕:“咱們三個,是不是父親和母親撿來的啊?”
溫庭柏失笑:“你或許是撿來的,但,我和阿虞絕對是母親生出來的。”
溫知虞輕飄飄地補了一句:“而且,我還是被誰給踹出來的,出來時,背上還帶著腳印。”
溫庭瑞:“……”
“庭瑞,你不反駁兩句麼?”溫庭柏笑問。
溫庭瑞跟泄了氣的皮球似的:“我餓的都冇力氣了,一個人說不過你們兩個人!”
溫知虞和溫庭柏相視一笑。
這時,早已進門的武安侯扭過頭來:“還站在門口嘀咕什麼?不吃飯了?”
三人這才進門。
前往飯廳的路上,溫庭柏開口道:“皇上給我安排了公務,明日一早,我便要啟程了。
我不在京中,秋獵時,你們要照顧好自己。”
公務?
溫知虞驚訝道:“兄長這纔剛回京,皇上為何要為你派遣公務?去的是什麼地方?”
“去辛夷山。”走廊下,溫庭柏停下步伐:“辛夷鎮毀了,百姓流離失所。
朝廷撥了銀子,準備新建一處城鎮,將受災百姓都遷過去集中安置。
此事,交給了工部侍郎來負責,而我需要協助他。”
溫知虞憂心:“可是,新建城鎮不是一日兩日就能完成的,你明年的春闈怎麼辦?
錯過明年,便需要再等上三年。”
“無妨。”溫庭柏反過來安慰她:“我這兩年雖在遊學,卻也從未懈怠科考準備。”
溫知虞展顏:“如此便好。”
這時,溫庭瑞湊過來:“姐,你該感謝兄長的,若不是兄長,這活兒就要落阿危肩上了。
指不定,你倆的親事也要黃……”
“什麼?”溫知虞驚訝。
溫庭瑞嘖嘖道:“朝中有人上摺子,說,阿危救下辛夷山百姓,可見他能力出眾,提議把辛夷鎮重建的事全權交給他。
你說,這不是坑人麼?”
晚飯,溫知虞食不知味。
簡單吃了一些後,她藉口累了,便先行回了鹿鳴院。
洗漱過後,她打發了映桃和淺杏去休息,隻留了一盞燭火,獨自坐在書案邊整理思緒。
鋪平的宣紙上,寫著三個字——
燕止危。
用腳想都知道,燕止危不可能完得成辛夷鎮的重建。
他一個書不好好念、字都不認識多少的紈絝,如何懂得城鎮佈局、房屋建造還有各種銀錢支出?
錯一處,便是處處錯。
惹笑話丟人是小,出錯後害人喪命是大。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