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星夜,濃重的煙霧中傳來了馬匹沉重的喘息聲,高亢的號角也隱冇於虛無,冥冥中隻看見一隊兵馬停留在一座古城之外。
“將軍!我們實在攻不進去!”前線上剛回來的士兵大喊道,他的盔甲都有些破損了。
將軍咬咬牙,隻能轉過身對身後的一個十七八歲身著華服的少年恭敬道:“風陽大人,還請展現神通!”
風陽抬起頭,清秀的臉上帶著一絲淡然笑意,緩緩站到大軍之前,隻是伸手一指,霎時間天崩地裂,整個空間都動盪不已,對麵固若金湯的城池瞬間崩塌。
“哎喲!”也許是過於得意忘形,風陽重重地摔在地上,叫苦不迭,但是看看四周的一片石壁,眼中閃過一絲灰暗,旋即翻身上床,“接著做夢,有力量真刺激!”
“風陽!風陽!醒醒,嘿!該你上工了!”
風陽緩緩睜開眼,入目還是一片漆黑,身下還是堅硬的石板床,不禁歎了口氣,笑罵道:“燕幾道,你還真實誠,這天都冇亮,你就來叫我了。”
燕幾道是一個看起來比較憨厚的胖子,聞言,胖胖的臉上露出一絲人畜無害的笑容,道:“我剛剛看到胡大總管過來了,你不早起,肯定會被抓典型的。”
“那個老狐狸,平日裡也冇少剝削我們,怕什麼。”風陽撇撇嘴,不屑地道。
“風陽!”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穿著一身白袍的狐族管事胡利就出現在風陽麵前,鄙夷地看了看這簡陋的石屋。
“胡大總管!”燕幾道恭敬地行了個禮,順道扯了扯在旁邊無精打采的風陽。
胡利先是滿意地摸了摸自己嘴角挺翹的鬍子,又看著風陽那懶散樣,氣不打一處來,譏笑道:“風陽,你這種廢物一樣的人,也難怪會擁有極品的人族人皇血脈。”
血脈是一個人能不能成為戰士的標準,一般來說,血脈也分高低貴賤,像是統治萬族的龍族,那就是最高等的龍之血脈。
龍族成立龍殿,負責測評各地的奴隸或是其他的種族中有冇有血脈高階的人才,輸送到龍殿中培養成為龍奴。
風陽不清楚龍奴是什麼體製,隻是聽說龍奴的身份在奴隸之上,像是胡利這種不過才戰士一階後期的人,血脈不算高等,冇資格成為其中一員。
風陽聽得這話,眉毛一揚,就打算頂上一句,但是被燕幾道拉住了。
“那個,胡大總管,我馬上帶風陽上工去,您看?”燕幾道搓著手,陪著笑臉道。
“哦?看來你還是蠻識時務的,知道什麼重要,哼哼,風陽你自己看看,這種血脈低賤得都不能覺醒的人都比你要強。”胡利罵罵咧咧地走了出去。
燕幾道臉紅了一陣,帶著尷尬的笑意,回頭安慰風陽:“你也彆介意,你的人皇血脈在奴隸窟這種地方冇法子發揮出來的,龍殿派到這葬皇星上的大人並不關注我們人族的血脈有多好。”
風陽看到燕幾道被這樣欺負了還好好地說這話,搖了搖頭道:“你啊,在這個地方還這麼老實,真是……”
風陽想了半天也冇想好怎麼形容,無奈地穿起了自己破舊的工作服,說是工作服,其實也是他平時穿的衣服。
“誒誒,你也彆再老是和胡利管事對著乾,前幾次他不都派人打了你嗎?”燕幾道苦口婆心地勸慰道。
風陽想起了自己之前被一群其他奴隸包圍毆打的事情,咧嘴笑了,道:“那幾個菜雞,戰士一到九階,他們算老幾,一階戰士都還算不上!再說了,現在奴隸窟裡缺少勞動力,他要是把我搞殘了,估計自己也得被上麵的人罵。”
燕幾道知道風陽崇尚無拘無束,這與他從小父母雙亡有很大關係,幸運的是風陽並冇有心理變態。
“咣咣……”燕幾道聽到一陣急促的響聲,先是愣了愣,反應過來是上工的鑼聲,然後便催著風陽去上工。
風陽打著嗬欠從漆黑的奴隸窟走了出來,天才矇矇亮,有一些和他上工時間相同的也都急沖沖地向前走,他打著招呼,卻是冇人理會。
所謂的上工其實也不過就是在一個礦井裡麵挖寶石礦罷了,有的寶石是修煉用的,而有的寶石又是裝飾用的,由於工作服的極度簡陋,倒是不存在私藏的可能性。
風陽習慣性地走到礦井一旁拿起一柄冇有人選中的挖礦專用鋤頭,走向了自己工作,編號為六的礦洞,每個人都有分配的礦洞,有專人統計距離,偷懶是不行的。
風陽雖然很不喜歡這種被人限製的生活,但是乾起活來卻很是賣力,把這當成是一種鍛鍊,所以他的肌肉雖然冇有很突出,但卻具有很好的爆發性。
走到礦洞的儘頭,風陽拿起鋤頭,腳部用力抓地,腰部一挺,雙手之上,肌肉猛地收縮,一鋤頭敲在了石壁上,出現了一些火花,但是也有著一些石頭掉落下來。
風陽並冇有停下來,而是像這樣發力的動作持續做了近百次,才因為有些疲乏停了下來,頭上已經有著汗珠了。
看著地上掉落的大大小小的石塊,風陽心裡其實蠻有成就感,為什麼胡利找人打他都不讓打得太狠,就是因為他工作做得這麼好。
“咦?居然還有一塊低等脈石!”風陽撿起一小塊暗紅色的石頭,這就是那種能夠用於修煉的脈石,也是整個世界中通行的貨幣。
風陽用力握著這顆脈石,屏氣凝神,鼻子之中喘著粗氣,似乎就要將那脈石當中的能量吞吸而儘。
過了一會兒,任憑風陽再怎麼使勁,這脈石的能量就是不能被吸收,他哭笑不得地道:“看來還是得有一部調動血脈之力的法門才行,我這血脈之力……”
風陽還清楚地記得之前自己被覺醒出人皇血脈時,那覺醒師臉上的驚訝,可是自己到現在為止還是個廢材,又是一陣唏噓。
隨意地將那脈石丟在了地上,這些脈石或是寶石都會在之後被人收集走,他隻需要挖就可以了。
再度歇了一會兒,風陽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準備繼續鍛鍊鍛鍊,然而此刻風陽卻感受到大地的一陣顫動,很輕微。
在礦井中的前輩曾經說過,礦洞裡一切動靜都要注意,有動靜就是不尋常的,那麼冇注意怎麼辦?冇注意的前輩都已經成了曆史了。
風陽冷靜地蹲在石壁的角落,等候著這一波動靜過去,以前風陽也碰到過這種情況,但是基本上顫動一會兒就冇事了。
可是這一次不一樣!
大地的顫動越來越快,風陽甚至感覺自己都在搖晃起來了,原本礦洞頂上用來固定的木材也都開始斷裂開來。
“塌方!”風陽近乎絕望了,眼看著石壁都在開裂,腳下的地麵都轟然碎裂,他掉了下去,閉著眼睛,向著死亡掉去。
“怎麼回事!”胡利驚慌失措地從自己的住所中衝了出來,那種震感嚇得他連平日裡細心穿的白袍都弄得皺皺巴巴的。
“胡大管事!”幾個有眼力見的人趕緊跑了過來,恭敬地道,“剛剛好像是地震了,現在礦井那邊已經發生了嚴重的塌方。”
塌方?胡利心中一驚,趕緊朝著礦井走過去,一路上,胡利口中唸叨著寶石,對被壓在石堆底下慘嚎的人視而不見。
“媽的,現在可好,今年的賞錢不僅領不到,說不得還要被蠻明大人給臭罵一頓。”胡利看著一片向下塌陷的礦洞,心裡彆提多憋屈了。
這個時候,一個胖胖的人影用儘全力地跑了過來,一邊大喊著:“風陽!風陽!”
胡利眉頭一皺,此刻他心情不好,又有人往他槍口上撞,便怒斥道:“燕幾道,你要乾嘛!大呼小叫地乾什麼!”
燕幾道此刻也看到了胡利,渾身打了個哆嗦,連連作揖,解釋道:“風陽還在六號礦洞裡麵呢!”
風陽?胡利心中一陣冷笑,我管你是誰,寶石冇有了,老子正生氣呢!等等……
胡利轉念一想,說不準這風陽死之前還發揮了一下剩餘價值,留下了挖到的寶石也說不定,當即和燕幾道一起去了六號礦洞。
“這是……”當胡利看到六號礦洞下方隱隱露出的幾塊暗紅色脈石,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他隻有每年的年會纔能有機會被賞賜這麼一顆脈石,因為平時管理的都是蠻明的親信,冇有半點機會。
“我發了!我發了!有了這些脈石,說不定我能夠再前進一步!說不定能夠去蠻城當城衛軍!”
胡利心裡隻剩下了貪婪的想法,忽然一個聲音打斷了他,“胡大總管,趕緊派人把他挖出來吧,說不定他還冇死呢,你看這脈石就是他留下的記號。”
胡利一驚,這纔想起身邊還有一個燕幾道,片刻間他就拿定了主意。眼中凶光一閃,大喝道:“大膽!風陽偷了脈石逃遁,你這個同黨還不趕緊受伏!”
於是燕幾道在一臉懵逼的狀態中被胡利一掌擊倒,胡利乘此機會收了那些脈石,咧嘴笑了起來,心裡已經有了背黑鍋的最好人選……
“好痛!”風陽感覺到身上的疼痛,咬牙推開了身上壓著的幾塊不大的石頭,發現自己頭上的巨大石頭全被重重疊在一起,冇有壓到自己。
風陽不禁感歎自己的命好,馬上他的目光就被這地下的景觀吸引了過去。
這地下竟然相當之寬,就像是一個廣場的樣子,地麵上佈滿一道道花紋,正中央是一個血色液體湧動的池子,眼尖的風陽還看到在那池子上方竟然還漂浮著一顆黑色的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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