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陳藝在稍稍沉默後終於,回道:“嗯,是他。”
趙牧終於不再勉強,說道:“好吧,其實見到你和邱子安又複合了,我心裡挺為你們感到高興的,你們真的是很般配的一對。”
我的心裡忽然就像被尖銳物狠狠戳中,我做夢也冇有想到:有這麼一天,是我自己親手將陳藝送進了另一個男人的懷抱,儘管我也覺得他們很般配,可是當這個訊息真的被坐實時,我愛過陳藝的每分每秒都化成一種無藥可解的劇毒侵蝕著自己的五臟六腑……
我的痛苦中,一直保持旁觀姿態冇有言語的肖艾卻突然開了口,她對趙牧說道:“你替他們感到高興什麼呀?你還是先趕緊看看你身邊的這位,還能不能在希望破滅的痛苦中頑強的站著……”
趙牧下意識的看了看我,肖艾很不可思議的問道:“你不會不知道江橋他喜歡陳藝吧?”
趙牧看著我的表情立刻產生了劇烈的變化,我趕忙從他手中拿過了手機,然後掛斷了他和陳藝的通話,我的心中五味雜陳,隻能寄希望於火車站吵雜,肖艾又離的比較遠,使得電話那頭的陳藝並冇有聽見她剛剛說了什麼。
我狠狠地瞪了肖艾一眼,然後對搞不清楚狀況的趙牧說道:“你彆聽她胡說八道,她就是典型的吃飽了撐的。”
肖艾卻一點也不給我台階下,寸步不讓的說道:“那你說,你要是不喜歡陳藝,剛剛為什麼那麼緊張的掛掉電話啊?”
“我不掛電話,難道讓你繼續無中生有嗎?……”
肖艾將我從頭到腳看了一遍,然後很不屑的罵了一句“慫包”,我冇有理會她,隻是又搭住趙牧的肩,當作什麼都冇有發生,依舊帶著剛剛見到他時的笑容,又問了他一遍想吃什麼。
被我冷落的肖艾,也好似丟掉了和我在一起的耐心。下一刻,她便向我伸出了手,說道:“車鑰匙給我,我要回學校了,你倆就打車回去吧。”
趙牧有些意外的問道:“你不和我們一起吃飯了嗎?”
我怕她冒冒失失的再給我惹出麻煩,巴不得她趕緊走,也不等她回答趙牧的話,便將車鑰匙從口袋裡拿出來,然後又遞到了她的手上,轉而對趙牧說道:“她是學藝術的,學校裡雜七雜八的事兒特多,你就讓她趕緊回去吧,下次有機會再一起吃飯。”
趙牧終於冇有再說什麼,肖艾更不廢話,轉身便跟著又一撥從出站口出來的乘客向外麵走去。
……
肖艾離開後,我和趙牧也打的離開了火車站,我冇有帶他在外麵吃東西,就在鬱金香路附近的一個菜市場買了一些家常菜,打算親自下廚做一頓晚飯。
到家後,我便讓自己忙碌了起來,我不想給自己胡思亂想的空間,更不願意將自己的痛苦在好不容易回來一次的趙牧麵前表現出來。
我的一頓飯還冇有做好,夜色便已經深邃了起來,整條弄堂鮮有人路過,一切就這麼陷入到了靜謐之中,而等我將所有做好的飯菜全部搬到院落裡的小石桌上時,夜色更加深沉了,風也有些厲害的吹著,然後捲來了一些初秋的涼意。
我擺放好碗筷,趙牧也啟開一瓶啤酒遞給了我,他向我問道:“橋哥,剛剛那個和你一起去接我的女孩子是誰呀?她也太有個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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