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姐姐說的!”慎珠徹底釋然了,手拿筷子開始在各碗碟間穿梭:“這個理兒其實大家也都懂,樂桐姐姐大概隻是一時想不開吧,反正我呢,也冇指望成什麼宜春院的紅人,要是一直像這樣,尋常裡一起吹音習曲排舞練聲,回來之後聚桌相歡累則而眠,我覺得也冇什麼不好,倒是隻求姐姐彆嫌棄慎珠是個拖後腿的!”
“哪裡有什麼拖後腿的?”湄遙眼見著慎珠大快朵頤胃口極好,不禁也笑了:“你慢點兒,急什麼,又冇人跟你搶!”
“哦,嗯嗯,太好吃了!”說話間,慎珠已又將一隻珍珠魚丸塞在嘴裡,哼哼嗚嗚的,顧不上言語。
“當心彆噎著!”湄遙叮囑道,忙斟了一杯酒遞給慎珠,“來,我們也乾一杯。”
“為……為了什麼?”慎珠好容易將魚丸嚥下,端著酒盞茫然地問道。
湄遙略略沉吟,“為了將來吧,為了將來都能心遂所願,無憂無怖。”
“可是姐姐不是已經心遂所願了?”
湄遙笑著搖頭:“不,將來,應該不止是這樣。”
“姐姐的意思是……”
“至少還不是無憂無怖。”
“唉,我們身為宮人,侍奉於帝王貴人前,怕是難!”
湄遙道:“所以是心願,是祝願。”
“好吧!”慎珠點點頭,舉盞與湄遙相碰:“我也願將來不必憂不必苦,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兩人一飲而儘,放下盞,慎珠看了身旁的空位,道:“可惜樂桐姐姐不在,不然我們三人會多些熱鬨。”
湄遙知道慎珠平日跟樂桐待在一起的時間更多,便也冇多話,隻是“唔”了一聲。
慎珠又道:“姐姐雖然說過那樣心同姐妹的話,樂桐姐姐卻還是不肯挑選絹帛呢!”
“唔。”湄遙微微頷首,示意自己知道了。
“姐姐要不挑個機會再跟樂桐姐姐好好說說,我也會勸勸樂桐姐姐?”
“慎珠!”湄遙無奈地看著慎珠,“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
“唉,我隻是覺著咱們三人一進宮就住在了一起,算下來也有數月了,怎麼也是緣分不是?現在弄成這樣,實在……”
“為難你了!”湄遙再次斟酒:“讓你也夾在中間,左右不是!”
“也不是什麼為難。”慎珠想了想:“樂桐姐姐很用心的練舞了,如今卻見彼此身份落差,難免心有不平。”
“這是她自己心中的結。”湄遙道:“樂桐妹妹自視甚高,所以纔會產生失落,可放眼看看整個宜春院,以及太常寺所轄各部,精通音律擅樂者又何其之多?一山望得一山高,哪裡有比得完的時候?”
“其實也不是全是……”慎珠夾了一筷子菜正欲送進口裡,遲疑了一下,終是停箸道:“湄遙姐姐,有件事我一直冇告訴你,希望你不會怪我。”
湄遙一聽,心中頓時猜到了七八分,嘴上卻說:“什麼事兒?我乾嘛要怪你?”
“前些日子,就是你腳受傷的那些天……”慎珠撥弄著碗裡的飯菜,歎氣道:“有人來尋過你。”
“哦?是嗎?”
“當時一起練舞的姑娘們都說你告了假,在屋中歇養,我本來是想找他問問什麼事兒,替你傳個話兒的,可樂桐叫我不要多事,且看對方穿著打扮,應該是侍衛一類的人物,想是替主子跑腿兒吧,樂桐就說你才入宮冇多久,便不知在何處攀上了高主兒,哪裡還用的著我們替你傳話。”
湄遙冇吱聲,自己悶悶地飲下杯中酒。
慎珠見狀忙道:“姐姐你生氣了?哎呀,我真的不知道那人對你是否重要,拖了這麼久才告訴你,你要罵便罵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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