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避重就輕的回道:“學藝術的不都是這樣子麼,冇什麼好奇怪的。”
趙牧笑了笑,又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想著一些不能與彆人分享的心事,而我獨自喝酒喝不出情緒,便對他說道:“趙牧,陪哥喝一點酒吧。”
“橋哥,我喝酒會皮膚過敏的,你忘了嗎?”
“喲,我還真忘記這茬了!”我說著將已經遞出去的啤酒瓶又收了回來,心中卻下意識的想起了趙楚,雖說趙楚和趙牧是親的不能再親的倆兄弟,可是趙楚卻從小就有一種和我誌趣相投的土匪氣質,我們抽菸喝酒無所不能,而趙牧卻反而像是個古代柔弱的書生,所以他也是我們中最有學習天分的,我一直覺得:在他就讀於清華大學的光環下,不善於交際喝酒的缺點也算不上是缺點了,因為真才實學多一分,混這個社會時就可以少一分溜鬚拍馬和阿諛奉承,顯然趙牧就是前者。
很快我便幾瓶啤酒下了肚,可是在冇有醉死之前,酒精便是一種痛苦的催化劑,我又想起了陳藝,想起了那個她要和我斷絕聯絡的夜晚,我很不懂:她似乎已經打算和邱子安再續前緣,可為什麼非但不感謝我,還要用這麼極端的方式懲罰我呢?
我又啟開一瓶啤酒,仰起頭便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而趙牧終於看不下去,從我手中搶過了啤酒瓶,說道:“橋哥,你心裡肯定藏著事情吧?……我不傻,前些天陳藝姐發那條朋友圈動態時,我就察覺到你們之間出問題了,今天她又和邱子安約會,這絕對不是巧合……再結合你現在的舉動,我真的相信肖艾剛剛說的話……你就是喜歡陳藝姐,對不對?”
我仰起頭閉上了眼睛,心中前所未有的感覺到累,因為暗戀一個人真的是一件很摧毀人意誌的事情。這些年,每每陳藝在感情上有一絲絲的風吹草動,我那脆弱的神經便被刺激著,而今天,這種痛苦更是加倍的撕扯著我,可是我卻什麼也不能做,因為我真的和陳藝很不般配,所以連從小一起長大的趙牧都不察覺我對陳藝的感情,卻在得知邱子安和陳藝複合後,便立即說出了他們很般配這樣的話。
我已經看透,在這個層次分明的世界裡,裝瘋賣傻是對自己最好的一種保護,所以深諳此道的我纔有機會和陳藝做了這麼多年親密無間的朋友,而如果我帶著一種理想主義的勇氣去幻想著表白,我和陳藝恐怕早就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我終於對趙牧說道:“我對陳藝隻有一起長大的感情,我之所以想在酒精裡找點痛快,是因為最近的工作壓力太大,和陳藝冇有一點關係,所以千萬彆用這種冇有事實依據的誤會,給我和陳藝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行嗎?”
趙牧欲言又止的看著我……他辨不清我話裡的真假。
我輕聲一歎:“趕緊吃飯吧,吃完了早點休息,明天早上我們一起去墓園看看你爸媽和趙楚。”
趙牧點了點頭,然後冇有再說話,我們的情緒隨即都沉浸在了對亡人的哀思中,而所謂愛情在這種哀思中是不值一提的。
……
次日,我和趙牧一早便起了床,我們穿了很素的衣服,然後在花店裡買了一些可以寄托哀思的花束,我們站在鬱金香的路邊等待著往來的出租車,而片刻之後,陳藝便開著她那輛紅色的奧迪A4在我們的身邊停了下來,她按下車窗對趙牧說道:“知道你每次回來的第二天都會去祭奠叔叔、阿姨和趙楚,這次我和你一起去吧,我也好久冇去看看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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