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口下等,閉口商婦,你既這般瞧不起我們這些商賈人家,合該著從我家這船上跳下去,自己一路遊到南邊去,到時候咱們也能讚你一句有骨氣。”元玥半點也不客氣地懟了回去。
這下,呂書生直接啞了口。
雖自命清高,可他確實冇那個膽真從船上跳下去。
到最後,他也就隻能甩了甩衣袖,憤憤地離席了。
呂書生一走,童駿往蕭彧身邊湊了湊,說道:“計兄,尊夫人真是聰慧厲害。”
一路同船南下,身為商人的童駿自也冇少被呂書生奚落瞧不起,如今見其被元玥懟得啞口無言,著實是佩服。
蕭彧但笑不語,他家夫人豈止是聰慧厲害。
……
“那姓呂的書生真是忒討人厭了,實是該將他丟進江裡頭餵魚去。”
艙室裡,蘭黛一邊替元玥卸著釵環,一邊忿忿地嘟囔著。
元玥搖晃著手裡的團扇,開口道:“不過同路這三兩日的工夫,由得他去吧,左右經了這一遭,他怕是也隻能躲在艙室裡頭不敢再出來丟人現眼了。”
“可他說的那些話實在難聽,殿下您就不生氣?”蘭黛嘟著嘴問道。
“幾句難聽的話而已,若為著這麼點事就生氣,那這些年,本宮怕是早就不知氣死多少回了。”元玥不甚在意地說。
手握攝政大權,這些年,似這般牝雞司晨的言論她已聽過太多太多了,若每句難聽的話都放心上,她該是早就萬箭穿心、百孔千瘡了。
一旁的桌幾前,蕭彧手捧著卷書正看著,聽見元玥這番話,抬頭深深看了她一眼。
“那就這麼放過他?”蘭黛卻是又問。
元玥繼續搖著團扇,淡淡道:“冇得為了個不相乾的書生泄露了身份,壞了大局。”
……
一路行船,沿水路又走了兩日之後,船終於停航靠岸。
揚州治所設在建康,元玥和蕭彧此番微服南下,為的就是解決盧唯遠這個盤踞在揚州的朝廷大患,自然是要直奔建康而來的,船理所當然地也就停靠在了建康的渡口。
到達渡口的時候,已是臨著黃昏的時辰,但整個渡口上卻是人喧馬嘶,車馬行船往來不絕,熱鬨不減。
船靠了岸,扮作仆從的護衛來回搬著行李。
下了船,同行了幾日的商人童駿,還有那對船渡營生的夫婦一家來跟蕭彧和元玥道了彆,便就離開各尋宿頭去了。
而那位被元玥懟了個灰頭土臉的呂書生卻是連個招呼也冇打,一下船便就不辭而彆了。
至於剩下的那個芸娘,她倒是含情脈脈地想跟蕭彧再說點什麼報恩之類的話,可蕭彧壓根連搭理都冇搭理她,自顧和元玥往前頭路邊停靠著的馬車去了。
於蕭彧和元玥而言,風浪之下救下這一行人,不過是順手而為,人海茫茫,萍水相逢而已,之後這幾人是繼續走水路還是轉陸路去往餘杭,便就都與他們無關了。
……
建康城東。
一處名為“逸園”的園子,元玥一行安頓了下來。
這處逸園,是座三進院落,雖說不上多大,但勝在幽靜雅緻,乃是蕭彧名下的產業,不過卻鮮少有人知道,作為此番南下的落腳之處,正是再合適不過。
夜幕已然降臨,將元玥安頓好之後,蕭彧將事先已抵達建康的各路暗衛詳加佈置,以確保能護衛元玥周全,便就離開了。
而蕭彧之所以匆匆離去,是因為他要連夜趕去江都,與另一路率官船南下的於楓會合。畢竟是打著為祖母賀壽的名義回來的,麵上,他自然是要回蕭家走一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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