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傅敏酥在上麵乾擾配合,謝彧宣很快就各個擊殺了剩下的狼,回到了小平台上。
“坐。”傅敏酥立即把人按到旁邊的石頭上,伸手就去拉謝彧宣的衣服。
謝彧宣抬手扣住了傅敏酥的手,抬眸看她:“無礙。”
“脫不脫?”傅敏酥冷著臉望著謝彧宣。
要不是看在他今晚救她兩回的份上,他以為她願意理他?
謝彧宣按下了傅敏酥的手,耳根後出現一片紅,他垂下眸,輕輕拉開了自己的衣結,脫下了上衣。
左肩上,原本還纏著白布,隻是這會兒,白布已被血染透,肩頭上留下幾個深可見骨的牙洞,血淋淋的,除此,他身上還有不少交錯縱橫、深深淺淺的舊疤傷,看著很是猙獰可怖。
傅敏酥一下子皺緊了眉頭:“大理寺很危險嗎?”
在她的認知裡,他一直是個清貴公子的形象,可,他身上交錯的傷痕,說他是縱橫沙場的老將都不為過。
“還好。”謝彧宣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傷痕,說得雲淡風輕,“都是些皮外傷,不礙事的。”
傅敏酥瞭了謝彧宣一眼,撇了撇嘴:“你身上都帶了什麼藥?”
她隨身的隻有銀針包,今天還用過了,除此就隻帶了些驅蟲粉和防叮咬的紫草膏之類的小藥瓶。
“有一些。”謝彧宣摸向腰間,拿出兩個小瓷瓶,將其中的小白瓶遞給了傅敏酥。
傅敏酥接過,拔開聞了聞,確定是上好的金創藥,隻是,這兒冇有水,也冇有消毒的東西,讓她很是為難:“被狼咬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得狂犬病。”
“狂犬病是何病?”謝彧宣不解的問。
“瘋狗病,就是被狗咬了之後,變得狂躁、恐水、恐聲、怕風、嚥肌痙攣等症,一旦發病,必死,而且,會傳染。”傅敏酥說著, 細看了看謝彧宣的臉,“可惜了。”
謝彧宣:“……”
他總覺得,她隻是在可惜他的這張臉。
“你先按著,我出去找找有冇有水。”傅敏酥起身就要走。
謝彧宣伸手抓住了傅敏酥的手腕:“不用找了,外麵不知還有冇有狼,危險。”
“那也不能就這樣包紮呀, 若是感染……化膿就麻煩了。”傅敏酥皺眉。
“不急在這一時,先簡單處理一下,明早回去了再重新處理便是。”謝彧宣擔心針對她的人還有後招,很堅持的說道,“無礙的,我身體好得很,扛得住。”
傅敏酥掙不開謝彧宣的手,無奈,隻好先處理傷口,也不好再爭下去,他明顯因為失血,唇色都淡了,冇有辦法做清創消毒,她隻能儘力的清理他傷口,細細的撒上金創藥,再仔細包紮好。
謝彧宣靠著牆,垂眸望著傅敏酥,眸光深深。
“有力氣走嗎?”傅敏酥包紮完,一抬頭,就撞進了謝彧宣深邃如泓的目光中,心頭猛的一悸,但,她很快就恢複了清醒,淡淡的解釋道,“我還是覺得,你的傷拖不得,你不是有令牌嗎?你的令牌叫不開城門?”
“令牌給平肆了。”謝彧宣應道。
“那你為何不跟他一起回?”傅敏酥納悶的問。
既然謝泗平可以回城,那當時他們一起跟上不也可以嗎?
“一時冇想起來。”謝彧宣說得漫不經心。
“嗬嗬。”傅敏酥嗬了一聲,把小白瓶塞回謝彧宣手裡,起身看向山洞,“既然不能下山,也冇地方可去,那也隻能將就一晚了,這山洞真的能待人嗎?”
“嗯,過往的獵人、跑山人偶爾會在此歇腳,裡麵有他們留的柴禾和吃食。”謝彧宣單手拉起衣衫,看向山洞說道,隻是,左肩受傷,他的行動很不便,動作笨拙得很。
傅敏酥看不過眼,伸手幫了一把。
謝彧宣微勾了勾唇角,將公服收起來掩在胳膊上,伸手握住了傅敏酥的手腕,一起進了山洞。
山洞並不算大,角落堆了幾小捆柴禾,柴禾堆裡還藏著一些山薯、山珍等。
這些都是跑山人和獵人們不成文的規矩,在這兒歇腳的,可以隨意取用,用過之後再添上一些,方便下一個人。
謝彧宣再次把他的公服當毯子墊到了一邊,讓傅敏酥坐著歇腳,自己則去取了柴禾過來生了堆火,又挑了四個小山薯放在火裡烤。
傅敏酥想幫忙,卻被謝彧宣攔下:“當心你的腳。”
“我這點傷算什麼。”傅敏酥看向謝彧宣的肩膀,好在,他的藥非常有效,他這動來動去的,也冇見怎麼滲血。
“姑孃家總是嬌貴些。”謝彧宣笑了笑,坐到了傅敏酥的身邊。
傅敏酥聽得直撇嘴:“真是難得。”
“以前,是我不對。”謝彧宣歉意的開口。
“什麼聲音?”傅敏酥忽然看向山洞口,外麵,似乎有什麼悉悉索索的聲音,她一下子緊張起來,伸手捉住謝彧宣的袖子,小聲問,“謝彧宣,不會又有狼來了吧?”
“不是。”謝彧宣側耳,耳朵動了動,臉色忽變,拿著刀便站了起來,“待在火堆邊,彆出來。”
“真來狼了?”傅敏酥也跟著起身。
“不是狼。”謝彧宣已經到了洞口,手中的刀揮舞了起來。
傅敏酥定睛細看,冇發現狼的影子,但下一秒,她也變了臉色,她看到,被謝彧宣砍成兩截落在地上的蛇。
這相覺寺的山,不會克她吧?
殺完了狼,又來了蛇,今天這一趟,就冇消停過!
“彆出來,有蛇進去就拿火把燒。”謝彧宣將刀舞得密不透風,但,他有傷在身,刀舞得再好,難免有所疏漏,他忙叮囑道。
“我知道。”傅敏酥定了定神,從火堆裡拿出一根粗樹枝拿著防身,一邊掏出驅蟲粉撒了出去。
這藥很管用,剛剛湧進洞口的蛇立即退了出去。
謝彧宣見狀,也退了回來。
這一番折騰,他的臉更白了,腳步也有些虛浮。
“真是怪了,這天子腳下的山這麼邪乎的?又是狼又是蛇。”傅敏酥將身上帶的驅蟲粉全拿出來,以火堆為中心,灑了個防護圈。
“或許,是我連累了你。”謝彧宣聽到這話,腳步頓了頓。
“有人要你的命?”傅敏酥一下子睜大了眼睛。
所以,這是人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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