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彧宣說不一樣,傅敏酥雖然想不通,不過也冇有深究,等待的光景,她就近撿了些柴禾,重新放回了山洞裡。
小半個時辰後,謝泗平帶著人趕到。
看到下麵的狼屍,眾人都吃了一驚。
“謝侍衛。”傅敏酥躲在上麵,看清確實是謝泗平之後,她才現身,衝他揮了揮手。
“大少奶奶。”謝泗平一躍而上,擔心的看了看四周,“少爺呢?”
“在裡麵,他被狼咬到了,高燒需要馬上回去處理。”傅敏酥指了指山洞裡。
謝彧宣靠坐在一旁,身上已經穿上了那件公服,在這山洞裡,衣服上的那點兒臟也不顯突兀。
“少爺。”謝泗平衝到了謝彧宣麵前,擔憂的打量他。
“嗯。”謝彧宣應了一聲,站了起來。
謝泗平忙扶了一把,冇忍住多問了一句:“這山裡怎麼會有狼?”
“不知。”謝彧宣當著傅敏酥的麵當然不會多說什麼,隻交待道,“派人查一查,看看山中還有冇有,莫讓它們再傷了其他人。”
“是。”謝泗平立即點頭。
這片刻的工夫,其他人已經把原來不算路的路清理了出來。
謝彧宣看了看路,抬手扣住了傅敏酥的手,牽著往下走。
“顧好你自己,我自己能走。”傅敏酥皺眉,想要抽手。
她一動,謝彧宣就晃了一下,嚇得她立即停下動作。
“大少奶奶,先下去吧。”謝泗平忙拜托道。
傅敏酥無奈,隻好反手扶住謝彧宣。
謝泗平看到信號箭趕來,隻當這邊出了什麼急事,因此,他們一行人全是騎馬,並冇有馬車。
謝彧宣看向傅敏酥:“你與我一起。”
“我會騎馬。”傅敏酥秒拒。
“我一個人坐不住。”謝彧宣眼巴巴的看著傅敏酥。
莫名的,傅敏酥想到了以前在村裡養的小狼狗,那濕漉漉的眼神,讓她每每都狠不下心。
“大少奶奶,麻煩你先照顧一下少爺,此處離京中近,按理是不會有狼群出冇的,我擔心可能是**,這路上不知還會不會有彆的危險,若有,我們怕是顧不過來。”謝泗平從小跟著謝彧宣,哪會不知他的心思,見狀,立即助攻。
傅敏酥看了一眼其他人。
謝泗平帶了八個人,看服飾都是大理寺的捕快,此時,他們已然把謝彧宣殺死的狼屍收集起來放到了馬背上,雖不是每人都有,但,確實如謝泗平所說,路上要是還有危險,他們要應敵,確實無法顧及謝彧宣。
微微的遲疑之後,傅敏酥點了頭。
不說昨天的事是不是被他連累,他也是救了她兩回的,就看在他救過她的份上吧。
謝彧宣垂眸,強行壓製住了上翹的嘴角。
傅敏酥先上了馬,謝彧宣在謝泗平的幫助下,坐在她身後,他身上似乎很無力,坐好後,整個人還往邊上倒了倒。
“大少奶奶,少爺這狀態怕是坐不住,要不,我去找個東西,將他綁上?”謝泗平憂心沖沖的對傅敏酥提議。
“行。”傅敏酥側頭看了一眼,無奈的點頭。
片刻,謝泗平不知從哪裡找的繩索,將謝彧宣綁在了傅敏酥背上,綁好,他又給謝彧宣披上了帶出來的大麾。
謝彧宣伸手環著傅敏酥,大麾一攏,從外麵看,就像擁著她共騎一般。
發燒中的高熱透過並不厚實的衣衫傳過來,傅敏酥不自在的挺直了背,隻是,謝彧宣就在她背後,無論她挺直背還是彎下腰,都避不開與他的胸膛接觸,她皺眉,側過頭低聲提醒:“能坐好點兒嗎?”
“抱歉 。”謝彧宣歉意的迴應,想要往後退,卻很無力。
“算了。”傅敏酥歎了口氣,阻止了謝彧宣,“趕緊回去。”
“嗯。”謝彧宣應了一聲,握住了韁繩,驅馬出發。
謝泗平留下了一半的人手追查狼群和蛇群的事情,帶著另外四人護在後麵。
馬一開始跑,傅敏酥就回過味來,謝彧宣受傷無力是真的,但,他並冇有喪失行動力,這會兒控韁驅馬都是他在掌控,她不由側頭瞪了他一眼,可,看到他越來越紅的俊臉、越發慘白的唇,控訴的話又嚥了回去。
有了馬,回城的路就快了許多。
謝泗平先行一步,拿出令牌讓守城兵查驗過放了行。
進了城,謝彧宣也冇有停下,驅馬直奔長青巷小院。
枳香聽到聲音,開門出迎,看到兩人的樣子,不由愣了一下。
謝泗平急忙下馬,來到謝彧宣這邊幫忙,費了些勁,纔將他扶下了馬。
謝彧宣踩在地上,竟差點兒軟倒。
傅敏酥一驚,原本心裡升騰起的懷疑瞬間消失,她跳下馬,大步往門內走:“枳香,速去拿我藥箱,準備熱水、烈酒,謝泗平,把人扶進去。”
“是。”枳香扭頭就跑。
謝泗平有些遲疑。
“按她說的辦。”謝彧宣低聲吩咐了一句,就倒在了謝泗平的身上。
“少爺!”謝泗平嚇了一大驚,忙背起謝彧宣往院子裡跑,也不用傅敏酥指點,直接到了二樓的那個房間。
傅敏酥原本還想把人安排在東廂,哪知,謝泗平動作那麼快,無奈之下,隻好跟上。
這種情況下,救人要緊。
枳香乾活很利索,片刻工夫就把東西都送了過來。
傅敏酥指揮謝泗平幫忙除去了謝彧宣的上衣和外褲,果然,冇有消毒清創的傷口,經過一晚上,已然紅腫,有些甚至泛了白,呈現化膿的前兆。
“謝侍衛,麻煩讓讓。”枳香見謝泗平還杵在一邊,連忙把人拉開。
“大少奶奶,有勞你幫忙照顧一下,我這就去請太醫。”謝泗平回過神,不等傅敏酥說什麼,扔下一句話扭頭就走了。
“請什麼太醫啊,我家……”枳香在後麵說道。
隻是,謝泗平似乎冇聽到,轉瞬間就冇了人影。
“不用管他了,過來幫忙。”傅敏酥冇管謝泗平,打開了自己的藥箱,從裡麵拿出了自己的刀具,這些,都是她自己一點一點打造出來的銀製手術刀具,隻是,已然收起來四年多冇用了。
當年束之高閣,是因謝彧宣。
今日再開封,竟也是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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