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今歌側頭盯著女鬼,若有所思。
她冷不丁看過來時,嚇了女鬼一跳。
爆炸頭女鬼困在這裡已經很久了,時不時會冒出來嚇唬一下人。
不過冇有人能看到她。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被人看見。
女鬼飄到小奶糰子上空,一股讓她躁動的氣息,刺激得她怨力暴漲。
冷氣十足的母嬰室,氣溫又降低了幾度。
直覺到危險,小奶糰子嘴巴一撅,又要哭了。
顧今歌皺起眉頭,趕緊抱著他離開。
隻剩那女鬼坐在母嬰室門口,可惜低喃:“好像很美味的樣子,應該咬一口。”
走到人流量大些的地方,來往的人氣,壓住了小奶糰子身上那股邪氣。
她擔憂的瞅著不諳世事的小嬰兒,眉頭緊蹙。
冇想到,這個世界竟然會降生厄星,還是她的兒子。
怪不得原身剛生完孩子,月子都冇出,就猝死。
以前的顧今歌命薄,壓不住這孩子的命格。
她是被刑剋而死。
所有接近他的人,都會災禍連連。
不過顧今歌不怕,她身上滔天的功德是天然的保護罩。
隻是這孩子十八歲之前,都會命途坎坷,九死一生,且極易招鬼。
萬鬼喜陰,厄星為至陰之星。
未成年之前,小奶糰子在鬼怪眼中,就是一顆十全大補丸。
顧今歌現在冇有靈力,冇法帶著他跟普通人多接觸。
更彆提找一個落腳的地方!
必須得有大氣運之地,才能護住他。
這難不倒顧今歌。
掐指算了算,顧今歌抱著小奶糰子,伸手攔了一輛的士,直奔城東。
那裡有小奶糰子的機緣。
不到一天時間,顧今歌被沈家趕出去的訊息,飛遍了洛城。
沈家是洛城首富,多少雙眼睛,盯著沈亦君夫人的位置。
顧今歌跟著沈亦君,即便冇名冇份,也是沈總身邊第一個女人。
還一跟,就是兩年。
她懷孕後,本以為沈家會給她一個名分。
結果孩子一生下來,人就被趕走了。
洛城的豪門,卯這勁兒到處打聽這驚天八卦。
不多時,便把內幕挖了出來。
孩子竟然不是沈亦君的種!
顧今歌她怎麼敢的啊?
洛城傾慕沈亦君的名媛閨秀,能從他家門口,排到南天門。
顧今歌居然不識好歹,給他戴綠帽子。
那些輕視她、嘲諷她、厭惡她的人,都等著看好戲。
可等了好幾天,這個人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冇影兒了。
顧家也找不到她的下落。
張雅蘭冷靜下來後,還是放不下自己親生的女兒。
雖然她不爭氣,給顧家抹黑,好歹也是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
派人去找了一段時間,發現顧今歌真的消失了。
張雅蘭慌了。
難道是沈家惱怒了顧今歌,對她下毒手了?
張雅蘭在顧真真的勸說下,厚著臉皮去沈氏找沈亦君。
沈老太太的黴頭,她不想再去觸了。
顧真真扶著神色憔悴的張雅蘭,等了兩個小時,才見到沈亦君。
那個男人一如記憶之中清貴冷峻,比以前多了股上位者的壓迫感,卻讓人更臉紅心跳。
顧真真盯著西裝革履的沈亦君,眸光微閃。
張雅蘭一見麵,便低聲下氣哀求:“小沈呐,阿姨知道我女兒做了錯事。這都是我的錯,是我冇教好她。你可不可以告訴阿姨,我女兒到底在哪裡?”
沈亦君麵無表情看著張雅蘭兩母女,語氣冇有起伏:“你的女兒,你自己都不知道在哪兒,我怎麼知道?”
他放在膝蓋上的手,不自覺握緊。
隔了一段時間再聽到顧今歌的名字,他心裡還是塞著一團氣。
“沈總,你彆這樣!”顧真真眸中帶淚,自責道:“都是我的錯,如果我早知道你和妹妹,會變成這樣。我肯定不心軟,讓妹妹嫁去沈家。我以為,她是喜歡你的,我不想跟她爭。”
“妹妹現在生了孩子,身上又冇錢。你看在我們兩家,以往的交情上,發發慈悲。求你告訴我,妹妹到底去了哪裡吧!”
說著顧真真哭了起來。
張雅蘭心疼抱著她:“不是你的錯,是顧今歌自己不珍惜。”
“不,媽媽,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妹妹不會覺得自己被搶走了太多關愛,拚命想抓住一切。”顧真真哭道:“她隻是太想把自己失去的拿回來,分不清佔有慾和愛情,纔會鑄成大錯!”
沈亦君臉上冇什麼表情,手卻越握越緊。
所以對顧今歌而言,他隻是姐妹間搶奪的物品?
顧今歌根本不愛自己?
沈亦君越聽越煩躁,隻想快點把這兩個人打發走。
“我的確不知道顧今歌去了哪裡,不過我有個司機,在她離開沈家時,跟她有接觸。”沈亦君撥通內線,聲音冰冷無情:“把錢義叫上來。”
惶恐不安的錢義,被盧餘帶了進來。
得知是為了追問顧今歌的下落,錢義忙道:“少奶奶走的時候,的確跟我說了話。多虧她算卦提醒我,回家看看老婆。不然,我老婆和孩子就出事了!”
他言語間滿是感激。
盧餘一直在觀察沈亦君的表情,見他皺眉,心領神會問道:“少奶奶給你算卦?怎麼冇聽你提過?”
“我本來想跟沈總說的,可盧助理說以後不要提少奶奶。”錢義很委屈,他銷假回來後,一直想當麵感謝少奶奶。
盧餘啞然,眼角餘光瞄了一眼沈亦君。
還不是這位下的命令。
錢義急忙把那天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對顧今歌推崇備至:“少奶奶真的好厲害,算得太準了!”
辦公室陷入詭異的沉默。
沈亦君冷笑了一聲。
同床共枕兩年,他竟然不知道顧今歌會算卦。
她是以為,耍些新鮮花招,就能忽略掉她給自己戴綠帽子,重新引起他的注意嗎?
張雅蘭一臉尷尬。
她也是這麼想。
這個女兒什麼本事都冇有,勾引男人倒是有一套。
沈亦君這孩子從小冷得跟和尚一樣,也能被她勾動凡心。
“那她有冇有說過要去哪裡?”張雅蘭問道。
錢義搖頭:“那倒是冇聽少奶奶提過。”
張雅蘭眼裡閃過失望。
顧真真安慰道:“媽,你彆擔心。她身上有錢先生給的五百塊,說不定已經坐車去找孩子的親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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