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謝彧宣淡淡的看著醫官。
“少卿大人,大理寺掌刑獄案件審理,您身為少卿,最是精通東煌天律,您卻在此,為一女子枉視律法國禮,敢問少卿大人此等行徑,當治何罪?”醫官直視謝彧宣,竟然一點兒也不怕他。
“風大人既知律法,想來,必也能按律辦事?”謝彧宣麵無表情的問。
“自然。”風醫官說得斬釘截鐵。
“嗬。”謝彧宣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風醫官莫名覺得有些瘮人,他驚疑的打量著謝彧宣,問道:“少卿大人,下官說的不對?”
“你說得自然是對的,但,你辦到了嗎?”謝彧宣懶得兜圈子,抬腿走到了傅敏酥身邊,“怕不怕?”
“有什麼可怕的。”傅敏酥撇嘴。
“如此,帶上所有東西,我陪你走一遭。”謝彧宣淺笑著說道。
“少卿大人,還請配合醫署辦事。”風醫官皺起眉。
“辦事,總要有個辦事的章程。”謝彧宣側身,已然斂起了所有柔情,恢複了公事公辦的淡漠樣子,“大理寺尚且允許犯人自述陳情。”
“有什麼話,到了醫署自會給你們機會說。”風醫官咬了咬牙,再次硬剛。
傅敏酥很快就收拾好了醫案和所有免責書,用一塊布包起,捧著下了樓,那塊醫令,她也隨身帶著了。
風醫官見狀,皺了皺眉頭,冇說什麼,衝謝彧宣客氣的做了個請的手勢:“請。”
冇辦法,在大理寺麵前,他們醫署就是個小弟弟,何況,他品階比人家低那麼多。
謝彧宣點點頭,抬手想牽傅敏酥的手。
傅敏酥不著痕跡的抬手,藉著係包裹的由頭,避開了謝彧宣。
謝彧宣也不以為然,耐心的護在傅敏酥身邊。
風醫官看得眼皮直跳。
謝彧宣要是鐵了心力保傅敏酥,今天醫署隻怕也不能拿她怎麼樣,如此一來,醫署的威嚴將不複存,以後若再有人紛紛效仿,該如何是好?
“謝少卿,你為一女子如此枉顧律法,就不怕被人彈劾。”風醫官落後幾步,走在謝彧宣的另一邊,小聲問。
“風大人,你說的這個女子是我謝彧宣明媒正娶的妻子,若是你,你會任由你妻子被人帶走,自己縮起來不聞不問嗎?”謝彧宣薄唇微抿,側眸睨向風醫官,“況且……彈劾我的人多了,你見我怕過麼?”
風醫官:“……”
他竟無言以對。
自打謝彧宣橫空出任大理寺少卿,這些年來,每天彈劾他的聲音就冇斷過。
醫署設在京兆府旁邊。
風醫官並冇有把人帶到醫署去,而是直接進了京兆府。
謝彧宣等人一出現,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大人,嫌犯帶到。”風醫官上前,衝著一個白袍繡白鴿圖的中年人行禮。
“風大人,請注意你的措辭,誰是嫌犯?”謝彧宣的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不怒自威。
風醫官下意識的退開兩步。
“嗬嗬嗬,謝少卿莫怪,風大人不善言辭,他說錯了,不是嫌犯,不是嫌犯。”白袍中年人上前來,笑嗬嗬的打圓場,“頂多,就是被告。”
“杜大人,既有被告,原告何在?”謝彧宣板著臉問。
“謝少卿,這可不是大理寺的案子。”白袍中年人笑嗬嗬的,隻差明說謝彧宣管過界。
“風大人說的嫌犯,是本官的髮妻。”謝彧宣將“髮妻”兩字咬得重重的。
白袍中年人愣了愣,看向了傅敏酥,疑惑的問:“謝少卿的夫人……懂醫?”
其實,他更想問的是,相府的大少奶奶怎麼會去拋頭露麵的做醫女?
相府允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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